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通風報信的小動作皆落進傅凌天眼裏。
他移開槍的瞬間，蓁雅扼住他的手腕，屈膝擊中他腿背，手握成拳砸向他手臂的痹筋，想打落他手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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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天卻像早有準備一般，驀地鬆手，擡腿腳尖輕輕踢中槍背，落回他另一只手中。
這次，槍口抵住的，是她的太陽穴。
“你總是這樣。”
傅凌天輕壓着眉，“我太想你了，只想見你一面，你卻總是不聽話。”
蓁雅輕呵一聲。
“少自我感動，你是不是覺得害我害得不夠慘？傅凌天，看看你現在抵在我額頭威脅我的東西。
你是怎麼說得出口只想見我一面的？
想殺我不妨直說。”
“怎麼能是威脅？你聽話一點，我自然會收起來。”
蓁雅扯着脣角，偏過頭不看他。
傅凌天也不生氣。
淡淡收回槍，洞口對準前方的卡洛斯，砰地一聲，緊接而來的是卡洛斯疼得指天罵地的聲音。
蓁雅猛地回頭，“傅凌天！”
甩開傅凌天的手，她剛邁出一步，槍聲響起，子彈先她一步奔向卡洛斯。
“你走一步，我便打一槍。看你跑得快，還是他死得快。”
“你到底想幹什麼！”
“過來。”
此刻她腦袋嗡嗡響，也不知是夜風吹的，還是被氣的。
猶豫片刻，她邁步走回去。
卡洛斯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靠北！情緒這麼不穩定，難怪輸給前夫哥，換我我也不要你！”
傅凌天低笑。
一看他笑，蓁雅就眼皮直跳，她橫步擋住他的視線，兩人四目相對。
“放他回去，你想去哪，我跟你去。”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說。”
“你是不是有了他的孩子？”
蓁雅眼神微閃，腦中急速分析着傅凌天的話，然而在她遲疑的時間裏，傅凌天似乎得到了答案。
他的笑聲尖銳刺耳。
在黑暗無邊的夜裏，驚悚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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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
遠光燈亮起，傅靖深從邁巴赫下來，冷眸掠過眼前的幾人，最終定格在蓁雅身上，又變得溫柔。
他都聽見了。
蓁雅懷孕了，壞了他的孩子。
“沒死啊。”
“你都沒死，我急什麼？”
“今天必須死一個，你猜，會是誰？”
傅靖深面無表情，“你不如猜一猜，我的狙擊手現在埋伏在哪個位置瞄準你這顆腦袋。”
然而傅凌天不買賬。
撩起蓁雅的頭髮，近乎癲狂地吮吸她身上的氣息，一邊啃着她的耳朵，一邊一點一點地壓下扳機。
卡洛斯中毒又中槍的，還不忘高聲罵傅靖深兩句。
“前夫哥，蓁都快被那瘋子澱污了，你還傻站着幹什麼！”
傅靖深眉心直跳，忍耐臨近峯值。
偏偏傅凌天還故意挑釁。
“你還是這麼沒用，可是爲什麼呢？”
傅凌天垂眸凝視蓁雅，“他傷你至此，爲什麼你還要和他有交集？爲什麼你只厭恨我一個人？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
蓁雅，你真的好不公平。”
“我沒有懷他的孩子。”
“晚了，我不相信。”
他盯着蓁雅的臉，癡癡發笑，可眼底盡是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