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幻覺

發佈時間: 2024-11-23 12:5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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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知道大哥在軍營裏如何,那邊不能捎些東西過去。”韓相宜長嘆道。

“小姐,大少爺志在四方,而且大少爺人又靈活,能說會道。奴婢反而倒覺得,大少爺這樣的人物,去哪都喫香,不會遭罪。”寒香知道小姐一定是在擔心大少爺,寬慰道。

“是啊,大哥這性格,去哪也不會喫虧,朋友遍地都是。”韓相宜這般想着,心也開了些。

往自己院子過去。

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桌椅,地板被擦得乾乾淨淨。

她心中升起一絲暖意,眼睛酸酸的,幾年沒住。

能看得出來,孃親,每日都派人來她房間打掃。

語氣有些微哽,道:“寒香,去將我的小貓布偶拿來。”

“是,小姐。”

寒香出去將小姐的貓布偶拿了過來。

此時,後背傳來隱隱的痛感。

想來,出門時,在後背撒下的麻醉藥此時藥效已經消失。

寶福發現小姐臉色蒼白,白晳額前沁出細細薄汗,發現不對勁,慌張道:“小姐,是不是背後的傷口開始疼了?”

“嗯。”韓相宜伸手握緊寶福的手,咬牙道:“興許是麻醉藥效已經過了的原因。”

“小姐,奴婢扶你去牀上躺着。”寶福心疼道。

韓相宜身子趴在牀上,後背向上。

寶福替小姐將衣服脫下來。

看見包裹白色布條,被滲出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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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紅了眼:“小姐,你後背上的白布條有血。”

“興許剛剛站太久。”韓相宜感覺到後背傳火辣辣的疼痛感。

寒香將小貓布偶拿了過來,看見小姐後背上裹着的白布滲出紅色血跡,心疼着:“小姐,奴婢替你換藥。”

她將小錨布偶遞給小姐。

寶福出去端盆水過來,去將藥還有剪刀端上來。

換藥的事,寶福不敢,她手腳不如寒香心細。

她替寒香打下手。

寒香拿起剪刀,準備剪時,說道:“小姐,奴婢開始剪了。”

韓相宜手裏抱着布偶,抿緊脣,從喉嚨裏溢出聲音:“嗯。”

剪開白色布條,看見小姐後背上的傷口。

寶福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幫狗東西,竟將小姐打成這樣。”

“若是上面留下疤痕那該怎麼辦啊。”

“等傷口不出血了,快結疤的時候,才能抹上祛疤藥。”寒香回覆着。

寒香從寶福手上端的盤子,拿起一塊白色帕子。

正準備替小姐擦上面血水,心疼道:“小姐,忍一忍,奴婢現在替你擦後背上的血跡會有些疼。”

韓相宜手緊緊握住布偶的貓爪子,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聲:“嗯。”

寒香拿着白色帕子在上面蕉着些鹽水,擦着小姐後背的血水

還在傷口上面撒上一些藥粉。

“這次換藥,傷口比早上好些。”寒香一直揪着的心,這才懸放下來。

“對了,小姐,還繼續用白布條包裹嗎?”

韓相宜鬆開布偶的貓爪,後背上了藥後,一種悶痛感再次傳來。

“不用,等傷口透透氣再說。”

她好想睡會。

這些天,在顧家遇到的那些糟心事。

想對策反擊,除了身心疲憊以外,整個人都是繃得很緊。

不敢有一絲放鬆下來,前有顧老太太對她嫁妝的虎視眈眈,後有洛晴川陰毒算計。

再有顧景年的眼瞎耳聾。

若是她有半分鬆懈下來。

這些惡狼會馬上,朝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下來。

現在回到自己的家。

整個人完全放鬆了下來。

倦意襲上來。

眼皮很重。

想睡時,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囑咐道:“寒香,待會我娘若是過來,你攔下她。就說我睡着了,別讓她進來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若是被她看見了,一定會繃不住。”到時候,哭起來,還得是自己哄。

算了,能瞞多久是多久。

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會。

“是,小姐。”

寒香看向小姐手裏抱着一只布偶貓,睡容恬靜,不再是總是蹙着眉的樣子。

替小姐放下紗帳,帶着寶福離開房間。

將門關起來。

在小姐剛睡沒多久。

韓夫人過來想跟女兒說些體己話。

被寒香告知女兒在睡覺,這纔回去。

……

將軍府。

瓊玉院裏。

顧景年站在瓊玉院裏,站了很久,走到桂花樹下,目光所及便是屋子裏靠窗的位置。

眼前好像浮現出。

韓相宜坐在窗前寫字時的模樣,一張嬌妹明豔的臉,過分精緻的五官,膚色柔白細膩,一縷髮絲垂落在臉頰旁,她會露出些許不耐煩的模樣。

伸手拂開那縷髮絲。

是那樣的鮮活動人。

他情不自禁往窗前靠近時,伸手觸摸她的影子時。

卻發現,他剛剛所看到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見。

就像鏡花水月,一場空。

心裏有一種空落落,難以抑制又壓抑的心情。

突然席捲他整個身子。

很難受。

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跌落坐在石凳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控制不住的站起身子,往屋子裏走進去。

看着屬於她的東西搬得一乾二淨,不留下半點痕跡。

心口那位置空得更加難受。

他往靠窗那位置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

恰好能將整個瓊玉院看在眼裏。

聲音哽咽着:“以後,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你,坐在這裏執筆寫字,畫畫了。”

爲什麼。

他一想到這裏,他心口卻更加的難受。

他緩緩閉上眼睛,眼睫輕顫着。

喉嚨發緊。

站起身。

往門外走出去。

腳下情不自禁往偏房走過去。

記得,他剛從邊關回來半月時,發現這裏設了他的牌位。

牌位前有個壇。

她以爲三年前自己已經死。

便給他設了一個牌位,給他俸香祈福着。

她那麼年輕,在得知自己三前已死的消息並沒有出府改嫁,而是留在將軍府替他照顧一病不起的祖母,還有孃親。

替他操持着整個將軍府。

她那年纔多少歲啊。

十六歲,正是青春好年華,原本她可以出府改嫁。

卻爲了他,替他照顧家人。

他不敢想象,若是三年前沒有她,這顧家哪裏還有如今光景。

想起那日她說過的話。

他問她:“爲什麼,替我設下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