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菲一把推開顧子良,她受夠了。
這些天做小伏低的,卻沒想到慣得顧子良居然敢對她動手了。
“你以爲我真的傻乎乎的什麼都沒準備嗎?就任憑你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她冷哼一聲,轉身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份檢查報告,在顧子良的面前晃了晃:“我如果給爺爺看這個,你看他會不會徹底放棄你,站到顧如墨那一邊去?”
顧子良曾經在知道她肚子裏懷的不是自己的種之後,在醫院做過檢測。
隨後就對夏菲菲的態度急轉直下。
夏菲菲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當時就聯繫了給顧子良做檢查的主治醫生,拿到了顧子良的檢查報告。
顧子良的臉色瞬間驟變。
他下意識的伸手就奪走了夏菲菲手裏的報告,瘋了似的揉成一團,在腳下踩着,又不解氣的嘶吼着,撿起來撕成一片片的灑在地上。
夏菲菲就看着他瘋了似的怒吼,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撕吧,反正這只是備份,我還有呢。”
她甩掉了腳上的平底鞋,走到鞋櫃的地方,拿出了自己的高跟鞋,慢條斯理的穿上。
“我知道你是個什麼人,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人,現在我們談什麼愛不愛已經沒意義了,以後你就老實一點,當什麼都沒發生,我也不會把你的事情到處說,畢竟誰願意別人知道自己的老公生不出孩子,不是個男人呢?”
顧子良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眼底一片猩紅。
他覺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釁,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夏菲菲,但是現在他的把柄落在了夏菲菲手裏。
他只能暫時忍耐。
夏菲菲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用鞋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對着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子良,我們畢竟是夫妻,而且目標一致,就是讓你坐穩家主之位,讓顧如墨和夏傾心見鬼去,這不是很好嗎,爲什麼一定要難爲我呢,你這種情況,除了我,哪個女人會要你?所以,你還是對我好點,對你也更有利。”
顧子良眼角眉梢都是恨意,但他憋了半天,看着周圍滿地狼藉,只能憋出一個字來。
“好。”
夏菲菲這才滿意的笑了,俯身把顧子良扶了起來,給他拍了拍西裝上的褶皺。
她當然知道顧子良一旦坐穩了家主之位,一定會對她下手的。
但有顧如墨做威脅,暫時顧子良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好歹有了喘息的機會,這段時間她能做很多事情,比如找到新的靠山,比如好好整治夏傾心,出了心頭的這口惡氣。
顧子良和夏菲菲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緩緩走出房門,兩個人手挽着手看着十分恩愛。
一點不像是要離婚的樣子。
顧炎亭眉心擰在一起,但終究是沒說什麼。
顧子良跟顧如墨不一樣,他沒法對着這個父親被孩子的孫子指手畫腳。
就算是顧邦沒死的時候,他對顧子良的關心也不夠。
何況顧子良滿臉微笑,顯然自己都不在乎夏菲菲鬧出的這些醜事:“爺爺奶奶,我跟菲菲還是先告辭了,我們已經聊過了,她還年輕,以後我們有孩子也是早晚的事,夫妻之間還是要互相包容。”
夏菲菲挽着顧子良的胳膊,看着小鳥依人:“之前是我不好,做了錯事,給爺爺奶奶添麻煩了,以後我一定不會那麼任性了,希望爺爺奶奶給我個機會。”
說完,她哭着抹起眼淚來。
嶽千姿見她哭的傷心,不由得有些心軟:“你也是的,何必騙人,鬧得家裏雞犬不寧,擦擦眼淚,回家好好反省一下吧。”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羅小薇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顧子良和夏菲菲差點潑瞭如墨哥哥一身髒水,她是同情不起來。
就算是她也討厭夏傾心,但這手段也太下作了吧。
顧炎亭也是對夏菲菲沒什麼好印象,但嶽千姿已經開口了,他就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夏菲菲哭着跟他們告別:“這次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我一定會在家裏好好反省的。”
顧子良抿了抿嘴脣,跟夏菲菲一起走了出去。
嶽千姿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們的背影:“子良這孩子真是命苦,娶了個老婆又不省心。”
她還以爲鬧的這麼大,顧子良一定會跟夏菲菲掰了,結果感情居然這麼深。
顧炎亭攬住了她的肩膀:“別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倒是羅小薇看的明明白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看他們兩個挺般配的,能白頭偕老是最好的了。”
可別分開去禍害別人。
這邊顧家上上下下終於恢復了平靜,那邊顧如墨送夏傾心回家。
去顧家住了這些日子,兩個人都覺得身心疲憊。
路上夏傾心看着不斷向着後面退去的景色,看着天色漸漸深了下來,眼神裏帶着幾分惆悵和無奈。
腦海裏總是迴響着顧炎亭說的那些話。
她又看看坐在駕駛座上的顧如墨。
他的側顏精緻,鼻樑高挺,堪比教科書般的線條,眼神銳利中帶着一絲淡漠,睫毛濃長的簇擁着那淺色的瞳仁。
微風吹起他額角邊的一絲碎髮,讓他更多了幾分邪肆和神祕。
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沒錯,就好像跟自己是兩個世界。
夏傾心不覺有些黯然。
她伸出手去,揉了揉顧如墨的短髮,從前都是顧如墨總是摸她的腦袋,好容易坐在一起,沒了身高差,她感覺手感還真是不錯。
毛茸茸的。
“你該剪頭髮了。”
她笑着提醒。
“這次回去就剪斷一點,你喜歡男人什麼髮型?寸頭,卡尺,還是背頭,長髮?”
她的手指柔弱無骨,在他的頭髮輕輕揉捏着。
夜色溫柔,他的心隨之寧靜下來。
是從所未有的放鬆。
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才能這麼放鬆。
夏傾心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顧如墨剪什麼髮型能不好看,但她故意逗他:“那就光頭吧,我喜歡光頭,摸着滑溜溜的。”
顧如墨:……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抽出另一只手撓了撓她的癢癢:“你認真一點。”
他手指戳到她的腰窩,夏傾心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我很認真啊,你別問我,喜歡什麼髮型就搞什麼髮型,男人不能沒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