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話一出，賀清彥頓時不淡定了。
他倏地將雙手往書桌上一撐，滿臉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賀老爺子，語氣湍急的質問着，“爺爺，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賀程顥那邊已經屢次挑釁到我們的頭上了，你居然……”
說到這裏，他撇了下嘴角，怒極反笑的道，“你居然放了他們？這不是在助長他們的氣焰嗎？往後，他賀程顥還會把我們放在眼裏嗎？”
賀老爺子緘默着，良久都沒有言語。
他側眸看向了窗外，慢條斯理的將雙手背到了身後，幽幽的開口了，“我這麼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道理！”賀清彥的眉梢高高往上挑着，滿臉怒容的冷笑着，“你每次都在我們的面前故弄玄虛的說你做的事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到最後呢？”
“所有的爛攤子還不是要大哥收拾？”
“我真的不明白，當年的事情究竟有什麼隱情？”
“現在都什麼時候，你爲什麼要一直都壓着？”
“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要將這個祕密帶進棺材裏嗎？”
賀清彥壓低了聲音的咆哮着，越是說着，聲音就越是不客氣了。
驀然間，書房裏的空氣有些凝結僵持了。
溫度降到了零點，就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了……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書房的門被重重敲響了，“小水，綿綿突然開始上吐下瀉了，你快過來看看吧。”
聽了賀雯雯的話，江止水的心裏咯噔了下。
此時的她早就已經顧不上其他了，拔腿就朝外面跑去。
見狀，賀清彥的目光在賀老爺子的身上掠過，轉身就要朝外面走去。
“等等。”
突然，賀老爺子開口叫住了他。
賀清彥耷拉着嘴角，一臉不情不願的停下了腳步，“爺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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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清鈞不是讓你接近賀程顥嗎？”說話的時候，賀老爺子突然打開了身側的抽屜。
他從裏面抽出了一份文件，輕彎着手指在上面叩了下，“你下次過去的時候把這份文件帶給他。”
聞言，賀清彥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
但觸及到賀老爺子目光的瞬間，他用力抿了下脣，硬生生將已經在舌尖上打轉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我知道了……”
他拖長了尾音，一把從賀老爺子的手裏奪過了文件，大步離開了。
老爺子定定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幾秒之後，他的身子一軟，突然跌坐在了大班椅裏。
“老爺子。”管家連忙從外面走了進來，慌里慌張的用手搭在他的心口上順着氣，語氣裏滿是關切的詢問着，“您沒事吧？”
賀老爺子的身子後仰着，沉默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眯着眼睛，用力從肺裏籲出了一口濁氣。
餘光一轉，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管家的身上，呼吸微微有些短促的開口了，“我讓你安排的事都已經好了嗎？”
“是。”管家聞言，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我已經約了江小姐的父親見面了。不過江止戰整天都盯着，他要另外找時間纔行。”
“嗯。”
賀老爺子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放心了。
管家的動作微頓了下，目光微微閃爍着，似是想要說什麼。
見他努着脣，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賀老爺子直接了當的開口了，“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開口吧！”
“老爺子，因爲當年的事，您跟幾個少爺的關係都鬧僵了……”管家鼓足了勇氣的道，“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您究竟打算一個人扛多久？”
說一句不好聽的，難不成老爺子真的想要將當年的祕密全都帶進棺材裏嗎？
可現在外面的形勢，只怕是不能如老爺子的意了。
思緒一轉，管家憂心忡忡的嘆息着，望向賀老爺子的目光裏滿是揮之不去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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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扛多久？”賀老爺子苦笑着眺望着遠方，“快了，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