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終於成功的打動了許致遠。
“其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我這個人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太有功利心的人,只是一個太注重感情的人而已,多說下去只會讓我更難過,既然你我之間緣分已經到了頭,那麼請你回去吧,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柏靈又說。
見她這麼一副傷心欲絕的神情,許致遠終於有了幾分動容。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悲哀。
這一刻,他甚至很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愛上這麼一個好女人,而是偏偏愛上了一個並不愛他的顧錦年?
他如此傷心,柏靈也是如此,徒留一場遺憾。
“小靈,我拿房子和錢給你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你還是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我會很內疚的。我知道你很好,和我在一起也不是爲了錢,而是因爲愛着我,明月那樣冤枉你欺負你,你都不曾跟我說過一句她的不好,這說明你真的很好,我也很想愛上你,只可惜感情這個東西不由自己。”許致遠站起身來,以她不容抗拒的口氣說:“就這麼說吧,我走了,明天我會讓我的祕書安排人帶你去過戶。”
柏靈立即衝上去把那些東西抓起來塞進他的手裏,就像是遭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你拿走吧,我只是愛你,不是在出賣自己,我不能收!”
“我不許你不收,你要是還愛我,就應該照顧好你自己,今後不要讓我擔心!”
兩個人推搡起來。
嬌弱的柏靈哪裏是許致遠的對手,最終許致遠還是脫身走了,給她留下了房子的門卡鑰匙和那三百萬的支票。
當許致遠甩上門的時候,就聽着裏面爆發了一陣傷心欲絕的哭泣。
柏靈很少哭得如此撕心裂肺,那哭聲讓他心中無比難受。
咬咬牙,許致遠還是走了,忍住了回去安慰安慰柏靈的心思,他怕他一安慰,又要和柏靈沒完沒了的糾纏了,他不想給她這個念想。
許致遠走了十幾分鍾後,柏靈才停止了哭泣。
她躡手躡腳去打開了門,發現許致遠已經走了。
她關上門,折返到沙發邊坐下,立即拿起支票和鑰匙查看,然後根據門卡上印着的樓盤名用手機查這個樓盤目前均價多少一平米。
顧錦年給她發的短信,她根本懶得看。
……
“小錦,今天沒有面試嗎?”
早餐時分,顧琳看着顧錦年,感覺她好像看起來比昨天還要憔悴。
這讓顧琳不禁懷疑她是否精神壓力太大了,可別弄出什麼毛病來。
今天的早餐是慕家廚房自制的豆奶油條,顧錦年喝着豆奶,有氣無力地說:“今天沒有,小靈那邊聯繫的其它公司還沒有給出面試時間,而我自己在網上投的簡歷還沒有接到一個通知電話。”
“工作這種事情不急的啦,你也剛回來,多抽空和朋友同學們聚聚啊,也別太緊張了。”
“不緊張才怪,我都沒錢用……”
說着,顧錦年呆住了。
她一直都在顧琳面前逞強說自己工作很順利的,手裏也有錢用的,好讓顧琳不要爲自己擔心,這下慘了,真是吐槽得太溜一下子說順口了,直接暴露了!
顧錦年傻眼了,坐等捱罵。
怎料顧琳倒是不以爲然。
恰好顧琳還準備等下吃了早飯就開車出去有點事呢,所以她把手袋也一同帶到了餐廳內,她直接就拉開了手袋從錢包裏點了裏面一疊粉紅色的鈔票來擱在顧錦年面前。
“拿着吧,這出門在外人情往來都是要錢的,不夠媽再拿給你一些。”
顧錦年臉一燙。
她這個年紀了還得回家啃老着實不應該。
可是她現在也很無奈啊,她本來就沒幾個錢,回來七七八八花了一些,真的是捉襟見肘了。
顧錦年推辭,把錢又塞給了顧琳,趕緊找藉口:“媽,您也別擔心啦,我也不是沒錢用,我就是沒有閒錢用而已,剛跟米蘭那邊辭了職,這邊暫且還沒找到,難免有些青黃不接,省點就是了。”
“拿着唄,也不是很多。”
“媽,真的不用了,您自己拿着吧。”顧錦年堅持。
眼看顧錦年是真的不要,顧琳將信將疑地把錢收起來,不忘又說一句:“那你看着辦啊,要實在沒有就在我身上拿一點。”
“知道了媽,我又不傻,真的沒有的時候我會說的啦。”
“嗯,那你今天在家打算幹嘛?”
“重新畫一些成衣設計圖,之前準備的我覺得可能有些問題。”
“ok,那你乖乖的。”
顧錦年眼巴巴地看着顧琳又把那一疊鈔票塞進了包裏,那叫一個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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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室中,顧錦年這兩天來落的一些浮灰都給用撣子撣了一遍,然後拆了一堆她網購回來的馬克筆速寫本等物依次擺好。
她遲遲沒有等來柏靈的電話,因此她決定先不等了,先自己重新做一些設計手稿出來。
顧錦年自從回來就完全沒有工作過,重拾工作的她迅速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臨近中午時,工作室中因爲陽光越發燦爛猶如溫室一般悶熱了起來。
直到顧錦年熱到兩頰的汗都滴到了紙上,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熱到渾身溼透了。
她這個人真的是做什麼都容易太過專注,苦笑一下,她趕緊把手裏的工作都放下,準備去找空調遙控。
顧錦年這一站起來,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後站着兩個人。
“啊!”
顧錦年尖叫一聲,整個嚇了一跳。
她捂着胸口,崩潰地看着慕流光和夏雲嬌。
她實在是太認真了,都沒發現有人在身後一直看着她。
“顧錦年,你緊張個什麼?我們剛纔就進來了,一直在你身後。”慕流光表情很無語。
顧錦年鬱悶道:“我根本就沒聽到聲音啊!”
“呵呵,一定是小錦工作得太認真了,所以才沒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夏雲嬌微笑着說。
夏雲嬌倒是一點兒也不生分,語氣那叫一個親暱,弄得自己跟顧錦年關係很親密似的。
聽到夏雲嬌管自己叫“小錦”,顧錦年瞬間不熱了,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她是真的神煩夏雲嬌的,雖然夏雲嬌看起來也不錯,說話也很來事很得體,但自從顧錦年發現夏雲嬌和她媽金美竟然背地裏把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說得很不堪之後,她就篤定的覺得這種人的品行一定好不到哪裏去。
“你們來幹什麼?”她皺眉,問。
“方纔我和雲嬌路過,她很好奇這裏是做什麼的,所以我就帶她進來看看了,怎麼,不行嗎?雲嬌可是你未來的嫂子,看看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慕流光神色如常。
顧錦年拿起了空調遙控器調好度數,語氣淡定地說:“我沒說不行,就是麻煩你們下次記得按門鈴或是敲個門,忽然闖入很嚇人,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的。”
“那你不也沒關門麼?門是打開着的,所以我理論上認爲你是歡迎的。”
“是啊,小錦,我們也沒想到你這麼認真,會被嚇着,真是不好意思啊。”夏雲嬌面露愧疚,柔聲細語的,她擡手扇扇風,又問:“小錦,你是服裝設計師啊?”
“不僅是設計師,還是從米蘭鍍金回來的設計師。”慕流光搶答。
“哇,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嗎?”
夏雲嬌一把就拉住了顧錦年的手,興奮不已地欣賞着顧錦年衣物上那些精美的刺繡和花邊。
上次夏雲嬌來慕家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顧錦年的穿着,覺得很有特色,而且那些刺繡簡直比大牌還要大牌,看起來貴氣十足,她那時候就打算等跟顧錦年混熟了再問顧錦年都是哪裏買的呢。
顧錦年真的很煩和不熟悉的人有什麼身體接觸,強忍着不悅耐心解釋:“是我自己做的。”
“天啊!自己做的!”
“呃,對……”
“流光,我們婚禮上的要穿的婚紗禮服就讓小錦幫我們做吧?”夏雲嬌愉快地望着慕流光,雙眼熠熠生輝,顯然是開心無比,“她做的真的太美了!若是做婚紗什麼的一定也很不錯!”
慕流光完全沒有多靠裏,立即對顧錦年說:“小錦,你未來嫂子都發話了,你就做吧,反正你在家失業也是失業,這麼閒就做點事兒吧,權當練練手。”
“……”顧錦年瞪着慕流光,簡直無語。
看來慕流光真的是很疼愛夏雲嬌啊,夏雲嬌要什麼就給什麼?
“我可以給錢,定製費。”慕流光又在人前擺出好哥哥的樣子來了,微笑道:“當然不可能讓你虧的,畢竟時間有限,你看着做就是了,材料我報銷,一套二十萬,這二十萬純粹是你賺的製作費。”
顧錦年正準備說不肯呢,她可沒心情伺候這兩位,而且她真的不喜歡夏雲嬌。
結果,在顧錦年聽到慕流光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不由得心動起來。
錢!
她缺錢啊!
不等顧錦年開始在心裏打小算盤,慕流光已經替她打了起來:“我和雲嬌的婚禮是西式的,婚禮後是雞尾酒會,一共四套,你一共可以賺八十萬,還不用上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