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四下，烏嬤嬤兩邊臉便迅速紅腫，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福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忍看，那一聲聲卻越發的清晰。
一聲聲清脆的響聲、以及烏嬤嬤那痛苦咬牙的悶哼聲竄入耳中，猶如重鎚重重敲擊。
沐瑾看的也有些心驚。
這兩位嬤嬤，玩兒起真格來，也是個狠人啊。
事實上，沐瑾也沒想到自己那句話殺傷力這麼大。
她只是想著當初福晉那樣羞辱她、她現在有機會了便還給她，四爺生氣肯定會氣的，會因此惱了福晉。
對這一點沐瑾喜樂見聞，巴不得呢。
然而她忘記了，這世上有種情緒叫做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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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心中的怒火不可能沖病歪歪的福晉發，更不可能憋著自個難受，那麼福晉身邊的兩大嬤嬤，當然就必須要承擔四爺的怒火。
這跟太子讀書不努力、伴讀背鍋挨打掌心是一樣的道理。
烏嬤嬤既然保證不會有流言傳出去，沐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讓她繼續挨打。
一來她是真的有點不太忍心，這場面實在是……
二來若是烏嬤嬤被打出個好歹來，豈不恨毒了自己？沒必要激變這矛盾。
「季嬤嬤住手！」沐瑾出身阻止，扯了扯四爺袖子柔聲請求：「主子爺，烏嬤嬤已受了教訓，主子爺便暫且放過她吧……」
四爺看了沐瑾一眼，輕哼了一聲。
季嬤嬤沒造假弄虛，烏嬤嬤這臉上挨了十二三下，四爺心裡那一股子怒氣邪火也消退了大半。
沐瑾再柔聲求情，他也就順水推舟的應了。
只不過——
四爺忍不住瞟了福晉一眼，心裡暗暗失望。
烏嬤嬤、季嬤嬤都是她最為倚重之人，她竟這麼眼睜睜看著她們受罰沒提半個字求情，反倒是瑾兒求情了，想想真是諷刺！
他能明白福晉心裡怎麼想，福晉素來賢惠，他這個做丈夫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她不會違背他的意思。
既是他要罰那二人，她自然不會出聲求情。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情理上依然讓人覺得心裡有些彆扭。
烏嬤嬤、季嬤嬤見四爺沒有反對沐側福晉的話，無不暗暗鬆了口氣，慌忙叩頭謝恩。
四爺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再有下次，兩罪並罰！」
四爺拂袖而去，沐瑾沖福晉屈膝福了福，也跟著去了。
福晉身體一軟，撲在枕頭上，顫抖著，死死咬著唇不叫發出哭聲，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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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嬤嬤扶了烏嬤嬤起來，兩人看著福晉，一下子有點茫然。
福晉沒幫她們求情，反倒是沐側福晉開了口，雖說她們絕不會因此而背叛福晉，只是……心裡到底還是有那麼一點兒失落的。
烏嬤嬤牙齒都被打鬆了，嘴巴也痛腫的不成樣，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了，季嬤嬤只得上前開口：「福晉……」
「出去。」福晉聲音悶悶，分明帶著哭腔，「都出去。」
烏嬤嬤、季嬤嬤暗嘆，「是，福晉，老奴就在外邊候著。」
潤秋等見了烏嬤嬤的臉這般，無不嚇壞了，忙打水的打水、取葯的取葯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