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再重申一遍,我跟慕知青是清白的,別讓老子聽見什麼不中聽的話,不然…老子不介意去各位家坐坐。”
忽略心中的煩悶,生怕流言蜚語傷到慕喻,葉漾不耐煩的再次放出狠話,威脅衆人。
剛走到這的葉愛國,湊巧聽到葉漾這句無法無天的王霸話,當即脫下鞋子,就朝葉漾的方位砸去。
“臭小子,這麼牛氣,你想上天?”
葉漾覺察出動靜,側身避過。
雖未被砸中,可葉漾還是被惹惱了。
“艹。”
“那個,膽子肥了,砸老子。”
“老子,老子…我叫你,你敢應!”
轉身對上葉愛國氣的不輕的面容,葉漾眼皮擡了擡,氣死人不償命的回了句:“大伯,你要非這麼叫,侄兒也是應的。”
葉愛國:……
“混賬!”
脫下另一只腳的鞋,準備再次朝葉漾砸去,卻只聽葉漾悠悠道:“大伯,別白費力氣了,你砸不到我。”
“另外,雖說太陽下山了,但這地還是燙腳的,別傷着了。”
確實,有點燙。
被葉漾牽着鼻子走的葉愛國,舉着手裏的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葉漾像是隨口一說,說完拐頭就走了,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在他走後,剛安靜如鵪鶉的村民又躁動起來,嘴巴巴巴個不停。
你一句,我一句,八卦着慕喻與葉漾二人間的祕事。
“你們說,漾小子那日說的會不是是真的?對慕知青耍流氓的另有其人?不然,慕知青那麼俊,漾小子爲什麼不願娶她?”
“不會吧!那天,那不就漾小子一人。”
“怎麼不會?”剛被慕喻撞的招娣嬸心中憋着火氣,她不是故意撞人的,而且都道歉了,那小知青還哭唧唧的,整的她這麼大年紀欺負人似的。
她捅捅身邊的村裏小夥:“強小子,若你是佔慕知青便宜的人,你願意娶她不?”
突如其來的發問,葉強怔仲幾秒,同時腦海不受浮現出剛慕喻梨花帶雨的小臉,耳尖發紅,嗡了句:“願意。”
“那要是,不是你佔便宜,你還願意嗎?”
不是他…
那意思不就是,慕知青給他戴帽子。
葉強張嘴想說不願,但又覺得不妥,抿脣一笑,沒說話。
像是答了,又像是沒答。
村裏人都是人精,葉強的態度,她們瞧的出來,心中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嘴巴微張,眼看又要開啓新一輪口水對話,及時被葉愛國打住。
娘說了,慕知青以後是漾小子媳婦,也就是他侄媳,他當大伯的可不能讓人欺負去。
葉愛國清清嗓子,充滿威嚴的話語,敲打在每位村民的心尖。
“吵什麼吵?不想回家歇着,就給我滾回去地裏幹活。”
見葉愛國動怒,村民急了,連忙解釋,沒有的事,然後,剛焊在原地的腿腳,跟被野豬追似的,麻利的不行,匆忙朝自己家跑去,生怕晚上一點,又被安排活計。
聚集的人羣,一窩蜂散去。
葉愛國滿意點點頭,除了葉漾那個混小子,他這個村長還是十分有威懾力的。
偷摸撿起鞋子,葉愛國也朝家中走去。
人影散去,葉花悄悄探出頭。
想着剛剛聽到的話語,她手中拳頭握緊,眸中一片冷意。
慕喻,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葉漾不願娶你,那麼……
葉花陰險一笑,朝村裏某戶人家走去。
知青點。
慕喻待在自己的牀鋪上,一坐就是好久。
直至天暗下來,幹工慢的知青陸陸續續回到知青點,知青點才變得熱鬧起來。
許燕進屋瞧見慕喻那刻,渾身疲憊一掃而空,雙眼亮的驚人:“小喻,你回來了?”
她快步上前,緊挨着慕喻坐下,親密的朝慕喻小手抓去,想要拉近二人關係,卻被慕喻躲過。
許燕訕訕收回手,接着小嘴一撇,眼中染上溼意,哭訴起來:“小喻,你在怪我嗎?”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慕喻盯着許燕,腦海中自動浮現有關許燕的記憶,面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被慕喻盯着,許燕心裏有點發毛,慌張的想要確定什麼:“小喻,你那麼好,一定會原諒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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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怎麼可能!
她不是原慕喻,僅一眼,聯合過往記憶,慕喻就知道許燕是個什麼人。
自私自利,接近她,不過是看準原慕喻善良,想蹭便宜罷了。
而且原慕喻的死說不定還跟許燕有關係,儘管許燕給的解釋是,想借錢票又怕被人瞧見,所以才約在大中午挨着玉米地。
但常年混跡貴女圈、後宅圈的慕喻,雖因爲身份高,沒人算計她頭上,可畢竟見的多,也不是好糊弄的。
只是,眼下沒證據,得徐徐圖之。
慕喻:“不會原諒。”
慕喻平靜無波的眼神,讓許燕心中不好預感更甚,語氣難掩急切。
“小喻,你說什麼?你倒是發出聲?光張嘴巴算怎麼一回事?”
慕喻愣了愣,原來並非每一個人都能看懂脣型…
她沒有理會焦灼的許燕,下牀走到桌子旁,拿出紙筆,快速寫下想要說的話,然後遞給許燕。
許燕只上過半年學,密密麻麻的一張紙上,她只認出兩三個字,“我”“你”
尤其是那個“還”字,她沒控制眼皮跳了跳。
“小喻,你在羞辱我嗎?”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明知我沒讀過幾年書,寫這麼多字給我看。”
許燕見勢不妙,倒打一耙,作勢傷心離去,準備日後打算騙去錢票,卻被慕喻拽住衣袖。
怕了?
她就知道,慕喻那種悶葫蘆性子,肯定捨不得她這麼唯一一個朋友。
慕喻的阻攔,給了許燕底氣,她也不打算離去,目光緊盯着慕喻打開上鎖的櫃子,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的手掌心。
大白兔,那可是大白兔,她長那麼大就偷喫過一回,而且就是舔了一口,就被重男輕女的爸媽揍了半死。
許燕下意識舔舔嘴巴,那濃郁的奶味,回味在口腔,她眼中的渴望更強烈了。
她心裏咒罵道,慕喻磨蹭什麼,趕緊把大白兔奶糖送給她,她勉強繼續跟她做朋友。
不然,她就永遠一個人吧!
眼見,慕喻一步一步靠近自個,許燕急不可耐的伸出了手掌,施恩般語氣開口:“小喻,既然你知道錯了,我就姑且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