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川見一直被自己藏在心底的祕密被顧景年發現。
她現在心情很慌亂。
卻也知道,這事,打死都不能承認。
心虛的解釋着:“阿年,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咬我的是一條小黑蛇,我更加不知道那條蛇是無毒的。”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這麼想我。”
她想,只要自己一口篤定,不承認,就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做的事情。
沒錯,她就是在嫉妒韓相宜。
嫉妒韓相宜長了一張好容貌,更加嫉妒她即使什麼都不用做。
就能輕易將顧景年的心勾住。
倘若顧景年近了韓相宜的身子,若是迷住了她。
那她,在顧景年心中,哪裏還有勝算可言。
她稍微愣了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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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兒子的聲音。
“孃親,你當時被蛇咬了,孩兒問你,你說那蛇無毒不是嗎?”顧明軒不明白孃親爲什麼要說假話,明明是孃親教他不要說假話。
這輪到孃親自己,卻沒有一句真話。
所以他對爹爹撒謊一事也是對。
因爲他跟孃親學習。
以後爹爹這麼罵自己,他就可反駁爹爹。
不是他的錯。
顧景年聽得很清楚,緩緩閉上眼,他沒有想到。
他的枕邊人,他一直信任的人。
竟然,一直都在欺騙着自己。
他閉着雙眼,回想起相宜身邊的婢女罵自己時。
眼瞎耳聾。
是啊,他自從回到將軍府後,就眼瞎了,耳聾了。
對韓相宜的付出看不見,但凡,只要府裏有個風吹草動,他便將這一切矛頭指向韓相宜。
韓父罵他是對的。
他眼瞎到,連最基本的辨別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耳邊傳來,兒子的聲音。
“爹爹,我之前撒謊你能不能別怪我?我也是跟孃親學的,我沒錯。”顧明軒能感覺爹爹神情看起來很痛苦的模樣。
他害怕這樣的爹爹,更加擔心爹爹會再打他一次。
顧景年聽見兒子的話,才明白,他的家有多失敗。
不明是非。
撒謊成性。
原來都是跟着洛晴川學的。
“洛晴川,你太讓我失望,你就是這麼教我兒子的?你自己撒謊成性,還教我兒子撒謊。”
“有你這種做孃的嗎?你實在太惡毒,惡毒到,我從來都不認識你。”
顧景年怒吼着。
洛晴川聽見他失望的語氣,一口一個罵她惡毒,更是將她這幾年的付出全部否定了。
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一把刀扎進她心裏。
像是在剜她心口的肉。
很難受。
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嘶吼着:“顧景年,你憑什麼這麼指責我?”
想到,他現在對自己冷漠的態度,跟在邊關時的態度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不認爲我做錯了,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對她,這一切,都是韓相宜的錯。
如果不是她,你又怎麼會這麼對我?”
顧景年聽見她明明做錯事,卻還不知道悔改,還理直氣壯的說出。
他雙眸瞬間佈滿血絲,擡起手直接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屋子裏響起。
屋外面的丫鬟全聽在耳邊。
她們將耳朵捂住,這將軍打罵洛夫人,哪裏是她們能聽,能看的。
洛晴川臉被顧景年扇了一巴掌,臉撇向一邊,她出神的盯着地面。
右邊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意。
她伸手捂住右邊臉頰,很難受,眼淚委屈的瞬間流了出來。
嘴脣在顫抖着:“顧景年,你打我?”
他比韓相宜打自己的臉更痛,不單單臉痛。
心更痛。
“洛晴川,這是你自找的。”顧景年收起自己的手,聲音透着無盡的冷漠。
她不單沒有半點悔改,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將身體轉過一邊,他現在在看一眼洛晴川都覺得厭煩。
沉聲吩咐道:“來人,將洛夫人送進祠堂,好好思過。
直到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才放出來。”
洛晴川聽見顧景年冰冷的話,身體像是被泡在冰冷的冰窖裏。
凍住一樣。
很難受。
“顧景年,你剛剛在說什麼?”她不相信,顧景年會這麼對自己。
“洛晴川,去祠堂好好反思一下,你到底錯在哪裏?劉婆子,將夫人帶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將她放出來。”顧景年聲音裹着怒意淡淡說道。
“你既然不知道悔改,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那你就去祠堂好好感受一下,當初相宜獨自一個人在祠堂是什麼感覺。”
顧景年冷眼看着哭紅雙眼的洛晴川,這女人,他已經不知道哪一面纔是她的真面目。
就算,她將眼睛哭瞎,也勾不住他半點憐惜。
見站在一旁的劉婆子傻愣在那裏。
出聲冷呵着:“劉婆子,你還傻楞在那做什麼?”還不將人帶下去。
“是,將軍。”劉婆子走過去將洛晴川攙扶起來。
洛晴川從顧景年眼神看到了陌生,還疏離,冷漠。
他對自己的態度,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的心像是被某只大手抓住一樣,揪着疼,很疼,很疼。
她愛顧景年那麼多年,比他與在韓相宜成親還要久,她爲了顧景年什麼都可以做。
韓相宜爲他做過什麼。
爲什麼,他要這麼對自己。
她想不通。
心裏很難受。
紅着眼,失魂落魄向前走着。
洛晴川被將軍打臉,又被關進祠堂裏。
瞬間傳遍了,整個將軍府。
翠竹扶着洛晴川進了顧府祠堂,一片漆黑,她很害怕問道:“夫人,這裏好可怕。”
一陣冷風吹過來,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難受起來。
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着:“夫人,你說,這裏有沒有鬼啊。”
“你個廢物,如果不是你沒有看好明軒,景年就不會發現這事是我做的。”洛晴川陰着一臉看着翠竹。
如果翠竹機靈一些,發現明軒手裏拿的那條蛇,那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阿年也不會懷疑自己。
對自己態度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冷漠的像個陌生人。
她害怕,他會不會不要自己。
哭紅了雙眼。
她伸手用力掐着翠竹的手,她將自己今晚受得氣全撒在翠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