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
翠竹走了進來。
“將軍,奴婢有事要稟報。”翠竹朝顧景年行了個禮,低頭說道。
顧景年看見聽雨閣來的人,就覺得不順眼,聲音有些沉悶不耐煩道:“什麼事?”
“小公子吵着想見將軍。”翠竹聽出了將軍不悅,把頭拉得更低,小聲迴應着。
顧景年冷聲回道:“哼,走吧!”
他也有筆賬要找洛晴川好好清算清算一下。
回到聽雨閣。
看見洛晴川換上一件乾淨的衣裳,他腦海裏還是洛晴川身上全是泥土的模樣,說話都噴出泥土出來。
想到這裏,眼神不禁冷了下來。
他咬牙,甩袖找個椅子坐了下來。
沉着一張臉,看着面前的洛晴川。
洛晴川看見顧景年冷着一張臉看自己時,心裏有一種發毛的感覺。
她認識顧景年那麼久,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像是用陌生人在看自己。
洛晴川心裏咯噔一下。
“阿年,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的。”洛晴川手裏攪着帕子,內心有些惶恐。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爲什麼,阿年會用一種冷得令人髮指的眼神看自己。
她嘗試靠近顧景年,像以前那樣,挽着他的手。
現在這個將軍府裏,就只剩她一個妻子。
而他也只有她一個妻子,至於那妾室她從不放在眼裏。
顧景年在她靠近自己時,冷漠無情的轉身離開,語氣帶幾分嫌惡:“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洛晴川聽見他的話。
心裏有些慌亂,一時之間有些害怕。
語塞道:“我做了什麼?”
他現在質問自己,是想秋後算賬的意思嗎?
“教唆明軒,將手背受傷一事賴相宜身上。洛晴川,你怎麼敢,那是你兒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顧景年看向洛晴川一張清秀的臉龐時,他沒想到與自己同牀共枕多年的女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
心思,竟然這般歹毒。
“相宜,在這府裏就這麼礙你的眼嗎?你要想這麼惡毒的法子,將她逼走。”顧景年眸子帶着幾分陰沉的氣息,緊緊地盯着她看。
如果不是洛晴川做了那麼多事。
他想,他的相宜是不是就不會跟他和離了。
如果他能早點看清洛晴川的真面目。
他當時是不是就不會像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昧的站在洛晴川這邊,偏袒着她。
他恨自己,識人不清。
他冷眼看向洛晴川,越發嫌惡這女人。
洛晴川從顧景年一雙眸子裏,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冷淡,還有幾分嫌惡的氣息。
看見他對自己的冷淡。
聽見從他嘴裏給自己貼上:惡毒的標籤。
整個人難受得在顫抖着。
“阿年,我陪着你出生入死,拿自己的命去救你回來。給你生下一兒一女,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你居然拿惡毒的標籤給我貼上。”洛晴川聽見他的話,彷彿自己這些年所做的事。
被他一句惡毒給徹底抵消掉。
她被韓相宜埋在坑裏,他沒有替自己說半句。
她被韓相宜打臉的時候,他也沒有出來爲自己說過一句話。
她現在的臉還腫着呢,就連她說話也在抽抽的疼着。
他關心過一句嗎。
顧景年聽見洛晴川的話,冷眸凝視着她,說道:“哼……。洛晴川,你少拿這些事來綁架我。”
他只要一想到。
相宜帶着一身的傷,離開將軍府。
他的心就有一種抽抽的疼着。
他往前走一步,手提着洛晴川的衣領,冷聲質問着:“洛晴川,我承認你之前在邊關救過我的命。但是不代表,我就要像個傻子被你耍得團團轉。”
他提起洛晴川的衣領,得着她一步一步往後退着。
冷聲質問着:“你明知道,相宜被關祠堂時舊疾發作,爲什麼不告訴我?”
若是那天晚上,他能早點反應過來。
相宜對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的寒心了。
“我當時以爲她病只是一個託詞,只是爲了想引起你的把戲。”洛晴川心虛解釋着。
“你以爲,你以爲。”顧景年冷哼,嘲諷着。
用力將洛晴川扔在地上。
“李婆子,什麼事都交代了,相宜怕黑,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祠堂裏,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以爲是,差點將她害死?”
“還是,你就本着想要她的命?”
他竟然會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相宜。
他怎麼會這麼愚蠢。
“我沒有,我沒有,阿年,我真的沒有,請你再相信我一次。”洛晴川哭着求饒着。
她能感覺到,阿年對她越來越冷淡。
她害怕了。
她害怕阿年不要自己。
一遍又一遍的哭喊着。
顧景年自嘲道:“你讓人打相宜板子的時候,我恨我當時的自以爲是。沒有阻止……。”他恨自己當時的自以爲是,以爲相宜會過來求着他。
他想聽一句,她對自己的哀求聲。
正是他的自以爲是,還有洛晴川有意陷害。
才讓相宜受那麼多的苦。
洛晴川聽着自己深愛着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惋惜別的女人時。
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剜了一樣。
很痛,很難受。
她一早就知道,顧景年對韓相宜動了心,只是那會顧景年自己還不知道。
所以,她從那會就想着將韓相宜弄出府。
可是。
她錯了。
或許,韓相宜在交出管家權的人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不想留在將軍府的打算。
從她管家,鬧出兩條人命,再到開酒樓。
若是,韓相宜在自己面前提點過一句,是不是就不會釀成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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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從一開始就給她了一個坑跳進去。
就連,現在她明明已經和離出府了。
還將她的日子攪得不得安寧。
“阿年……。她決心要跟你和離,爲什麼,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嗎?”洛晴川紅着眼質問着。
韓相宜憑什麼,要將她的生活攪得不能安寧。
那就別怪她,將一盆髒水潑到她身上。
她現在恨不得讓韓相宜徹底離開這世上。
“洛晴川,你以爲現在我還會信你嗎?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着我不是嗎?”顧景年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女人。
“你以爲我現在還會相信從你嘴裏蹦出來的每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