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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清擰眉道:“昨夜羅剎幾乎踩碎了他的雙腿腿骨,他都不曾開口,你要如何讓他開口?”
“殿下只管帶我去就是了,我自有辦法!”靈兮說罷,便率先走了出去。
穆寒清最喜歡靈兮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喜歡聰明的女人,而葉靈兮無疑就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她越是這樣,穆寒清心裏的那條線,便收的越緊,這輩子,估計靈兮是休想逃脫了。
穆寒清跟上去,兩人去到關押那幽門門徒的地方,看見他們進去,幽門門徒冷笑一聲,卻並未開口。
靈兮走進去,圍着那幽門門徒轉了兩圈後,忽然伸手去拉那人的手,那人見狀,一把推開靈兮,穆寒清上前一步扶好靈兮,一腳踢在那人的肋骨上,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肋骨就斷了。
穆寒清扶好靈兮,走過去抓着那人的手,將他的手心攤開,靈兮就像一個做壞事的小孩一樣,將一個蟲卵放在那人手心裏面。
啊!
那人看到蟲卵,嚇得連忙甩開,並往後退。
“殿下,這人不是幽門的人,他是邪牙人!”靈兮肯定的說。
穆寒清自然也看出來了,幽門的人飼毒,不可能怕一個小小蟲卵,而邪牙的降頭術卻害怕尤勝的蠱術,是以看見蟲卵,那人才會如此害怕。
只是,她是怎麼發現的?
見穆寒清眼中有疑惑,靈兮便說:“幽門的人以毒著稱,昨夜殿下抓獲他後,他卻絲毫沒有用毒逃生,所以我大膽的猜想,他其實是邪牙人,只是想將視線轉移到幽門身上去,沒想到一試之下,果然不出我所料。”
聰明!
穆寒清眼裏全是讚許!
靈兮將那蟲卵撿起來,穆寒清見狀,再次默契的配合的走過去,抓着那人的手,逼着他伸出手來,讓靈兮將蟲卵放在那人手心。
“你,你們要幹什麼?”那人終究還是害怕了。
靈兮見這招有效,便問:“你們在這裏培養屍軍,是爲了攻打寒食麼?”
“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寒食!”那人害怕,只能據實以告。
靈兮將蟲卵拿回來放在手上,繼續問:“那,外面那些屍軍可有解藥可解?”
靈兮的舉動,讓那人心頭一暖,他不再負隅頑抗,將自己到此地的目的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幽門與邪牙交易,他們幫助邪牙神不知鬼不覺的煉製屍軍,邪牙付給他們豐厚的報酬,並承諾在邪牙取得天下之後,助他們攻下靈山。
靈山?
靈兮擡頭錯愕的看着穆寒清,不知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竟讓幽門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得到這個地方。
聽那人說起靈山,穆寒清有稍許的不自在,但他這人素來深沉,只見他淡淡的轉移話題還說:“你們還在哪裏培養的屍軍?”
“沒有,我們就只在這裏試驗,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們發現了。”那人看了穆寒清一眼,生怕穆寒清會殺了他。
可是穆寒清絲毫沒有動怒,他淡聲說:“這些屍軍既然是被毒藥控制的,可有解藥?”
那人說,屍軍煉製成功後,他的目的就是訓練他們,至於有沒有解藥,這人並不清楚。
“他們爲何懼怕陽光?”靈兮問。
那人說:“屍毒還未完全成型的時候,是懼怕陽光的,但是隻要完全形成了,就什麼都不再懼怕。”
害怕陽光!
靈兮與穆寒清同時一震,“殿下也想到了是麼?”
“走,去試試!”穆寒清說罷,便拉着靈兮走了出去。
兩人去到那個大姐家,靈兮走進去對那大姐說:“大姐,我想在你身上做個試驗,或許會讓你很痛,你願意麼?”
“只要能擺脫這個鬼東西,讓我死我都願意。”大姐激動的說。
靈兮點點頭,拿了一瓶藥油出來,對那大姐說:“現在,我要給你身上塗上藥油,這藥油能最大限度的阻擋陽光灼傷你,然後我會剖開你最開始發現身體不適的地方,讓你在陽光下暴曬,看能否將那屍毒曬死在裏面。”
“好,你做吧!”大姐說完,靈兮便拿一根雞毛在大姐身上刷油。
做完一切準備之後,按照大姐的指證,靈兮在大姐的手臂上劃開一條口子,將她帶到太陽底下去暴曬。
“陽光真舒服啊!”大姐許久未見陽光了,她擡頭眯着眼感受着陽光的溫暖。
靈兮與穆寒清互看一眼,靈兮心裏一悲,若真如那邪牙人所言,那這位大姐體內的屍毒一定已經完全成型。
不過,想來也是,她作爲容器,作爲母體,若是不成熟,又如何能傳染給別人呢?
“大姐對不起,這個方法沒有用。”靈兮愧疚的說。
大姐倒是豁達了,她笑了笑說:“沒關係,你記掛着我們,不懼自己染病的風險替我們治病,你是一位好大夫,治不好也是我的命。”
“我不會放棄你的,我先將你放在藥缸裏面,延緩你的病情,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治癒你們的辦法的。”
靈兮說罷,便將藥交給穆寒清,讓他按照自己的要求,讓人將藥給大姐泡上。
穆寒清轉手將東西交給周通,便跟着靈兮去了下一家。
所幸的事,靈兮在陽光下暴曬殺屍毒的方法,對那些還未完全屍變的男子而言,卻是有用的。
這個消息振奮了村民,大家紛紛叩拜靈兮:“王妃真是菩薩心腸,謝謝王爺王妃救我們!”
“我不是……”你們的王妃!
後面幾個字,靈兮終究沒有說出來。
穆寒清見她無力反駁,心裏十分受用,伸手握住靈兮的纖腰,淡聲說:“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一下。”
靈兮兔子一樣的從穆寒清懷裏跑出來,跑到人羣中去了。
穆寒清看着滑不留手的靈兮,心道這纔出來幾天,膽子是真肥了,要是一直放任她在外面,指不定就敢騎到孤王頭上來了。
暮色四合時,靈兮坐在火堆旁,腳邊有一堆醫書,還有一堆各色藥草,忙碌的她置身在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之中,一層層的光暈從後面照到她身上,仿似給她度上一道金光。
穆寒清遠遠的看着,只覺心生歡喜。
忽然,穆寒清與宇馨同時朝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他們的動作驚動了靈兮,靈兮握着手邊的柴火,緊張的看着四周。
不多時,宇馨與穆寒清押着兩個人朝靈兮走過來,看見來人,靈兮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原想開口,但一想到那人身份,便不敢聲張,提着裙襬跑過去,拉着他們就走。
被抓回來的人,自然就是幽門少主顧星魂和靈兮的二姐葉筱筱。
只是,這兩人爲何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通幽這是非之地呢?
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靈兮才放開他們,低聲問:“你們怎麼來了,現在這地方十分危險,若是讓人知道姐夫是幽門少主,只怕……”
“他不是了!”葉筱筱冷冷的說。
啊?
靈兮錯愕的看向穆寒清與宇馨,而後又覺得自己行爲怪異,他們又不認識二人,她這等於……
“七殿下,這,這是我的二姐夫與二姐,兩人是來看我的,還請兩位出去一下,我有事同我二姐與姐夫說。”靈兮稍顯防備的看着穆寒清。
葉筱筱與顧星魂錯愕的張大嘴巴看着靈兮,狐疑的問:“殿下,靈兮傻了?”
“嗯!”穆寒清卻好意思承認。
宇馨扶額道:“她被人下了藥,把殿下忘記得一乾二淨!”
啪啪!
葉筱筱拍了兩下手,斜睨着穆寒清說:“真是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你怎麼跟你們七殿下說話的?”顧星魂一直很忌憚穆寒清,所以拉着葉筱筱往後退了一步。
靈兮比他們更加錯愕,如果說其他人說她是七王妃,她是一點都不會相信的,但若是連二姐都這樣說的話,那是不是就表示,她真是七王妃?
“我,真是他的王妃麼?”靈兮問葉筱筱。
“不是!”
“是!”葉筱筱和顧星魂一點都不默契,回答的時候完全不走心。
哎!
靈兮素來是知道二姐那xin子的,看來十之**就是!
只是,想到自己是一個登徒浪子的皇子的王妃,靈兮覺得真是奇妙得像在做夢一樣。
“顧星魂,幽門同邪牙到底在搞什麼?”穆寒清問。
說起幽門與邪牙的事情,顧星魂便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才擡起頭來說:“幽門的事情,我已經無能無力了,我來這裏,就是想幫殿下解除這屍毒,好求得日後殿下放過幽門一馬。”
“放過?”穆寒清覺得自己好像聽了一個笑話似的,“幽門的目的,絕對不是靈山這麼簡單吧?”
不是靈山?
靈兮錯愕的看顧星魂。
卻見顧星魂苦笑着說:“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殿下?”
“你苦勸無果,被幽門趕出來了是麼?”穆寒清淡淡的說。
這時,葉筱筱走過來握住靈兮的手說:“他被下毒了,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你能救他麼?”
“這毒比三蟲七花兩生膏更復雜,她一個小小醫女,你就不要爲難她了?”顧星魂好似已經認命了。
他握住葉筱筱的手,把她交到靈兮手上,淡聲說:“我把你二姐還回來了,日後你替我照顧她吧?”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我也能照顧你!”葉筱筱素來強勢,可這會兒,她卻眼含熱淚,靈兮知道,要不是對顧星魂懷有感情,她絕對不會這樣難過。
靈兮喏喏的說:“我有九轉還魂草也不行麼?”
什麼?
顧星魂激動得一把抓住靈兮的肩膀,激動的說:“你說你有什麼?”
“把你爪子拿開!”穆寒清幽冷的說。
顧星魂當即嬉皮笑臉的把爪子從靈兮身上拿來,摟着葉筱筱說:“我有救了!”
“因爲九轉還魂草?”葉筱筱道。
顧星魂點頭說:“是的,九轉還魂草能解天下奇毒,乃仙草是也。”
“你以爲,九轉還魂草這麼容易得到?”穆寒清冷冷的看着顧星魂道。
顧星魂可憐巴巴的看靈兮,靈兮可憐巴巴看穆寒清,哀求道:“殿下,您說過要將九轉還魂草送給我的?”
“小東西,學會使壞了哈?”穆寒清暗罵靈兮。
可表面上,卻夫唱婦隨十分配合:“你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本王就把還魂草給你!”
“姐夫,我會幫你的,我們一起想辦法,總能想到辦法的!”靈兮安慰顧星魂。
那一刻,穆寒清真想把靈兮摟在懷裏,狠狠的將她揉進胸口,再也不放出來,這小壞蛋的樣子,太招人了!
顧星魂聽了靈兮的話,大爲感動,感激涕零的說:“小姨子,我會努力的!”
穆寒清聽着這小姨子,怎麼着都覺得不對味,不過現在靈兮對他全無好感,他不敢放肆。
有了顧星魂的加入,靈兮很快便投入起來,她將自己用鍼灸和暴曬的方法控制住屍毒繼續蔓延的事情跟顧星魂說了一遍,顧星魂聽了之後說:“千滴子的藥xin確實懼怕陽光,加上邪牙的降頭術有些也見不得光,光對這屍毒確實應該有一定的療效,但是……要想治癒,恐怕沒這麼簡單。”
靈兮自然也知道,她問:“千滴子有藥可解麼?”
“有,但是我們拿不到。”顧星魂擰眉,只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樂觀了。
“怎麼拿不到?”靈兮問。
“千滴子是幽門自己培植的,只有幽門纔有,解藥也是一樣,千滴子這味藥材很奇特,毒藥本身也是解藥,冬天根莖有毒,唯有葉可解,夏天花有毒,唯有根可解,秋天果有毒,唯有花可解。”
那還真是……
“且不說拿不拿得到,他們到底是用哪個部分配置的毒藥我們也不知道,若是用錯了,會怎樣?”靈兮問。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羅剎站出來說:“若是用處,毒xin加倍,無藥可解!”
聽到他們討論的村民聽了這話,不由得開口問:“那這藥該由誰第一個來試?”
“藥都還沒找出來,你就想着不要讓你自己的家人來試了是麼?”顧星魂冷聲道。
那婦人被顧星魂說的無地自容,懨懨不再說話。
靈兮看着穆寒清道:“殿下,要不我們就把屍變最嚴重的人……”
“不不不,不管怎麼樣,我家男人都不能拿去試藥的,他要是沒了,我們家可就沒希望了?”那婦人一聽說要把屍變得最嚴重的人拉出來試藥,立馬就激動了。
她這樣一說,周圍人便都不高興了,誰家的不是寶,誰家出事的不是家裏的頂樑柱主心骨?
一時間七嘴八舌,吵得不可開交。
“我來!”那位作爲母體的大姐索離人羣,一個人站在一邊,頭上還包着頭巾,只露出那雙血紅的眼睛出來。
看見她,靈兮連忙迎上去,而其他人紛紛避而遠之。
“王妃,您是好人,不管您能不能治好我,我都願意給您做這個試驗品!”那大姐後退幾步,不願讓靈兮觸碰她。
多一次觸碰,就多一份危險!
“大姐,我一定會想辦法救您的!”靈兮眼裏含着熱淚。
“多謝!”大姐知道人們都避開她,所以也不逗留,轉身就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顧星魂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村婦,對靈兮說:“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拿到千滴子?”
“你與我前去!”穆寒清開口道。
顧星魂驚訝的看着穆寒清,喃喃道:“你要同我去幽門?”
若是尋常的人,去幽門的話,頂多就是被幽門的毒藥傷害,可穆寒清……他若是去幽門,風險比尋常人要大得多!
聽了顧星魂的話,靈兮心裏一動,直覺顧星魂話裏有話。
“怎麼,你不敢?”穆寒清淡聲問。
呵呵!
“既然七殿下願意前往,那星魂還怕什麼?”
“殿下……”靈兮擔心的叫穆寒清。
見靈兮擔憂,羅剎咬咬牙道:“我也去!”
顧星魂訝異的看羅剎,又看穆寒清,再看靈兮,而後搖搖頭道:“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說人話!”葉筱筱踢了顧星魂一腳。
顧星魂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乾脆不說話。
“你同我來!”穆寒清叫靈兮。
靈兮不知他叫自己何意,但是既然他叫了,靈兮還是跟着走了過去。
兩人一路靜默無言,一直回到穆寒清的營帳之中。
一進門,穆寒清就一把將靈兮摟在懷中,用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將靈兮抱到榻上去,低頭便是一陣疾風驟雨的親吻。
靈兮被他忽然的舉動嚇得手足無措,正要反抗時,穆寒清卻鬆開了她,並且用自己的額頭抵着靈兮的額頭說:“若是此去回不來了,至少我不至於太虧。”
什麼意思?
靈兮錯愕的看着他,也忘記了要指責他的孟浪,只擔憂的問:“殿下此行很兇險是麼?”
“我只恨,沒能做到最後一步,要不然你有的我的孩子,便哪裏都去不了了!”穆寒清不回答靈兮的問題,反而在糾結他沒能真正與靈兮圓房。
靈兮被他說得羞愧不已,用手輕輕的捶了他兩下,嬌嗔道:“您是殿下,是皇子,是多麼矜貴的人,怎能如此孟浪?”
“可我是男人!”穆寒清說完,又迎上去,給靈兮一記火辣辣的吻。
直把靈兮吻到不知今夕是何夕,他才抽身,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帶着顧星魂等人離開了通幽。
靈兮傻傻的躺在榻上,無法理解自己此刻不捨的心情。
明明對她而言,只是陌生人的穆寒清,爲何她一點都不抗拒他的靠近呢?
剛好宇馨進來,靈兮便拉着宇馨的手說:“宇馨,你能不能同我說說,我與殿下……我們是怎麼分開的麼?”
“分開,你們纔沒有分開呢?你就是身體不好,悶在王府不開心,殿下才讓你出來遊玩,原本有我陪着的,不過我不小心着了那二愣子的道,被他關起來了,他纔會有機會把你弄成這樣。”說起羅剎啊,宇馨到現在都沒解氣。
是這樣麼?
“那羅剎爲什麼要這樣待我?”靈兮很肯定,她與羅剎互不相識。
宇馨不屑的翻白眼:“誰知道呢,說不定他是太喜歡你了,求而不得才搞這樣卑鄙的手段吧?”
哎!
“宇馨你說什麼呢?”靈兮無奈的說。
宇馨見靈兮心事重重,心知她一定是在擔心穆寒清,便笑着說:“我家殿下可喜歡你了,爲了你,他把家中侍妾都趕走了,連礙事的貴妃娘娘,都被他弄回皇宮去了!”
“可我,已經完全忘記他了,對我而言,他只是一個陌生人!”靈兮說罷,便起身對宇馨說:“我要去找我二姐,你自便吧?”
宇馨嘟囔:“防備心還挺重,我家主上這漫長的追妻路啊,真是崎嶇蜿蜒。”
靈兮找到葉筱筱時,葉筱筱正在看書,見靈兮進來,她似笑非笑的將書放下,淡聲說:“怎麼?捨不得了?”
“二姐說什麼呢?現在他對我而言,就是陌生人!”靈兮不承認自己的情緒。
葉筱筱深深的看了靈兮一眼,柔聲說:“忘記了就忘記了吧?你與他,原本就是一段孽緣,只是你怎麼會忽然忘記他了呢?”
靈兮將自己獨自出來的事情與葉筱筱說了一遍,葉筱筱聽後說:“那如你這樣說來,穆寒清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要不然以你死心塌地的xin子,怎麼可能離開他?”
“我也不知道,心裏煩悶得很,你能同我說說我和他的過去麼?”靈兮很想知道過去的事情。
葉筱筱問:“你確定要知道麼?”
“確定!”靈兮回答。
好吧!
葉筱筱將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同靈兮說了一遍,靈兮聽了之後,篤定穆寒清對她,只是利用,絕無感情。
可剛纔他所表現出來的,卻又不像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對此,靈兮深感疑惑。
“二姐說,我是皇帝陛下賜婚給他的王妃是麼?”
葉筱筱點頭。
“大姐也嫁給他做側妃了是麼?”最讓葉靈兮意外的是葉景依,依葉景依的個xin,嫁給穆寒清做妃她倒是相信的,但是做小妾,靈兮是疑惑的。
見她疑惑,葉筱筱不以爲意的說:“她與依柳郡主素來親近,少年時候便與七殿下相識,求而不得又放之不下,嫁給殿下做妾,還是耍了好大的心眼才嫁過來的,她心狠手辣,屢次害你,讓她進門,就足以說明穆寒清對你沒有感情。”
“所以,一直都是我單方面喜歡他是嗎?”靈兮的情緒越發落寞起來。
不忍見她如此傷懷,葉筱筱終於緩和了語氣說:“你那不是喜歡,就是犯傻一根筋,不過既然你出來了,就說明你已經放棄這段感情了。”
放棄了麼?
也好吧!
靈兮放下了心頭的疑惑,淡然的說:“既然已經過去了,那我也不想了,二姐你歇着吧,我去看看那些村民。”
“靈兮,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穆寒清那樣的人,終是無法給你幸福的。”
靈兮離開前,就聽到葉筱筱的這句話。
她走出來後,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方纔覺得不那麼壓抑。
此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吵鬧聲。
靈兮以爲是那些染病的人出了什麼事,連忙走過來查看,她還沒走進,便有人激動的叫她:“表三小姐,是表三小姐,大少爺表三小姐在這裏?”
喊她的人,是雲暘表哥的書童。
在旁邊的馬車上,雲暘也看到了靈兮,自打聽說靈兮滑胎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她,只是沒想到,半個月餘之後的今天,會在這荒村野處見她從深處走來。
雲暘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心疼、他憤怒、他着急、可他卻無可奈何。
靈兮也看見他了,她溫婉的笑着朝雲暘走來,柔聲說:“表哥,你怎會在此處?”
“靈兮姐姐,我也在呀!”從馬車裏面探出頭來的,赫然就是雲彩。
見到雲彩,靈兮的笑容瞬間就明豔起來。
雲暘從馬車上將雲彩抱下來,眸色沉沉的看着靈兮,喉結上下滾動着,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爲何,他覺得靈兮竟像是一點事都沒有?
“雲彩,你怎麼也跟着表哥出來了?”靈兮記得,姑母素來是不不允許雲彩出門的,將她養在深閨之中,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雲彩奔過來拉着靈兮撒嬌:“自從上次跟靈兮姐姐一同被綁架差點死掉之後,大哥便求得父親母親,讓我跟着他一起出來增長見識,我也可以像靈兮姐姐一樣自由了呢?”
什麼?
“我什麼時候與你一同被綁架過?”靈兮的錯愕,讓雲暘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王妃,這兩位是……”周通試探xin的問。
靈兮這纔回過神來,問雲暘:“表哥,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在離原有一筆生意,此地是必經之地,可這幾位官爺不知爲何,不許我們經過。”通幽出事,除了朝廷裏面爲數不多的幾位大臣,其他的人並不知道。
靈兮爲難的看着雲暘說:“暘表哥,此地發生了疫病,你暫時可能去不了離原。”
“去不了便不去了,只是你怎麼也會到這裏來了?”雲暘狀似不經意的問。
說起這個問題,靈兮也十分無奈,她苦笑着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靈兮,你是出了什麼事了麼?我總覺得你怪怪的?”雲暘終於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靈兮看了看周圍,對雲暘做了個請的動作,將他請到了僻靜處。
“我被人下藥,忘記了一些事情!”靈兮開口道。
哦?
雲暘饒有興致的問:“但是你還記得我們,只是最近的事情不記得是麼?”
“他們說,我與七殿下是夫妻,可關於他的事情,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和穆寒清有關的事情?
雲暘的眸色一黯,繼而淡聲說:“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事,不記得便不記得了吧?”
雲暘也這樣說,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跟穆寒清之間,確實發生過很多不簡單的事情。
“既是不好的事情,不記得便不記得了吧!”靈兮也不在堅持,想要問明原因了。
“大哥,我們去不了離原,現在要回去麼?”在一旁好奇的採了一大把野花的雲彩將花塞到靈兮手裏,仰着頭一臉天真的問雲暘。
雲暘看了看天色,柔聲說:“今日已經晚了,最近前面山頭不太平,走夜路怕被打劫,今夜我們就住在這裏吧?”
“這裏也不太平,你們還是同我們住在一起吧?”靈兮說罷,便領着他們去了營地。
用晚膳的時候,葉筱筱看見雲暘也在,笑得很是不懷好意,她特意挨着雲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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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啊,暘表哥?”
“確實很巧,筱筱你怎麼也在這裏?”雲暘淡笑着說。
葉筱筱看了靈兮的方向一眼,壓低聲音說:“暘表哥,想來也聽說了吧,靈兮失憶一事?”
“聽說了!”雲暘擡手拿起熱茶,輕輕的啜了一口,然後不緊不慢的放下。
“機會來了,暘表哥是不是給把握機會,爭取把靈兮娶回家?”葉筱筱大言不慚的說。
噗!
咳咳咳!
雲暘被葉筱筱的話激得狠狠的嗆了一下,剛入口的茶沒來得及嚥下去,就嗆到氣管裏面去了。
雲暘咳得面紅耳赤,他們的動靜驚動了靈兮。
“暘表哥,你受寒了麼?”靈兮關切的問。
素來沉穩淡定的雲暘,見靈兮走過來,竟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葉筱筱見雲暘那樣子,便知道自己說到他心坎上去了,若是沒有穆寒清橫插一腳,指不定現在靈兮早已是雲家大少奶奶了,以暘表哥對靈兮的感情,她定不會活的這樣辛苦。
一念之差,竟有如此大的差別?
“無妨,就是不小心嗆了一下!”雲暘暗自調節了許久,纔開口說話。
哦!
靈兮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靈兮走後,葉筱筱又湊上去問:“暘表哥,你覺得怎樣?”
“不怎樣!”只要靈兮一天沒被穆寒清休離,只要靈兮的心裏還有穆寒清,那他就永遠沒有機會。
“這是唯一的機會,之後可就沒有機會了!”葉筱筱說完,就再也不說話了。
雲暘神色淡淡的,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入夜之後,穆寒清他們還是沒有回來,靈兮擔憂得睡不着覺,便站在營帳外面看着星空發呆。
“更深露重的,你怎麼在外面待着?”肩上多了一件披風,靈兮回過頭去,卻看見雲暘站在她身後。
“多謝表哥!”靈兮拉了拉披風,然後嘆了一口氣說:“二姐夫與殿下還有羅剎去幽門取千滴子的解藥,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你擔心他們?”原本雲暘想問的是,你擔心穆寒清麼,可想了想還是覺得唐突,便改了口。
“我擔心這裏的村民,只有先找到千滴子,才能從千滴子那裏得到解除屍毒的方法。”靈兮拒不承認自己擔心穆寒清。
誰知,身後卻忽然響起一聲薄涼的冷哼!
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再聯想起自己說的話,靈兮嚇得連轉身都不敢。
“靈兮,快來幫忙,殿下受傷了!”
聽說穆寒清受傷,靈兮連忙回頭,果然見穆寒清被顧星魂和羅剎扶着,一臉的青白。
“殿下,你沒事吧?”靈兮走上前來,拉他的手欲給他探脈。
穆寒清冷冷的看了不遠處的雲暘一眼,又看了靈兮披着的披風,沒好氣的推開她說:“去關心你的暘表哥去吧?”
呃!
穆寒清推開顧星魂和羅剎,獨自一人踉蹌着朝他的營帳走去。
靈兮大可以不管他的,可靈兮心裏又隱隱不捨,便連忙跟了上去。
“殿下,您受傷了,讓我看看好麼?”靈兮哀求。
穆寒清生氣,欲伸手推開靈兮,可終究還是捨不得,便狠狠的甩了衣袖,冷聲命令靈兮:“走開,否則休怪我無情。”
“殿下非要這樣任xin麼?”靈兮不管不顧的跟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拉着他朝營帳走去。
穆寒清掙扎了幾下,然後整個壓在靈兮的身上,伸手箍住她的腰,狠狠的箍着,疼得靈兮低低的叫了一聲:“好疼!”
穆寒清卻是不管,壓在靈兮身上,任憑靈兮扶着他一直回到營帳之中。
早椿時節,靈兮竟累出了一身冷汗。
靈兮扶着他到榻上去,穆寒清順勢將靈兮壓在榻上,隨即整個人壓下來,惡狠狠的咬了靈兮的耳垂一口,恨聲說:“你這小混蛋!”
靈兮被他弄得羞赧不已,伸手欲推開他,卻見他伸手,邪魅的笑着伸手去解她的披風。
“殿下,殿下你要做什麼?”靈兮嚇得大力掙扎。
穆寒清不許靈兮反抗,將那披風解下來,從靈兮身上取下來,丟在地上時,便有一團幽藍的火焰將那披風整個灼燒,瞬間披肩被燒得連灰都不剩下。
靈兮不敢妄動,可穆寒清卻不放過靈兮,繼續用修長的手指在靈兮胸前徘徊。
“殿下,你別這樣!”靈兮狠狠的推了穆寒清一把,可是沒能推動。
穆寒清伸手,將靈兮的衣襟從兩邊分開,靈兮胸前的風光若隱若現,讓穆寒清的喉結上下滾動着,發出沉悶的吼聲。
穆寒清充滿佔有欲的男xin氣息強烈的縈繞在靈兮周圍,靈兮被嚇得大力推開穆寒清。
穆寒清一時不察,竟被靈兮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當即暈了過去。
“殿下,你沒事吧?”靈兮見穆寒清輕易被推到,連忙走上前去扶他。
靈兮這才發現,穆寒清的身體非常燙,她費盡心力也抱不動穆寒清,只能喊人幫忙。
“別喊!”千城從暗處走出來,將穆寒清抱到榻上去。
靈兮已經忘記千城,便問:“你是誰?”
“回王妃,屬下是主上的侍衛,主上的傷屬下能治,王妃還是去看看千滴子吧,千滴子離開滋養地太久,會失去效果。”
言落,千城將自己的真氣灌注在穆寒清的身上,緩和了穆寒清的臉色。
見狀,靈兮纔算放下心來。
“那你好好看着他,我去去就來!”靈兮不知顧星魂有沒有處理好千滴子,便想過去看一眼。
靈兮走後,千城將穆寒清放在榻上,便將穆寒清的營帳下了結界,不讓人進入。
靈兮去到顧星魂的營帳時,顧星魂和羅剎正在研究怎麼提煉千滴子比較好。
靈兮是第一次見到千滴子,她從未想過,這樣一種看上去像茉莉花一樣的植物,竟能創造出如此邪惡的毒。
“現在怎麼弄?”靈兮問顧星魂。
顧星魂問:“你家殿下怎麼樣了?”
“他的侍衛在看着他,想來應該沒事,你懂得怎麼保存千滴子麼?”靈兮顯然很不喜歡顧星魂將她和穆寒清扯在一起,可是她良好的品質也讓她不會罵人,只避開了顧星魂的話題。
顧星魂道:“這藥得需要純淨的地下水浸泡,我要找人問問,這附近有沒有溶洞……”
“取水的事情,交給我,很快就回來。”羅剎說完,就憑空消失了。
靈兮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憑空消失,不由得回頭問顧星魂:“姐夫,羅剎是怎麼做到的?”
“武功厲害!”顧星魂言不由衷的回答,心裏卻在想,你是沒見過穆寒清的厲害,你要是見過,羅剎這點小功法,根本就不夠看。
顧星魂話音剛落,羅剎已經提着一桶冒着寒氣的地下水走了進來。
“這……”靈兮指着羅剎,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我腳程快,沒辦法!”羅剎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靈兮與顧星魂將千滴子小心翼翼的分好,分別存放在不同的罐子裏面後,靈兮便說:“我先去看看七殿下,若是他沒事了,那我們便開始着手試藥。”
“都忘記他了,還是捨不得哈?”顧星魂笑話靈兮。
靈兮一本正經的說:“我是個醫者,我不會看着別人受傷而無動於衷。”
說罷,靈兮便走了出去。
顧星魂聳了聳肩,不以爲然的說:“最好是!”
靈兮沒聽到顧星魂的話,來到穆寒清的營帳時,正欲進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反彈回來,她以爲自己撞了帳篷,連忙看準了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