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了。”看着眼前的人一副要喫人的樣子，賀程顥心裏的恐懼感層層交織着，有些控制不住的發虛，“我保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提起江止水了……”
賀清彥低頭盯着他看了半晌，轉身就走向了駕駛座。
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裏，賀程顥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抹滿是怨憤的光。
突然，賀清彥回頭了。
一時來不及躲閃，賀程顥猙獰的表情就這樣生生僵在了臉上。
“我……”他的心裏狠狠一跳，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
豈料，賀清彥掃了一眼就直接收回了目光。
越是這樣，賀程顥的心裏就越是覺得惴惴不安。
賀清彥算得上是賀家兄弟幾個裏面最衝動的。
有什麼仇向來都是當場報復的，從來不隔夜。
說一句不好聽的，那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今天這樣不動聲色的，反而倒是讓人新生不安了。
賀清彥，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的心裏正猜想着的時候，一份文件劈頭蓋臉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這是老爺子讓我給你的，好好看一看吧。”
文件的一角從額頭上滑過，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紅痕。
賀老爺子給的文件？
不知道爲什麼，賀程顥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緩緩伸出手想要將面前的文件撿起來，但動作到了一半的時候，他又生生停住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地上的牛皮紙袋，有些痙攣得將手指蜷向了掌心。
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裏，雙手環抱在胸前的賀清彥撇了下嘴角，有些嘲諷的哼笑了一聲，“怎麼了？擔心老爺子在背後給你設圈套？”
“行！”話鋒一轉，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直接將文件袋撿了起來，嘴裏碎碎唸的自言自語着，“既然這樣，那我就幫你看看吧！反正，我也好奇這裏面裝着什麼？”
二話不說，他直接將文件袋撕開了。
他的動作有些大，牛皮紙袋裏的東西散了一地。
當一張有些泛黃的親子鑑定報告映入眼簾的時候，賀程顥的瞳仁猛地收縮成了一個小孔。
他伸手想要去夠，但卻被賀清彥給搶先了一步。
“還給我！”
他的大腦裏一片空白，表情猙獰的嘶吼着，就像是一只暴怒的野獸。
賀清彥沒有理會，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上面的結果，頓時笑了。
幾秒之後，有些嘖嘖稱奇的賀清彥輕輕用手指在上面彈了下，漫不經心的將結果遞了上去，“你自己看看吧！”
瞧着賀清彥的反應，賀程顥的心裏對於結果已經有數了。
他攥成拳頭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下，犀利着目光，動作裏帶着羞惱的將報告紙奪了過來。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他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一個晴天霹靂當頭而下，他呆滯着表情，只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了。
這些年在家裏，他一只都是一個邊緣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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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的東西，他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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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但家裏一直都沒有這樣的說法，他也始終都沒有求證的勇氣。
後來進了賀氏集團工作，他看着賀清鈞手握大權的樣子，不由得心生羨慕。
漸漸地，他的心裏就升起了將整個賀家都佔爲己有的衝動……
“賀程顥，這是爺爺給你的信。”賀清彥從身後拿出一個信封，“爺爺說了，要是你看完信決定離開的話，所有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當然，要是你決定要繼續跟我們作對的話，我們以後也不會對你客氣了。”
說完，賀清彥上了車，揚長而去了。
一直到引擎的聲音消失，賀程顥這才擡起頭，空洞着眼神的看了一眼。
片刻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手的拆開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