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工,這是什麼意思”項思琪不解地看着深夜前來的谷宇凡。
谷宇凡面色幽沉,眉宇間帶着平時很少見的慍怒,看向裴瑾年,“哥們,你先回避一下,我和項總有話單獨談。”
項思琪的一對大眼睛充滿了迷惑,但她也絕對不是甘願受人擺佈的主,任性道:“瑾年不是外人,有話直說吧”
谷宇凡眉峯微動,也毫不客氣,“那好,項總,我只問你一句,這件事你真的不知內情”
項思琪眼波一擺,“谷宇凡,你到底要說什麼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谷宇凡審視了一下她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裴瑾年,冷言道:“你是不是故意拿這件事要挾瑾年,讓他答應離開夏沐而選擇你”
項思琪也不是什麼淑女,尤其是裴瑾年也在場,聽了這話之後立即暴跳如雷,伸手抓住谷宇凡的衣領,“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項思琪纔不屑於幹這麼齷齪的事,再說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項目開玩笑,你以爲我是沒有底線的傻子嗎”
谷宇凡倒是保持着一貫的冷靜,斜睨着項思琪,“這髮型真是超凡脫俗,至於底線嘛”
“你”項思琪的臉立即漲得通紅,大眼睛裏泛上一股殺氣。
“咳。”裴瑾年見狀乾咳一聲,“那個我出去一下。”閃身出了門。
辦公室裏只剩下項思琪和谷宇凡,成對峙狀。
“我還以爲項總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是有底線的,只不過底線低了那麼一大截而已。”谷宇凡像是被抓住了衣領還很享受的樣子,娓娓道來。
不過項思琪卻像是一只發了瘋的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刺兒,“那晚的事,如果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廢了你。”
谷宇凡嬉皮笑臉地說:“我還想結婚生子呢,求項總高擡貴手。”
項思琪手上一用力,谷宇凡最上面的兩顆襯衫釦子生生被扯了下來,“敬酒不喫喫罰酒,你自找的。”
谷宇凡嘴角掀開一絲戲弄的笑,擡手搭在了項思琪的腰間,“你好歹也算一女的,午夜時分撕開了我的衣服,我要是一直沒表示,是不是對你太不尊重了”
項思琪漲紅了臉,急忙想打掉谷宇凡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可是哪有那麼容易畢竟男女力量懸殊,谷宇凡的手就像粘在她身上似的,她越掙扎反而越緊。
“谷宇凡,你丫活膩了”項思琪手上用不得力,嘴裏卻哇哇亂叫。
“有點。”谷宇凡不緊不慢,“不過,在昇仙之前,我一件事需要向世人描述,話說在一個深手不見五指的深夜”
原來那晚,在我和裴瑾年離開會所後,喝得大醉的項思琪再加上遭到拒絕的刺激,變得更加瘋狂。
谷宇凡本來想送她回家的,可她就是不聽,偏要谷宇凡陪她繼續喝酒,“你爲什麼要把她接來爲什麼”
谷宇凡搶過她手裏的酒杯,“原因剛纔瑾年已經說過了,人家夫妻相約去看海,你有脾氣嗎”
項思琪見酒杯被奪,又拿起了酒瓶,美麗的大眼睛中充滿了不甘,“你說,我哪裏比不上夏沐他爲什麼不喜歡我”
谷宇凡又拿走她手裏的酒瓶,“即便你是最好喫的蘋果,也會有人愛喫香蕉,你能把蘋果變成香蕉嗎”
項思琪失落地搖搖頭,眼淚成雙成對地滾落,任性地大哭起來,“他爲什麼愛喫香蕉香蕉有什麼好喫的我再也不要喫香蕉了,永遠不要”
谷宇凡看着哭成一團的項思琪,輕聲嘆息,“面癱裴太不夠朋友了,自己去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把這麼個姑奶奶塞給我,我如何是好”
“餵你既不陪我喝酒,又不聽我說話,在那裏自言自語什麼”項思琪還不甘心被冷落,吵着谷宇凡聽她傾訴。
“你說的話是給人聽的嗎”谷宇凡瞥了她一眼,冷言道。
“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項思琪心裏也正窩着火,聽他這麼一挖苦,更加受不了了。
谷宇凡看着她,嚴肅地說:“他不喜歡你,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你最大的錯誤就在於自作多情,
懂嗎”
被戳到痛點,項思琪突然不作聲了,也不哭了。
驀地,她站起身,大步向外走,由於酒喝得太多,根本走不穩,要不是谷宇凡動作快,非撞到什麼不可。
項思琪出了會所,也不上車,徑直向外走,任憑谷宇凡怎麼勸,都像沒聽見一樣。
谷宇凡沒辦法,只得將她強行抱起來,想把她塞到車裏,送她回去。
可是,她的身體始終直挺挺的,不肯彎曲,根本沒法進到車廂裏面。
谷宇凡氣得半死,只好隨了她的意,由着她在街上亂走,爲了避免她遇到危險,他對她寸步不離。
突然,看到街邊一處小店亮着燈,項思琪猛地推門闖了進去。
其實,這並不是正常營業的商業點,而是一個正在裝修的理髮店,店主正站在凳子上,連夜刷牆。
他剛想回頭問她有什麼事,項思琪就只身撲過去,“瑾年,這麼晚了,你還在畫圖紙”
店主顯然沒有心理準備,一下從又高又細的凳子上掉了下來,好在年輕,身手敏捷,落在地面上時沒有摔倒。
可是他手裏沾着藍色油漆的長把刷子就沒那麼幸運了,脫手後在空中飛舞了一個角度,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項思琪的頭上,滿頭滿臉全是油漆,比湖底還藍,那個慘狀也是醉了。
“對不起對不起。”隨後進門的谷宇凡連聲向店主道歉,“她腦子不好使,別和她一般見識。”
店主一聽,也不好說什麼,跟一個智商不健全的人實在是無法計較,還同情地看着谷宇凡將項思琪帶走。
谷宇凡拉着項思琪出了理髮店,迅速找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了個房間,將項思琪塞進浴室,“把自己洗乾淨。”
半小時後,項思琪裹着浴巾從裏面出來後,酒也醒了大半,癟着嘴站在谷宇凡面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怎麼了”正靠在沙發上休息的谷宇凡以爲出了什麼事,猛地站起來,發現項思琪額前的一縷頭髮上還是藍瓦瓦的油漆。
“洗不掉了。”項思琪可憐兮兮地說。
“活該”谷宇凡又好氣又好笑,這一晚上,他也被她折騰慘了,已經凌晨兩點,還沒閤眼。
“你還說風涼話,也不幫我想想辦法”項思琪跺着腳,纏着谷宇凡替她把麻煩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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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宇凡無奈地轉過頭,心裏罵了裴瑾年一百個來回,卻無意中發現桌面上有一把剪刀。
悲困交加之際,他二話不說,拿起剪刀,對着項思琪的劉海就是一刀,染着藍色油漆的頭髮落了一地。
“齊活”然後視死如歸般轉身向門外走去。
項思琪愣在原地三秒鐘後,衝到鏡子前面大呼,“喂,你這是什麼水平我的頭都變成雞窩了”
見谷宇凡不予理會,她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幹什麼去”
“再開個房間,睡覺去。”谷宇凡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語氣也極其不耐煩。
“我的頭髮被你搞成這個樣子,以後怎麼辦”
“涼拌。”谷宇凡不再糾纏,毅然離去。
儘管第二天,項思琪又去她的御用髮廊去修剪了自己的劉海,可是畢竟谷宇凡的手法太過於辣手催花,再好的美髮師也有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無力感,要想恢復正常,怎麼也得需要一段時日了。
不過,怎麼說也是自己惹的禍,項思琪也只能認了。
況且自己的壯舉也的確很丟人,她也不想再提起,而今天唯一的知情者谷宇凡非要故意拿這件事來戲弄她。
項思琪氣得咬牙切齒,“好,我認栽,我答應你做一件事,做爲封口費,怎麼樣”
“好,一言爲定。”
谷宇凡也知道眼下有重要的事,決定不再逗她,於是放開了手,拿起桌上的資料袋,“你先看看這個。”
項思琪接過資料袋,打開一看,不禁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