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異性相吸的緣故,葉初七在走進餐廳的時候,沒有留意那個女的,反而第一時間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清俊帥氣。
而且,還有點眼熟!
葉初七不覺得自己是個見色起意的人,當然不是因爲人家長得帥就覺得眼熟,而是……真的眼熟!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男人看到她之後,也微微的愕了一下。
兩人目光相碰,氣氛莫名的有些僵。
有一股暗流,在兩人之間涌動。
旁人暫時還沒察覺到,靳斯雅還在熱情的介紹着,“這位是我弟妹,葉初七。小七,這個是你姐夫的學生,叫池欣,這位是……”
葉初七這才留意到那個女人。
準確來說,是個女孩子。
十七八歲的年紀,一眼看過去算不上頂漂亮,但也長得清麗端正。
她一臉的朝氣,沒等靳斯雅介紹完,就往身旁的男人身邊靠了靠,並且親暱的挽住了男人的手臂,笑的滿足而甜蜜。
“這是我男朋友,柯毅。”
葉初七與柯毅的目光再度碰撞……
剎那間,火花四濺。
葉初七覺得柯毅眼熟,是因爲兩天前纔在安又琳那裏看過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本來還不敢百分百確定,如今聽到他的名字,終於對上號了。
柯毅則是看到葉初七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們曾經也算是同學,雖然交集不多,但不至於將人給認錯了。
況且,葉初七先是失蹤幾年,再高調回歸,安又琳成天窩在家裏帶女兒可能不清楚,但柯毅已經略有耳聞。
如今這……應該算得上是冤家路窄了。
他們之間從無恩怨,但葉初七卻是安又琳的好朋友。
如今他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還是這麼親暱的姿態,介紹說是男朋友。
呵,男朋友?
他的女兒住院了,他連面都沒露一下,不關心女兒的身體,也不分擔妻子的憂慮,反而在這裏跟別的女人大秀恩愛。
秀吧,還秀到她面前來了,這跟撞槍口沒什麼區別。
柯毅一時也是心虛的,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葉初七,一時之間的表情也有點複雜,不知如何應對。
然而,他們之間的異樣,在長達十幾秒的對視之後,終於還是被看出端倪來了。
那個叫池欣的小姑娘斂住了笑容,看了看柯毅,再望了望葉初七,表情有點不對勁了,靳斯雅則是直接問道:“小七,你……你們認識?”
葉初七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扯了一下嘴角,眼睛不眨的盯着柯毅,譏誚的道:“當然認識,你還記得我吧,陳先生?”
陳先生?
靳斯雅愕了一下,又望向薛一鳴。
很顯然,薛一鳴也有點懵。
怎麼是陳先生了?
最終,還是池欣開口道:“這位小姐姐,你……認錯人了吧?我男朋友他不姓陳呀,他姓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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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七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打斷道:“我沒認錯人啊,他以前是姓柯的,但是現在改姓陳了呀……”
池欣:“?”
葉初七:“姓陳,名世美。”
呃!
她此話一出,餐廳裏的氣氛頓時冷滯了。
除了不諳世事的薛小貝和靳桓宇,幾個大人都已經聽出了葉初七的言外之意。
可是,他們卻又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何恩怨糾葛,葉初七爲什麼第一次見人家,說話就這麼夾槍帶棒的?
唯獨柯毅,他一直不說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聽了葉初七的明嘲暗諷之後,他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呵道:“葉初七,你……”
葉初七冷笑道:“看吧,我就說我們是認識的,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女兒身體不適,前兩天才進了醫院,你妻子滿臉愁容,以淚洗面,你卻在這裏跟別的女人勾肩搭背的,不是陳世美是什麼?”
這番解說,讓餐廳裏的人集體變了臉。
池欣的表情一言難盡,既震驚又羞憤。
靳斯雅則是驚愕的張大嘴,一時失了聲。
在氣氛冷至冰點之際,反而是最不可能出聲的薛一鳴開了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她說的是真的?”
柯毅臉色不善的瞪了葉初七一眼,很快就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薛老師,這是我的個人私事兒,不便相告,我看今天也不適合談話,不如改天我做東,請薛老師出去喫飯,我們再好好聊一下合作的事情?”
合作?
柯毅和薛一鳴?
葉初七很快就捕捉到了重點,卻依然不明所以。
究竟會是什麼合作?
柯毅說罷,便已經站起身來,看那模樣是打算告辭了。
池欣也跟着站起來,明顯很不情願的樣子,臉上全是焦慮,“薛老師,你別聽她胡說,阿毅不是那種人,她胡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們……”
她的話沒說完,柯毅就拽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別再說。
這個時候,只能說多錯多。
柯毅道:“薛老師,那我們先走一步,改日再聯繫。”
池欣也趕緊道:“薛老師,那我們……我們先走了,我改天再來拜訪您。”
兩人說着,已經開始離席。
“等等!”
薛一鳴忽然開口,聽不出情緒,但語氣卻異常堅決。
他也跟着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道:“不用再來了,還有……把客廳裏的禮物帶走,我不許烏煙瘴氣的人和東西髒了我的清靜。”
柯毅和池欣同時變了臉。
池欣似乎不太甘心,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卻被柯毅拽着離開了。
本來是和和氣氣,開開心心的一天,全被這兩個烏煙瘴氣的人給破壞了。
幾個人圍着餐桌,都喪失了食欲。
葉初七這才率先開口問道:“他們兩個怎麼會來這裏?姐夫……他剛纔說的合作?是什麼合作?”
薛一鳴沉着臉,顯然被氣得不輕,還沒打算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靳斯雅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薛一鳴自從幾年前出過事兒,最終又化險爲夷,還有了寶貝女兒,心中一直心懷感念。
他功成名就,卻一心向善。
他打算在京都建一座展覽館,展出自己的作品,然後將展館的所有收入都捐給希望工程,都已經爲展館選定了地址。
可,那塊被他看中的地,在柯毅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