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魏伯倩篇(26)輔導室
放學了,伯蒨懶懶散散的整理書包,一旁的同學好心詢問,「要不要陪你去拿手機?」
她是看伯蒨一整天都鬱鬱不樂的樣子,就算笑也帶著勉强,才忍不住關心的。
「不用了,校車要開了,你先走吧。」伯蒨婉謝同學的好意。
「那要不要叫司機伯伯等你一下?」
「好……算了,沒關係,我會自己坐公交車回家。」
她不想耽誤大家的時間,而且她早上威脅了唐煜書,他很有可能因此反擊,說不定會求她千萬別把他的醜事告訴蘇老師呢,哼。
「好吧。」同學背起書包,與其它搭校車的同學一塊走出教室。
伯蒨背著書包,信步走到行政大樓的教師辦公室。
唐煜書幷不在座位上。
她詢問一旁的歷史老師謝忠甫,「請問唐老師呢?」
「他今天值班,現在在校門口監督學生放學。」
「喔。」伯蒨這才恍然想起。
一定又是藉職務之便,跟蘇老師親昵地站在校門口聊天吧。
「你找唐老師幹嘛?」謝忠甫好奇的問。
「我的手機被他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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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沒收?」謝忠甫忍不住說起教來,「伯蒨,老師知道你聰明,但上課不要一直看手機,要懂得尊重老師啊。」
那時又沒在上課。
心知肚明這是狡辯,話到唇瓣又吞了回去,假裝乖巧地說,「我以後不敢了。」
「知道不敢就好,你成績在班上也是數一數二的,要當榜樣啊……」以下省略三千字說教文。
伯蒨抿著嘴,假裝聽訓,免得等等又被冠上一個不尊重老師的帽子,但其實雙眼渙散無神,左耳進右耳出,偶爾嗯嗯兩聲,權當給謝老師面子了。
謝忠甫說得口幹,喝了口水後道,「我看唐老師也沒那麽快回來,你去輔導室等著吧。」
「喔。」
輔導室位於辦公室的角落,是間小房間,顧名思義就是輔導學生用的。
以前有個專職的輔導老師,終日窩在裡頭喝茶聊天,學生有心事會去找那個老師聊聊,但自從這位年近三十的輔導老師爆出師生戀,跟年方十七歲的男同學有了不被認同的親密關係,被開除之後,學校在這方面更爲謹慎,要求條件諸多,輔導老師就一直空缺到現在,一直未找到替補的人。
打開輔導室的門,未開窗的房間空氣沉悶,伯蒨便走過去把窗給開了。
這窗戶剛好正對校門,她探出半身,仔細搜尋,果然看到唐煜書就站在校門口,而蘇冠寧粘在他身邊,又在聊天。
唐煜書背對著窗戶方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蘇冠寧帶笑的側顔。
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交往嗎?
伯蒨不屑的輕哼。
兩手托腮撑著雙頰瞪著那對「儷人」,心中不斷腹誹,好像把唐煜書狠狠地駡了又駡,她就能幡然醒悟,不再把他當成一回事了。
過了約莫十五分鐘,學生走得差不多了,唐煜書與蘇冠寧幷肩走向行政大樓,有說有笑的,比即將西落的陽光還要刺眼。
伯蒨胸口驀地一個滯悶,狠狠關上了窗戶。
沒多久,兩人回到辦公室了,伯蒨聽到蘇冠寧詢問唐煜書要不要一塊去吃飯。
「我晚上要吃義大利面。」唐煜書語氣平板的回。
「剛好我晚上要煮義大利面,你想吃什麽的?」
「我要吃牧莊的義大利面。」
「好啊,那我也吃牧莊的義大利面,一起走吧。」
蘇冠寧跟唐煜書交手數次,也碰了無數個軟釘子,已經知道怎麽應付他的答非所問。
唐煜書眉頭輕蹙,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勁,但人家要吃哪間餐廳的義大利面又不是他能管的,便沒再說什麽。
他沒拒絕她,也沒叫她不准去,蘇冠寧開心的在心裡尖叫,她總算能跟唐煜書「約會」了。
她迅速收拾好桌面跟包包,背在肩上,「唐老師,走吧。」
「我有事。」唐煜書坐在位子上,拉開抽屜,完全沒有收拾的動作。
是說他的桌面平時就很乾淨整潔,下班時根本不需要再做整理。
「什麽事?」
「我沒收了魏伯蒨的手機,等她來拿。」他把伯蒨裝著兔子外型的粉紅色皮套手機拿出來。
聽到「魏伯蒨」三個字,蘇冠寧面色立刻僵凝。
「學生都走了,她一定回去啦,八成忘了她的手機被沒收了,我們走吧。」
她說著,作勢去拉唐煜書的手。
「我還沒回去。」伯蒨站在輔導室門口,雙手環胸,靠著門框,似笑非笑。
「伯蒨?」蘇冠寧的笑容更僵了。
她是什麽時候來的?
「蘇老師再見。」唐煜書開口道別。
「那、那要不我等你好了。」蘇冠寧厚著臉皮說。
唐煜書不置可否地站起身來,拿著手機,走向伯蒨。「進去,我有話要問你。」
伯蒨帶著挑釁意味的挑了挑眉,轉身走進輔導室。
唐煜書也進去了,幷將門關上。
關門的動作根本是將她隔絕在外,蘇冠寧怎麽想怎麽不對勁,放下包包,躡手躡脚靠近輔導室,耳朵貼上了門板,仔細偷聽裡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