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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雅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這幾個月還從未笑的如此舒心過。
蘇可哥,你不該妄想得到我的東西,你不配。
江舒雅下了車,為求隱蔽,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距離廢棄工廠幾十米遠的地方,在周圍觀察了一圈,四下無人,這才滿懷希望的走了進去。
然而,剛剛邁進工廠大門,還沒來及看一眼裡面的情况,江舒雅的雙手,猝不及防的被人反折到身後。
接著,原本安安靜靜的廠房,瞬間從四面圍過來十幾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七手八脚的把江舒雅緊緊拉住,有人拿了胳膊粗的繩子,把江舒雅五花大綁,直接扔到了空曠的場地中央。
江舒雅“啊”的一聲慘叫,然而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被狠狠的一把推到地上,鑽心的疼痛從四肢蔓延開來,她從小金尊玉貴的養著,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
心中被震驚和恐懼包圍,她抬起頭來,只覺得腦子裏一陣陣暈眩,眼前的十幾個男人團團把她包圍,每個人都不是熟面孔,並不是她之前找來羞辱蘇可哥的人。
然而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可比她找來的流氓嚇人多了——他們訓練有素,表情冷漠而充滿殺意,身處這樣一群人的包圍之中,江舒雅只覺得腿肚子都在顫抖,倒吸一口涼氣:“你們……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她雇傭的人給她發短信交貨,怎麼一來到這個地方,就沖出一群人綁架了她,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難道,難道是她的計畫暴露了?
這個念頭頓時讓江舒雅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不停的顫抖著。
“江小姐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為首的一個黑衣人面色冷凝,手裡握著一把尖削的刀子,在幽暗的光線中發出微微的寒光,一步步的走進江舒雅,一俯身將刀子抵在她的脖頸上:“做了什麼需要我們替你回憶嗎?”
江舒雅只覺得頸間一凉,渾身的酸痛都被心中的恐懼壓抑出,她細皮嫩肉,被刀尖一抵,就有細細的血迹染上刀身,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江舒雅一眨眼睛,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放開我……我是江家的大小姐,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怎麼會這樣……
她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自己下手。
偏偏這處倉庫是她精心挑選的地方,偏僻的人迹罕至,就算自己叫破了嗓子,也未見得有人來救她,現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遠處的司機,可是一個司機有什麼用?就算是聯絡了外界尋求幫助,可是現在又怎麼來得及?
一種對於未知的强烈恐懼,親襲了江舒雅全身,她不知道這幫人要把她怎麼樣,那後果太可怕她不敢去想。
活了二十多年,江舒雅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絕望的感覺,偏偏她說出去的話,沒有任何人放在心上,那十幾個黑衣人漸漸向她走來,緩緩將她包圍,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同樣鋒利的刀子。
“求求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都可以……”江舒雅覺得自己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和意識去思考這群人是誰派來的,想幹什麼,她只知道自己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這種恐懼已經快要折磨瘋了她。
毫無作用的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後退去,她的小腿摩擦在粗糲的水泥地上,疼痛的感覺一波一波,渾身冰冷,絕望而無助……
接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在空中彌漫開來,江舒雅身上的裙子洇濕了一大片,在這樣的緊張和恐懼中,她居然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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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平時,這是江舒雅寧願死也不願意面對的,可是此刻,恐懼讓她顧不上這些,只一味的痛哭。
頸間的刀鋒又推進去一點,冰冷的聲音在江舒雅的耳邊響起,如同來自地獄:“江小姐,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江舒雅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所有的矜持和優雅蕩然無存,她泣不成聲的嚎哭起來,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刀尖緩緩向前,江舒雅的心一點點的下沉,就在她完全絕望放弃掙扎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可以了。”
頸間的刀鋒瞬間收了回去,周圍的黑衣人緩緩退去,江舒雅透過模糊的淚眼,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緩緩向著自己走過來,她瞪大眼睛,隨著視線漸漸的清晰,整個人瞬間呆愣住。
夜少寧和……蘇可哥?
是的,夜少寧穿著簡單的白色一字領襯衣,咖色長褲,拉著一身白裙的蘇可哥,兩個人遠遠走過來,一直走到她面前,是那麼的般配養眼。
江舒雅整個人都僵硬了。
此刻她的精緻和優雅,全都不見了。汗濕的長卷發狼狽的貼在臉上,滿臉都是淚水和汗水,妝容已經哭花,精緻的蕾絲裙皺皺巴巴的貼在身上,周圍還飄散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裙擺上還有洇濕的痕迹……
如果可以選擇,江舒雅寧願去死,也不願意這樣的自己被夜少寧看到。
她動了動嘴巴,想要出聲說話,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就傻了。
顯而易見,自己的計畫敗露了。
不僅敗露,而且那群混混兒八成還被夜少寧抓了現行,否則怎麼能用他們的手機號把自己釣出來?
周圍的這些黑衣人,估計就是夜少寧的手下了。
夜少寧什麼都知道了,他在為蘇可哥報仇。
這個念頭在江舒雅的腦海中閃過,讓她原本惶恐又驚懼的心,又多了一層失望和苦楚——夜少寧為了蘇可哥,居然這樣侮辱她報復她。
她仰起頭,牙齒緊緊地咬著,看向蘇可哥的目光,如同一條毒蛇般,浸滿了仇恨和殺意。
“這種感覺怎麼樣?”夜少寧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江舒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眼底有著淡淡的失望和憐憫:“江小姐現在,是不是覺得痛不欲生,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少寧……”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被自己心愛的男人這樣鄙夷又輕視的望著,江舒雅的心中一陣絞痛,眼淚滾滾而下。
“你知道麼?”夜少寧放開了蘇可哥的手,蹲下身來,定定的看著江舒雅的眼睛:“當你這麼設計可哥的時候,她所有的感覺,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她讓我手下留情。”
江舒雅剛剛雖然命懸一線,狼狽不堪,但到底是夜少寧手下的人,並沒有侮辱折磨江舒雅,皮肉之苦其實也沒受多少,蘇可哥當日可是結結實實的被又踢又打,還險些被侮辱。
那種痛苦和絕望,勝過江舒雅不知道多少倍。
蘇可哥看著江舒雅,很重很重的吐出一口氣來:“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就算你犯了天大的罪過,也不應該受到那種侮辱,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應該。”
她只是想讓江舒雅也體會一下這種絕望恐懼的感覺,並不想真的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哪怕江舒雅一次次的行為,已經讓她忍無可忍。
但是同為女人,她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到那種羞辱。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如果大家都懂,那這個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紛爭,估計都沒有了。
蘇可哥不是聖母,這口氣她不出心裡難受,可是真的置人於死地,她又做不到,這個程度的小懲大誡,可以了。
江舒雅是那麼愛面子的女人,今天出的醜,估計會讓她這輩子難忘。
夜少寧站起身來,毀了揮手腕,上面深藍色的高科技全息記錄儀發出幽幽的光:“今天的這個教訓,希望你記住,剛剛的錄影,我們會替你收好,舒雅,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我很珍惜,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錄影?
江舒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夜少寧,又用怨恨的眼神掃過蘇可哥,怎麼可以這樣?
蘇可哥這個踐人,指使少寧這麼折辱她,居然還存下她剛剛的錄影,是準備留在手裡威脅她嗎?
怎麼會有這麼喪心病狂不要臉的女人存在!
江舒雅這會兒把蘇可哥恨透了,恨不得剝皮抽筋,卻全然忘記了,她找人拍下蘇可哥的果照,那可是比這種錄影更具殺傷力的羞辱,足以毀掉一個人的全部人生。
“少寧……”有人上前鬆開了江舒雅身後捆住的雙手,她揉著紅腫的手腕,哭的梨花帶雨令人憐惜:“你誤會我了,這些不是我安排的,是……是可兒……是可兒看不過眼,要替我出氣,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今天來就是想拿到可哥的照片去銷毀……我是怕你生氣才沒有告訴你,我真的,真的沒想到用這種手段去傷害可哥,你相信我……”
她的聲音哀哀切切的,聽起來全是委屈和真誠,加上樣子實在狼狽,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憐香惜玉之心,連一旁的蘇可哥都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