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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的喧嘩熱鬧,他想他家娘子了……
關於娘子的事,他還沒有跟父皇說過呢。
忍不住朝御座上看了一眼,想像著明日帶著娘子進宮覲見的情形,周雲深忽然有些期待……
是夜回到東宮,太子東宮煥然一新,從前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卻已經一個不見。
這並不奇怪。
這煥然一新的東宮原本就不是給他準備的,新太子更不可能用他留下來的人。
新總管戰戰兢兢上前,周雲深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悠悠丟下一句話:“不該留下的人,本宮給你們三天時間,自個尋個理由找個出路速速離開吧!別等本宮動手…….”
他既然回來了,那麼要用的自然是原本的舊人。
暗中回京這麼些時日,原本那些人去了哪裡、領了什麼職十之七八他都清楚,調回來也不過一句話的事罷了。
眾人心中一凜,嘴裡發苦。
不敢說偌大一個東宮的新奴才們個個都是預計中的新太子的心腹,但他們這些一等、二等的總管、近身伺候的宮女太監自然都是得二殿下心意的。
誰知這該死的巧合,真是害死人了!
次日一早,周雲深少不了隨同朝臣們一起上朝。
禮部尚書等見了他,自是少不了一番欣然歡喜的寒暄,其他人也客客氣氣的招呼了,只是心情卻相當微妙了。
周雲深長身玉立,風華卓越,整個朝會上都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擺出一副“我剛回來什麼也不懂,你們說,我聽著,好好向你們學習!”的神情,惹得二殿下心裡暗罵陰險、狡猾,元德帝卻有幾分滿意。
朝會後,周雲深乘著馬車,在某處街角處接了等候在那裡的穆青荔,一道進宮。
“讓你久等了,娘子!”周雲深笑著抱著她親了親。
穆青荔眨了眨眼,抱著他胳膊道:“夫君,我有點緊張,怎麼辦呢?”
周雲深信她才怪了,依然很配合的微笑安慰:“放心,有我呢!”
太子殿下進宮,還帶了個容貌不錯的女子同行,入宮下車一路朝乾清宮走去,引來無數雙探究的目光。
很快得到消息的孟皇后和嬪妃們倒也不怎麼將此事放在心上:太子爺年紀也不小了,在外流浪了這麼多年,結交個把紅粉知己這一點也不奇怪,東宮裏不過多個美人罷了!
不過——
孟皇后陰測測的冷笑了笑,一時半會兒動不了這小踐種,那就先收點兒利息吧,先拿這小美人開刀!
誰叫她命不好做了太子的女人呢?活該送上門來給自己出氣……
昨夜施展妹術一番癡纏顛鸞倒鳳,濃情蜜意間孟皇后已經在枕頭上探出了元德帝的意思,太子的東宮位置至少現時還不是她能動的。
那該死的老瞎子、該死的什麼狗屁鳳凰……
元德帝見了兩個大臣之後,便命宣太子覲見。
劉方已經禀了他太子帶了個女子前來拜見,元德帝雖然皺了皺眉頭覺得太子有點太小題大做,到底也沒說什麼。
他堂堂大周君王,是隨隨便便一個小女子便能見的嗎?就這種從民間收房的女子,太子自己隨便往東宮裏安置便是,他也不至於去管,可是把人帶進宮來見他是個什麼意思?
難不成還要他册封?
想到此元德帝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隨隨便便一個低等踐民也能要册封名號?怎麼可能!
周雲深領著穆青荔進來的時候,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以及對穆青荔的不屑,元德帝連瞧都懶得瞧她一眼,只溫和的命周雲深平身。
穆青荔不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當皇帝的果然心氣兒都高呢……
哼,可他難道不知道?得罪誰也別得罪大夫啊……
穆青荔心裡發誓,這混蛋相公如果不管依然跪在地上的她自己先起身,等回了東宮,她叫他跪一夜……
周雲深沒有起身,反而握住了她的手,濡慕敬仰的看向元德帝,用發自肺腑的、懇切的聲音道:“父皇,這是兒臣的妻子穆青荔,兒臣還能回到父皇身邊盡孝,全靠她相救!若非她替兒臣解了毒,兒臣只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
原本對穆青荔不屑一顧的元德帝不得不正視她了。
御座前跪著的女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容貌清秀俏麗,但在美人如雲的皇宮中來說,也只能算是中等略略偏上,算不得出挑。
雖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度,可年紀到底擺在那裡,就這麼點年紀,居然能解開那樣的奇毒?
要知道,當初為瞭解那奇毒,他這個當父皇的可是操碎了心,下旨廣尋名醫,不知多少名醫前來試過,卻都沒有一人能成功。
甚至元清國師與藥神穀的白老當家都無能為力,這麼個小女子竟然解了這毒?
“這毒,真是你親自解的?抬起頭來,看著朕說。”元德帝目光如電盯向穆青荔,沉聲低喝。
若是心裡有鬼,在他刻意釋放的君王威壓之下,斷斷抗衡不住,必定會露出破綻。
穆青荔卻是從容抬頭,聲音連一絲兒顫抖都沒有,穩穩當當道:“是的,皇上。”
倒是有幾分勇氣!元德帝心裡冷嗤,冷冷又道:“哦?那麼你是怎樣替他解的毒啊?”
穆青荔道:“民女家傳源遠流長,自幼學醫尋藥,太子這血竭之毒原本是無解之毒,只不過,民女祖上曾有先祖無意間得到一株千年太歲,煉製成藥,雖說不能起死回生,但卻能解百毒。太子前前後後服用了十來顆丹藥,那毒自然也就解了!”
“什麼!太歲!”元德帝目光一時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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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啊,傳說中的成仙藥!服用之後即便不立地成仙也可延年益壽啊!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啊,即便他貴為一國之君,也從來沒有見過太歲。
此刻聽穆青荔如此說來,能不心動嗎?
他都有點嫉妒他這個兒子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他給攤上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兒失態反應太過,元德帝強壓下心頭那翻滾的火熱,沉聲道:“太歲?你就是這麼解了他的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