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下的很重。
林勇被送往醫院急救。
霍炎鈺攔在路中間,不讓醫生接近林勇,更不準給他醫治,臉色黑沉陰鷙猶如陰雲壓頂,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一種駭人嗜血的氣息。
大有誰敢動林勇一下,他就把來人撕碎的架勢!
有醫生嘗試着上前,然而還沒等靠近,就被霍炎鈺一個過肩摔扔倒在地,神情痛苦,輕聲呻銀。
助理都快哭了,眼看沒有辦法,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折身返回病房。
兩分鐘後,裴清歡坐在輪椅上出現,氣質依舊冷清,孤傲,只是神情不怎麼好。
眉頭緊皺,霍炎鈺眼底那股子寒氣越來越冷冽,“誰帶她來的?”
助理向後倒退兩步,沒有出聲。
她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身上都是血的林勇,“我有話和你說。”
聲音很小,有點微弱。
但霍炎鈺聽清楚了,他踱步走過去,隨後修長筆直的長腿微彎,蹲在她身旁,與她高度相等。
“沒有必要和他過去,我覺得幕後主使不是他。”
裴清歡開口,細長睫毛由於他的動作輕顫,很難得,他會這樣做,看起來很體貼,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我把他所有的底細全部都調了出來,他和我無冤無仇,你不覺得有些反常?”
“你想怎麼做?”
“救活他,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
“……好。”
他倒出乎意料的好說話,沒有剛纔那種嗜人的狀態。
她微微一笑,手抓住他的大掌,“我沒力氣,你推我回病房。”
自從得病後,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她主動有親密的動作,霍炎鈺凝視了她許久,推着她離開。
助理重重鬆了口氣,身體癱軟靠在牆壁上。
回到病房,裴清歡指着茶几上的一堆資料,“這是林勇的全部資料,從他父輩到他兒子很詳細,我也都全部看完,無論是我還是裴氏,和他們的家族都沒有過任何過節,更不存在仇恨。”
霍炎鈺沉銀片刻,胸口翻滾的情緒漸漸平靜,“我知道了。”
“這件事,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嗯。”他端了一杯水遞給她,“多喝點水,我帶你出去透透新鮮空氣。”
消息傳播的異常快,早上發生的事不到中午已經傳進炎致遠耳中。
他挑眉,按捺着沒有動,事態比發展的迅猛。
而炎冰卿也得到消息,知道裴清歡住院,並且她病情很重,至於得了什麼病,卻沒聽說。
沒有絲毫慌亂,炎致遠心情還是暢快的,所有證據已經毀滅,即使抓到林勇又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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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收拾一下,我們去旅遊。”
“去旅遊?”炎冰卿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怎麼說一出是一出,心血來潮。
“帶你去玩玩,有一件開心的事,需要慶祝慶祝。”他說的意味深長。
炎冰卿卻是滿頭霧水,什麼是開心的事,他指的是什麼?
林勇醒來,警察已經在病房,看到警察,他沒有絲毫慌亂,很鎮靜。
他沒有離開
A市,所以被捕是預料之中的。
“是誰指使你下毒的?”
“沒有人指使,是我自己下的。”
“動機?”
“沒有動機,純粹看她不順眼。”林勇依舊是那張憨厚的臉,“身爲一個女人竟然是裴氏總裁,而我身爲男人連養家餬口都做不到,而且還是癌症晚期,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這也是他爲什麼會答應炎致遠,替他去做的原因。
他癌症晚期,已經沒法治療,家裏還有年邁的父親,兒子女兒和妻子,一大家子人想要活下去很難。
反正註定都是死路一條,不能死的毫無價值。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爲算什麼?”警察冷了臉,現在的窮人還真是,怎麼會有這麼變態而仇富的心理?
“我知道。”林勇低着頭。
“這人看着這麼老實,怎麼會走出這樣的事?”警察出聲,“帶去監獄的醫院,既然已經認罪,我也好給霍先生交差。”
其實,哪裏用的着交差,霍炎鈺坐在病房,透過監控,早已經將房間內的對話和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就是因爲這麼簡單的理由,然後下毒?”
慕容離雙腿交疊,懶洋洋的,深邃迷人的藍色瞳孔散發出幽暗變態的光,“我對他也不順眼,好想給他下毒。”
霍炎鈺依舊緊盯着屏幕,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裴清歡很累,她的身體機能一天不如一天,昏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長。
並且,這段時間,她毒癮發作的越來越頻繁。
正想着,就看到她身子無意識蜷縮了一下,霍炎鈺餘光很敏銳,立即走過去。
慕容離也走過去,他見多識廣,一看到裴清歡的模樣,就知道她怎麼回事。
睨着霍炎鈺靠近,他皺眉,摁住他的肩膀,沒有功夫和慕容離糾纏,霍炎鈺脖子上的青筋跳動,呼吸沉重,將慕容離壓在桌上。
“你給她喂白粉!”
“她身體現在不適合戒毒,我要先養着她!”
慕容離身體一震,喉結滾動,鬆開了霍炎鈺,好吧,他承認,在這個問題上,兩人意見一致。
他同樣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吸毒。
“關於醫生,我也在找,如果能解開她身體的毒素,到時候會告訴你。”
霍炎鈺說了聲謝謝,鄭重而認真,只要能救她,什麼都無所謂,即使他曾經和慕容離針鋒相對。
傍晚。
霍炎鈺出現在監獄內的醫院。
林勇坐在病牀上。
“你到底受了誰的指使,你最好給我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否則——”他臉色冷沉,陰鷙地盯着她,“不要怪我對你下手無情,讓你生不如死!“
最後幾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已經讓人去查,相信不久後就有答案!”
林勇無動於衷,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開口,更不會把炎致遠說出來。
三百萬,買的是兩條人命,一條是裴清歡的,另外一條是他的。
他的命賣給了炎致遠,所以會替他去送死,無論怎麼逼問,都不會坦白,就是這樣堅決,不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