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生口舌是非、胡說挑撥，這是巴不得四爺府家反宅亂、烏煙瘴氣是不是？」
「福晉，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只是替福晉不平啊！」
「不平？」福晉喘了喘，冷冰冰道：「本福晉需要你來抱不平？李氏，就憑這話，你便僭越了！我身子素來不好，伺候主子爺本就是你們的責任，沐氏伺候得好，能讓爺安心，那是有功，怎麼到了你嘴裡卻完全變了個樣？你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言語惡毒企圖挑撥，究竟是何居心？」
「……」李側福晉驚駭的睜大眼睛，動了動唇，氣急敗壞分辨：「妾身沒有，妾身不是那個意思！妾身是、是——」
福晉冷冷盯著她，她的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直至於無。
是什麼？她能說什麼？
李側福晉心裡一片茫然，完全懵逼。
哪怕到了這會兒，她都沒有明白福晉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沐氏那踐人原本跟福晉是一夥的沒錯，但爺出京辦差的那一陣子，沐瑾卻狠狠的得罪了福晉的娘家，害的福晉娘家大大沒臉，福晉不動聲色任由人找了她好幾回麻煩卻都無功而返，心裡不是該恨她的嗎？
那麼，自己在福晉面前說那些話又有哪裡錯了？
為什麼……為什麼福晉聽了會是如此反應？
為什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就算了，反倒自己被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李側福晉心裡那叫一個氣急敗壞與憋屈！
「禁足，」福晉盯著她，冷冷道：「好好反省反省，待過年的時候再出來吧！」
李側福晉驚怒交加：「福晉！」
福晉陰沉沉盯著她。
李側福晉敗下陣來，氣得胸口疼。
「福晉可真是大度！」李側福晉冷冷一笑：「論起賢惠，誰能比得過福晉呢？福晉既這麼說了，妾身領受便是！但願沐側福晉還如以往那般對福晉唯馬首是瞻啊！說不定等她為爺生下兒子，還會過繼給福晉膝下承歡呢——哦，那可未必，沐側福晉今非昔比，自己的親骨肉自然要自己撫養的，哪裡捨得給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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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福晉失控尖叫，惡狠狠瞪著李側福晉，目光怨恨，「滾！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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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側福晉嚇了一跳，有點兒無措的站在那裡。
福晉從來沒有失態過，從來沒有。
她這樣對自己，在這種時候禁自己的足，自己嘲諷幾句懟回去有什麼不可以？若是以往，福晉只會淡淡一笑，哪怕心裡氣得要死也要保持她的端莊與優雅。
可是今天……究竟是哪裡不對！
「李側福晉，您請回吧！」季嬤嬤見李側福晉還站在那裡發愣，急忙出聲。
李側福晉倉皇無措看了福晉一眼，被人半強行請了出去。
「這個踐人！這個踐人！」福晉伏在椅子上，低聲哭了起來，哭聲哀絕而凄婉。
李側福晉哪裡知道？福晉本來就因為兒子的事情而傷心欲絕，哪裡還禁得住她拿兒子來嘲諷？
這無異於一把尖刀狠狠捅進了福晉的心臟之中，福晉如何能忍得住不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