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如果魏封不下逐客令,她興許今晚就要安頓在他的沙發上了。
“你還不回去?”
路安純看了看手表:“路霈規定我九點必須回家,還沒到,先不回。”
“一定要掐點?”
“多一分鍾的自由都是無比寶貴的。”路安純看著手機,頭也沒抬,“你不可能懂我的感受。”
魏封的確不懂,他從小就渴望擁有一個家。
家對他來說是無比溫馨的港灣,以前婆婆還在,他每天放學就會第一時間回去,給小孩輔導作業,或者幫婆婆推車去賣酸辣粉。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像野狼保護領地一般保護他的家,用尖銳的利爪將任何進犯的親略者撕得鮮血淋漓。
但他沒能保護得了婆婆。
見魏封沉默,路安純敏感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可能勾起他不好的回憶:“魏封,對不起…”
魏封散漫地靠著牆,指尖隨意地拎著競賽冊,絲毫不在意:“不用對我小心翼翼,想說什麽就說,只要別說謊。”
“我盡量不對你說謊,我保證。”路安純躺在沙發上,穿著襪子的那條腿伸長,似要去戳天花板,“那你讓我待到9點。”
“你可以待到明天早上。”
“真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浪蕩又恣意的笑:“你還真想?”
路安純歎了一口氣:“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快看書吧,我不打擾你了,要是影響了你拿金獎,祝老師肯定恨死我。”
魏封也不再多說什麽,強迫自己抽回注意力,將思緒全神貫注地凝聚在題目上,不要被她牽動著。
路安純在房間裡隨意地溜達了一會兒,忽然看到牀櫃上巴掌大的小紙袋,好奇地拿起來:“這是…”
話音剛落,魏封身形靈活地一個閃現,奪走了她手裡的紙袋:“沒什麽,與你無關。”
他要不這樣敏感,路安純興許不會好奇,這下子,她非得要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麽了,不然今天晚上都會睡不著。
“給我看看。”
“說了跟你沒關系。”
“但你這樣就很欲蓋彌彰啊,感覺好像跟我有關。”
魏封揚著手,不讓她夠到。
小姑娘索xin脫了鞋站在牀上,伸手去奪他手裡的紙袋,倆人搶奪了一陣子,路安純終於奪下袋子,同時被魏封撲倒在了松軟的席夢思大牀上。
他平坦的腹肌緊貼著她,兩人都是呼吸粗重,交織著彼此的氣味,融入對方的世界裡。
路安純臉頰刷的一下,變得滾燙,下意識地推了推他,但男人如山一般壓著她,根本無力掙脫。
近距離看來,他眉眼更加英氣逼人,黑眸裡多了些翻湧的欲念,又竭力地壓製著。
“魏、魏封,你壓著我了。”
魏封粗礪的指腹抬了抬她的下頜:“但你完全不怕。”
“我…為什麽要怕?”
“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他呼吸熾熱,眼神更是熱烈。
路安純透亮的杏眼坦然地與他對視著。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對魏封這謎一樣的信賴感到底從哪兒來的。在她面前的,他分明就是一頭忍耐到極致的野獸。
也許,是來自於他對魏然的守護,讓她覺得安心。
“魏封,魏然叫我姐姐,你不會傷害他姐姐的。”
他勾唇冷笑:“不一定。”
就在這時,路安純的手伸進了方才兩人爭奪的紙袋裡,從中取出了一個…一個泛著金色光芒的蝴蝶形髮夾,垂著一顆宛如眼淚般的流蘇墜子。
東西被她看見,魏封終於沒了脾氣,站起身,嗓音帶了些不爽:“讓你別動老子的東西,哪家的大小姐能這麽沒禮貌。”
路安純匆忙將蝴蝶夾子裝回盒子裡,掩著心裡淡淡的失落:“這是你給別人帶的禮物嗎,對不起,我…不該亂拿的。”
魏封喉結滾了滾,沒再多說什麽。
路安純眼睛酸了,她故作平靜地走到沙發邊,給自己穿上了襪子:“我回去了,再見哦。”
在她出門的片刻,魏封將紙袋子甩給了她,盡可能讓自己語氣顯得雲淡風輕:“剛剛逛街隨便買的,你不喜歡可以扔了。”
他望著她頭上那枚更加昂貴漂亮的水晶髮夾,“反正你朋友送了更好的。”
路安純摸到頭上的水晶髮夾,頓時明白了為什麽這家夥一整晚…視線又若有似乎地往她腦袋上飄。
她還以為她頭發油了呢。
“你誤會了,這不是朋友送的,是我自己的。”她摘下了髮夾,笑著對他揚了揚,“平時我爸不讓我打扮,現在回京市嘛,我就稍微打扮了一下。”
“哦。”他嘴硬道,“關我屁事。”
路安純重新梳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珍惜地捧著那枚蝴蝶髮夾:“確定是給我的嗎?”
“不然?”
路安純幸福地笑著,給自己扣上了蝴蝶髮夾,夾著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
“魏封,好看嗎?”她晃了晃腦袋。
流蘇墜子耷在發髻邊,宛如一滴閃著金光的蝴蝶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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