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眾人簇擁著那列長長的古事柵隊伍來到了淮西城關的淮西河上
「他們在幹嘛?」壁天奕疑惑種種
「陛下,這是這邊當地又一個民俗,聽說鬼節時,天兵天將都會從這水中趟過!所以,他們就效仿彼此!」楚寰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壁天奕隨便應了聲,眼光還望着那已遠去的古事柵
長長的古事隊伍在淮西河上競跑起來,也是最精彩壯觀的項目,列隊從「淮龍橋」下奔入河牀,伴着沿河兩岸,人山人海的吆喝聲,抬夫們不顧天寒水冷,河石苔滑,而勇往直前,腳下的lang花濺起了兩岸無數的喝彩……
而壁天奕一干人則被撩到了河的這邊,此刻視線早已被遮擋,根本看不清河那頭的變化
壁天奕有些心焦,早知道這麼麻煩就該不准她去搞什麼祭祀
「楚寰,找船渡河!」壁天奕陰著俊顏
「遵命!」隨即楚寰迅速地在岸不遠的地方,找到一條小船,三人隨即躍上,朝着那古事的隊伍追攆上去
在三人坐小船渡過河后,趕上了那古事隊伍時,壁天奕終於看到了那個在前排的齊天大聖的古事柵,望着台上的那個背影,那個熟悉的人還在上面,他終算舒了一口氣
三人跟在古事隊伍上走了很遠的距離,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時,突然所有的古事台上出現了許多個一模一樣的神皇人物,人們又是一陣歡呼!
「哦~~哦~~哦~~~」叫喊聲不斷
而此時忽而讓壁天奕臉色刷得一下白了,看着那個齊天大聖的古事台上,跳出了許許多多個齊天大聖,他倏忽明白了什麼
「快!楚寰馬上給朕截住那個古事台!」壁天奕喝令道
「陛下,現在人太多了,等會結束后……」楚寰的話來沒說完
「不能等!立即去!」壁天奕那一記凌烈的眼光煞向他
「是!」楚寰只得遵命,隨即和陳兵快速地朝着那個枱子奔去
當那個台上被成功截下時,壁天奕一下就跳上了古事台,看着那所有的齊天大聖,一個個都是大花臉早已遮擋住原來的面貌
「該死的!沐鳳儀,你給朕出來!」壁天奕喝吼道,一個個地辨認,卻是在對上的第一眼就是不住的失落,一把扯過台上最後一個齊天大聖時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那人求道
「混蛋!!」壁天奕暴怒了,此時此刻,他已然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他拉下了臉龐,「快說,沐鳳儀逃到哪裏去了?」
眾齊天大聖跪拜於地,齊聲道,「不知道!」
「不說,你們都是死罪!」壁天奕憤怒的火焰直在眼底竄起
「大王饒命……」眾人又是一陣齊聲訖求道
壁天奕掃了一遍,餘光斜睨著旁邊一人,「陳兵,將這一干人等給我押回去,嚴加審問!立即關閉城門」
「遵命!」陳兵應聲
壁天奕這會是焦耳定律站在那裏,雙手抱着拳頭,這氣都不知道往哪裏發,好個沐鳳儀,竟敢又逃!之前說的那些都是誆人的鬼話了?是呀,她一向狡猾間詐,他怎麼會傻得去相信她?
可,這些時日,自己一直和她形影不離,到底是誰,是誰敢有這個膽子助她逃跑?
她的身邊除了自己,丫環,再就是…郎中?
胡信?對了,他走時說了些奇怪的話,「石板坡,三里路」,自己倒是一直沒注意
壁天奕的臉龐陰霾下來,責令道,「楚寰,立即隨朕去趟石板坡!」
隨即二人翻身上馬,長馳追攆而去
……
三里路外的石板坡,桂花盛開,十里飄香,花海飄落香消時節,紅樓牆外夕陽西斜,蘸蘸洒洒在人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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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眾從石屋裏走出來,其中一老者牽過一匹烈馬,交到一白袍人的手上
「多謝老先生搭救!」沐鳳儀接過韁繩,牢握在手心原來那會古事隊伍趟過了淮西河后,胡信就在那裏接應她,讓弟子換裝站上台去鬼使神差地換下沐鳳儀
而,沐鳳儀的猜測果然不錯,胡信就是留守淮西的舊臣,只不過當時淮西城被東秦人所佔,他便隱身隔世地藏身於此,潛行醫道,希望有一天能夠再為北燕效力
「主公,不必言謝!趕快上路,這是老夫的汗血寶馬,一日千里,出了城關,朝東就有希望了」胡信忠言耿耿地說道,接着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我已飛鴿傳書通知太子殿下,他會趕去接應你主公,大燕的希望就在你和太子殿下的身上了!保重!!」
沐鳳儀重重地點了點頭,此時感覺到渾身的力量,一下翻躍上馬,在馬背上揖拳道,「保重!!」
隨即調過馬頭,長鞭一揮,策馬平治起來,不一會兒便消逝在遠處,成為一個黑點
「希望在東……」胡信遠眺着她離去的地方,朝前走了好遠,在一處桂樹滿處的山坡上,停下腳步,炯炯的眼神眯著,神情蕩漾
「天神啊!一定要保佑要我們大燕國的子們啊!保佑太子殿下,保佑鳳儀公主重振大燕!!」胡信感慨道,接着長嘆一聲,簌~~地一下抽出腰配的長劍,橫頸一劃,血濺了一地……
輕風搖,漫樹的桂花飄飄揚揚地灑落,漫香飄一地,仿似在綿長的低銀,和著一出哀惋悲壯的絕唱……
……
就當壁天奕一干人等趕么石板坡時,早已人去樓空
望着那桂花樹下雙目瞪圓,猙獰恐惡的死者,壁天奕是面露冷漠
「看來,真是胡信這人使的間詐!沒想到,他肯為沐鳳儀這樣殘暴的人而死!」楚寰在一旁說着
「哼,我不管她有多間詐,有多殘暴,就算她是那齊天大聖,也一樣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壁天奕冷冷地說着看着那西落的太陽,反手卻指著另一邊
「朝着這個方向追!她逃不了的!」壁天奕說罷,翻身上馬
「陛下,為什麼朝着這個方向?那胡信是倒在西面!」楚寰有些不解
「呵!這叫聲東擊西懂不懂,那胡信不過是她用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她真正要去的地方仍是東秦!那裏有她最想見的人沐晟羽!」壁天奕狠狠地說着,一直想着沐鳳儀那之前淡然地笑,彷彿那會就在嘲笑着自己的痴傻!原來她可以那麼淡定,已然是早已鋪好了逃生的路,可惡啊可惡!沐鳳儀,你夠狠!這一次,無論如何,朕都不會再放過你,也不絕不再善待你!把你的四肢都用鐵鎖捆綁起來……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早就應該想到沐鳳儀的間猾,他不應該給她治眼睛,讓她重獲光明后,展開那雄鷹的翅膀翱翔藍天,繼續那些恐怖的活動他應該折斷她的翼,讓那雄鷹永遠無法再翱翔藍天,而只能呆在他所打造的囚寵里終此一生!他無法再平靜,無法再想任何問題,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抓住沐鳳儀!憤怒燃燒了鷹鷙的雙眼,炎火無法湮滅……
一行追蹤的隊伍朝着東面飛馳而去
……
日行千里,駛於馬下七個日日夜夜的追攆,終於在臨近東秦皇城的城關,壁天奕追上了她但此時,她那身後千米外的大軍也讓他怔住了腳步,他騎在馬上,拉穩韁繩,激憤狂躁地看着白馬上的她
「沐鳳儀,你給朕回來!!」壁天奕大呼道,俊美的臉龐上一片糾錯
沐鳳儀回過臉來,冷清而高傲地看着他,面色上沒有一絲絲的動搖
「壁天奕,你還追過來做什麼?想這麼快就想死!本宮不介意就這樣成全你!!」沐鳳儀冷魅地答道,有那身後浩蕩的軍隊,她不會再怕了此刻的他,相反,該擔憂的人是他,如果他想死,大可以在多留一會,她皇兄的軍隊是絕對不放過這麼好的能逮住南邦帝的機會!
「你……」壁天奕氣得用手指着她,他真無法再說什麼,恐怕再多的話也無法掩平內心的怒火
一旁的楚寰見形勢必不妙,那對面不遠處壓過來的黑壓壓的人影
「皇上,我們快撤呀!再不撤就來不及了!!」楚寰在一旁催促道
「沐鳳儀,跟朕一起走!!你答應過朕的,要不離不棄!你忘了嗎?你怎可以這樣的不守信諾!!」壁天奕大吼道,俊美的臉龐青筋直冒情緒不斷地在鼓漲
沐鳳儀輕蔑看着他,突然
「哈哈哈哈……」一陣高笑,刺得壁天奕的心都在滴血
忽而,她煞住了笑,臉色淡若清風,漠然地痞道,「你還真是個情種!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痴情的傻瓜!!」翦水的瞳仁里透出暗涌的火苗,一陣看不見的火遴焰在內心
「你毀了我的國,殺了我們多少大燕戰士!你還認為,我會去伺候你這暴君嗎——」沐鳳儀咆哮道,面色冷若冰霜,一層層不斷加重的寒霜凝聚在面頰,冷聲著,「國讎家恨,不共戴天!他日戰場上,我一定會取你這暴君的人頭來祭祀天下!!安我死去將士的軍魂!!揚我大燕雄威!!」
後面的話可謂說得是慷慨激昂,大有將眼前的人恨不得大卸八塊,方能泄恨的磅礴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