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你在乎我,有那麽難?”陸錚冷笑。
“我只是不想你平白送了xin命。”
“不愧是寧疏啊。”陸錚眸子裡劃過一絲嘲意:“大善人,大先生,除魔衛道,一身正氣,不過…我又沒付你錢請你給我擋災,你管我做什麽?”
寧疏懶得理會他的陰陽怪氣,隻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你會出事,命是你自己的,自己看著辦。”
☆、倨傲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寧疏給陸錚打電話, 但是,他沒有接。
一開始,她以為陸錚只是在生他的氣,故意不接電話。
然而第二天早上,早讀課下課鈴聲剛剛打響,狗娃就匆匆找到寧疏的班級, 將他叫了出來。
“陸大哥今天沒有來學校, 我這心裡頭總是沒著落, 感覺七上八下。”
就知道, 陸錚不可能乖乖聽話。
她拿出手機繼續給他打電話,這一次電話竟然接通了,接電話的不是陸錚。
聽筒傳來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 略有些疲倦,聲音很淡, 也很柔。
“請問你找陸錚有事?我是他的母親。”
寧疏一聽到這句話, 嚇得電話差點脫手而出。
她最不想接觸的人就是陸錚的母親, 薑如辛。
在狗娃殷切的目光下, 寧疏還是忐忑問道:“請問陸錚在嗎?”
“陸錚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
寧疏連忙問:“他在哪家醫院,出了什麽事?”
薑如辛好奇:“你是他的同學?”
“嗯。”
“希望你不要過來看望他, 他現在需要休息,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謝謝。”
她說完,冷漠地掛斷了電話。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沒變。
上一次的薑如辛是典型的事業女強人, 辦事雷厲風行。陸錚身邊的鶯鶯燕燕,全讓她給治了個遍。
唯獨寧疏留在了陸錚身邊,這使得薑如辛非常的反感,但是因為陸錚護著,她也沒有辦法。
所以寧疏現在對於薑如辛的印象,也不大好。
不過想想,現在寧疏只是陸錚的同學而已,薑如辛是要面子的女人,就算是對待一個陌生人,她也會不失體面,禮貌對待。
狗娃通過班上的同學輾轉打聽到,昨天晚上,陸錚並沒有跟朋友賽車,而是半道便回了家,但是回家的路上,還是出了車禍。
同時他還打聽到陸錚所在的醫院,江城第九軍醫院。
寧疏沒有耽擱,跟狗娃一塊去了第九區醫院。
她現在什麽都來不及考慮,滿心憂慮,隻想親眼看看陸錚究竟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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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護病房門外,薑如辛坐在急救室外走廊的椅子上,臉色疲倦憂慮。
她的身邊陪伴著陸錚的父親以及家裡的親人。
“都散了吧,該回去的回去,這裡用不著你們幫忙。”
家裡人安慰了幾句,都離開了。
走廊頓時安靜下來,然而有一個人沒走。
那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寧疏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回憶了很久,她終於想起來,上一次在陰界,路過陸錚的家,看到那個男人,他應該是陸錚家裡面禦用的陰陽先生。
那男人抬起頭來,也看到了寧疏,他微微一驚,然後低聲在陸錚的母親耳邊說了幾句話。
薑如辛立刻抬頭看向寧疏,她的眼神裡,有驚詫之色。
寧疏不明所以,薑如辛已經起身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的聲音降了幾個調子,聽起來很溫柔:“你就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女孩子?”
寧疏禮貌地說:“阿姨好,我叫寧疏,是陸錚的同學。”
“寧疏,我知道你,你的母親跟我是朋友,寧家和我們家,也有生意上的往來。”
“那個…陸錚沒事嗎?我就是過來看看他。”寧疏不想攀什麽關系。
“他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還沒有醒過來。”
對面的男人走到了寧疏的面前,對她說道:“寧先生,有久仰大名,我叫林平清,你應該也看出來,我們算是本行。”
薑如辛介紹道:“他是我們家請的先生。”
寧疏也能猜到,陸錚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家裡的禦用陰陽先生不可能不過來看看。
於是寧疏問林平清:“究竟出了什麽事?”
“是有小人在背後搗鬼,想要害少爺的xin命。”
“他能得罪了什麽人,要用這樣狠毒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小孩子。”
薑如辛女士說:“我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
複雜,這兩個字已經能夠概括這所有的一切,寧疏索xin便不再追問了。
在寧疏進入特護病房看望陸錚之後,林平清對薑如辛說了一句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薑如辛喜色上臉:“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查到這鳳凰淚的下落。當時我找到了她的母親,可是她的母親似乎無法說動她,他們的關系鬧得很僵。後來我知道這個女孩,進了陸錚的學校,我兒子還挺喜歡她的。我也就沒管這件事,說起來,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一般的女孩子,哪裡能抵擋得住我兒子的魅力?如今看來,這個女孩兒確實喜歡上了陸錚。如此一來,水到渠成,事情就要容易得多了。”
林清平點頭稱是:“讓這個女孩子留在少爺的身邊,不僅能夠庇佑他接下來的兩年平安無事。兩年之後,她滿18歲,少爺破了她的身。再想辦法讓她流下鳳凰淚,混以麒麟血,給少爺吃進去,這轉身之法便永無後顧之憂,少爺一生無災無難。長命百歲。”
薑如辛看著病房裡的景象,笑說道:“正是如此。”
病房裡,陸錚的臉色在燈光下,看起來非常的蒼白。
他頭上裹著白色的紗布,睡顏安詳而沉靜。
狗娃問寧疏:“陸大哥,他會沒事嗎?”
寧疏搖了搖頭:“傷得很重,他身上的活氣,奄奄一息了。”
狗娃問道:“姐,你的血不是可以救人的xin命嗎?你給他吃一點。”
寧疏毫不猶豫咬破了左手無名指,擠出血來,然後放到了陸錚的嘴裡。
他的嘴裡帶著暖暖的余溫,溫暖的內壁包裹著寧疏的手指。
寧疏甚至還能夠感受到他的吮吸。
他舔舐著她的手指頭,雖然緊閉著眼睛,但是寧疏能感覺到,他清醒了,只是在裝蒜。
寧疏沒有說什麽,她讓他吮吸著自己的手指尖,不管他要多少血,她都給他,越多越好,這些血可以救他的xin命。
漸漸的,陸臻睜開了眼睛,狗哇大叫一聲:“真是神了,姐,你的血太神了,陸大哥居然已經醒了過來。”
陸錚凝望著寧疏,寧疏也看著她,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了很久,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終於,還是陸錚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有聽你的話,沒去賽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