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
警官覷了他一眼:“現在雖說是亂了,可規矩也沒壞。小夥子,盼著那張海報不貴吧。”
他打了幾通電話,聯系了那棟商廈的負責人,輾轉了幾手,聯絡到了廣告商,告知了他們海報被損毀的事情,並試圖谘價。
掛了電話後,老警員舒了一口氣:“人家說不追究,可小夥子,你這行為也不漂亮,以後可不能這麽幹了。這是違反治安管理法的你曉得吧。”
南舟似懂非懂。
老警員低頭:“留個聯系方式。”
南舟誠實道:“我沒有聯系方式。”
老警員:“……你家人的聯系方式?”
南舟:“我家人現在找不到。”
老警員:“……”得了,還是再觀察觀察吧,免得貿然離開這裡,這傻孩子一拍屁股,又跑去哪裡鬧自殺了。
他把筆帽一合:“那先寫個500字檢討書吧。”
南舟:“……???”
老警員給他拿了紙筆,放在眼前,看到他正對著一張白紙,端端正正地在題頭位置寫上了“檢討書”三字,微微歎了一口氣。
……和他孫女差不多大的小孩兒啊。
他也丟了一個小孫女。
想到這裡,老警員一股惻隱之情油然而生。
他走到南舟身後:“吃晚飯了沒得?”
南舟:“沒有。”
加上在【螞蟻】副本裡的單人線+雙人線,他該有30多個小時水米未進了。
老警員:“叔這裡有方便麵,吃一口?”
南舟乖乖地:“嗯。”
老警員歎了一聲。
這麽聽話的小子,一時想不開,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多可惜。
他端著茶杯,轉身欲走時,就聽南舟問:“C城在哪裡?”
“喲,怎麽著都一千多公裡外吧。”老警員回頭問他,“還有親戚在C城那邊?”
南舟“啊”了一聲,對這個距離概念頗覺模糊。
他埋頭想了一會兒,倦意卻漸漸來襲。
南舟抬頭,禮貌道:“我困了。叔叔,我可以在這裡睡一會兒嗎?醒了我再寫。”
老警員瞧著他漂亮的臉蛋,疼愛之心水漲船高:“吃完再睡。”
……
C城的工人體育場中,混亂漸息。
因為最近發生的連環失蹤事件,體育場內原先預定的演唱會和相關賽事都取消了,出入口的自動卷閘門都落下了,還從外頭掛上了大鎖,把他們牢牢封死在了體育場內。
所有玩家死中逢生後,當然是統一的歸心似箭。
見一時出不去,手機沒丟棄的玩家,第一件事便是掏出自己的手機,聯絡自己的家人。
糟糕的是,偏偏這附近設有一個信號屏蔽基站。
所有移動設備的信號格都是空空如也。
在經歷過最初的躁動後,大家也都漸漸安分了下來。
他們來自天南海北,就算這麽衝出去,也不能馬上買到車票回家。
在宣泄的罵街聲之外,大多數聲音都在激動地問:“我們真的回來了嗎?”
“祂們……就這麽放我們回來了?”
“那些……那些東西,會不會以後再來?”
易水歌翹著二郎腿,評價道:“還挺狡猾。”
他身側的謝相玉難得讚同他的說法:“拙劣的手段。”
當陳夙夜許願後,不到三分鍾,身處信號塔高處的易水歌便覺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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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維人將所有玩家弄暈,沒有給他們任何心理準備,就把他們扔了回來。
而不是有條不紊地處理好一切,再把他們送回。
恐怕,他們就是要利用這樣突如其來的落差,在玩家心中人為製造出不安和疑竇。
他們是否還在遊戲中?
高維人是否會卷土重來?
他們是不是永遠被困在了一個仿真的副本裡卻不自知?
這種反覆不定的疑忌,足以把精神意志力不強的人逼瘋。
當然,易水歌除外。
他相當看得開。
高維人再怎樣被“立方舟”他們愚弄,也始終佔據著優勢。
這也是祂們傲慢的資本。
誰會和一個遊戲裡的“螞蟻”們計較?
不過,高維人也有小心眼的權利,說不準就違背了“立方舟”許的心願,把他們丟入了一個虛擬的世界,讓他們以為自己回到了地球。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人生本身,不就是一個漫長、無聊、偶有起伏的副本嗎?
易水歌余光一瞥,與距離他十數步開外、十一點鍾方向的一個男人對上了眼神。
易水歌一挑眉毛,無比熱情地衝他揮了揮手。
那人悚然一驚,收回視線,倉促回頭,後頸處的一叢毛發都炸了起來。
謝相玉好奇:“熟人?”
易水歌:“這倒不是,一個強間犯。”
謝相玉:“……?”
易水歌輕松道:“被我宰過一次。”
謝相玉冷哼:“哦,原來是你的同類。”
易水歌臉不紅心不跳:“嗨,我們兩個怎麽也算是和間吧。”
謝相玉啐了他一口。
易水歌笑著,低頭去翻自己的口袋。
謝相玉大腿根部一酸,本能地收縮了臀部,往旁側一挪,色厲內荏地怒吼:“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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