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不僅用托盤帶來早餐,還準備了一張小桌子,方便我不用起身就可以在牀上用餐,同時說道,“太太,你可以慢慢喫,不用心急。陸先生說幫你在公司請了假,這三天都不用上班。”
“請假”我正拿着勺子喝粥,動作一下子僵住了,“他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晚上來電話的時候一起說的,還叮囑我不要叫醒太太,另外準備一些清淡養胃的早餐。”李嬸十分健談,性子也爽朗,一下子把陸斯年昨天晚上的電話內容都說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窗外,注意到光線直射着,也看了看手機,才發現我的手機沒電了,所以連鬧鐘都沒響。
“李嬸,現在幾點了”我喝了一口熱粥,溫熱的氣息在痠痛的身體裏瀰漫開來,涌向着四肢百骸。
“十點多了。先生說十點半會有醫生來替太太檢查,所以我纔上來敲門的。”李嬸補充道,“這粥我熬了三個小時了,粘稠好喝,太太一定要多喫點。”
竟然這麼晚了。
我並未察覺到自己睡了這麼久,連陸斯年是什麼時候出門上班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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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嬸殷切關心的目光下,我整整喝了兩碗粥,又吃了四個小包子,她才覺的夠了,拿着碗筷下去收拾。
我靠在牀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摸到一個明顯的隆起,十分圓潤的弧度。不知道是因爲今天喫的太多,還是搬到陸斯年的公寓後,好喫好喝、餐三穩定的關係,我真感覺到自己有些胖了,連小腹也變的明顯。
還來不及起身去照照鏡子,昨天晚上見過的王護士在李嬸的陪同下上樓了。
“王護士,早上好,又要麻煩你了。”我跟王護士打着招呼,又跟李嬸說道,“李嬸,王護士會幫我處理傷口,你不用陪着我,去忙你的事情吧。”
李嬸帶上門告退,王護士提着醫療箱走過來。
“陸太太,一個晚上不見,你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王護士,你別騙我了,就算我沒照過鏡子,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是什麼樣子的。”我自嘲的笑了笑,嘴角還非常應景的扯到了傷口,連同左半邊臉都痛了起來。
昨天晚上,陸世龍動手的異常兇狠,光是巴掌就輪了好幾下,我一醒來就感覺到自己半邊臉腫的像饅頭一樣,臉上還有青青綠綠的淤青,氣色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王護士卻不認同的搖了搖頭,說道,“看氣色不僅是看臉,看的更是神采和眼神。陸太太,你今天的眼神看起來特別閃耀,一點也不像是受了傷的病人。繼續保持這種愉悅的心情,對你的恢復有幫助。”
眼神的閃耀心情的愉悅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心底裏的那些小確幸,沒想到被王護士一眼就看穿了。
哪怕王護士不知道我的愉悅全是來自陸斯年,但是我還是有些羞怯,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直到最後結束了,也沒有消散過。
“王護士,我後腰的傷口是不是很嚴重”我揉了揉腰,還十分的痠痛。
王護士好似有些走神,並沒馬上回
答,停頓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是的,這幾天都需要臥牀休息,沒有必要最好不要下牀。”
“好,我記住了。”我點了點頭,靠着牀頭跟王護士聊天,她都知道我的身份,我對王護士卻一無所值,有些好奇的問了些問題。
“我是一傢俬立醫院的高級護士,平常專門負責vip病房,提供1v1的二十小時治療服務,像這樣的外出治療還是第一次,不過一樣都是工作,所以你不用覺得麻煩我。”王護士簡單的介紹道。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也很快聯想道,江城中最著名的私人醫院是“慈心高級醫院”,就是陸氏集團和沈家出資創立的,裏面的人被沈行遠所用,也就不奇怪了。
王護士在整理了醫藥箱後告辭,晚上臨睡前她還會來一次,主要是幫我清洗換衣服,讓我不必擔心。
我道了謝,讓李嬸送她出門。
這廂前腳剛走,另一邊又有人來訪,我聽到了門鈴聲,卻想不到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拜訪,還是知道我和陸斯年關係的。
等着門被再一次推開,我看到出現在門後的是雍容華貴的陸老夫人。
“奶奶。”我嚇了一跳,一下子直起了後背,卻不小心拉扯到傷口,疼的連連喘氣。
關於我受傷的消息,始作俑者的陸舟火不會說,陸斯年也不是那種會跟陸老夫人告狀的人,不過才一個晚上,消息怎麼會傳的這麼快。
“別動別動,受傷了就不要亂動,別又把自己弄傷了。”陸老夫人拄着柺杖加快腳步,阻止着我。
李嬸十分眼明手快,給陸老夫人搬來了凳子。
陸老夫人在牀邊坐下,握着我的手,心疼的看着我的臉,“怎麼弄成這樣了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動我的孫媳婦這是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模糊帶過,“奶奶,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什麼大事。”
“哼”陸老夫人憤怒地冷哼着,“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是大事斯年是怎麼照顧你的”
“奶奶,真不關斯年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別生氣,我不疼的。”我反手握住陸老夫人的手,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
陸老夫人這才稍稍順了氣,關切道,“除了臉上,還有哪裏受傷了嚴不嚴重”
“腰後撞了一下,不嚴重,只要臥牀修養幾天就好了。”我說着話,還笑了笑,想讓陸老夫人安心。
陸老夫人聞言,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臥牀休養”
我細微的感覺到陸老夫人再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什麼,只能繼續陪笑着,“奶奶,怎麼了”
陸老夫人立刻回神搖頭,臉上的神情有那麼一絲的僵硬,上下掃視了我幾眼才說了句,“沒什麼。”
我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心中有些未知的隱憂和不安。
陸老夫人馬上察覺到,恢復了剛纔的模樣,親切的問我說,“一月,早飯吃了嗎吃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