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哲之所以可以在24歲這麼年輕的時段上取得別人可能一輩子也攀不上的成就,一方面是因爲他的聰明,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這個男人的敏銳。
原本治安良好的市民區街道出現了流裏流氣的小‘混’‘混’,難道就不該值得懷疑嗎?
和柳千夏在‘奶’茶店坐了一個小時多,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了下來。
街邊的霓虹燈不停閃耀着,炫彩的光芒流動。映照在過往行人的臉上,看不出隱藏的真實情感。
“睿哲哥哥,那我先回去了啊。”一陣風拂過,柳千夏不由抱緊了胳膊,看着沈睿哲,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燈光映照下,有種朦朧的美感。
“嗯,回去小心點。”沈睿哲將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貼心地披在了柳千夏的身上,清冽如泉的眼眸中柔‘波’流動,“夜裏起風,以後要記得多穿些衣服。”
“……嗯。”羞澀的紅暈在白皙漂亮的臉蛋上‘蕩’漾開來,柳千夏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沈睿哲,笑着跑開了,隨風揚起的秀髮遮住她眼眸中的那一抹擔憂。她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在給沈睿哲信心一樣——
“睿哲哥哥,我相信你的哦。”
“嗯。”沈睿哲笑着對柳千夏招了招手,在‘女’生背‘陰’消失在街道拐角處的時候,臉上的溫和笑容就像是被海綿吸收了一般,消失無蹤。好像只是錯覺一般,剛剛溫柔的江南小生瞬間就披上了一層地獄的‘陰’狠,變得極其猙獰恐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勢氣場讓人驚懼。
‘陰’沉着臉‘色’往剛剛的酒吧走去,沈睿哲懶散地倚靠在了街邊粗壯的樹幹上,白‘色’的襯衫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的顯眼。
“沈警官,我們剛剛戲演得不錯吧。”染着綠‘色’頭髮的小‘混’‘混’率領着幾個“同道人士”往沈睿哲的方向靠攏,嘴角輕輕揚起,掛着尾瑣至極的笑容。
真是卑踐的生物!
沈睿哲挑了挑眉,清冽的眼眸中‘露’出了不屑的鄙夷目光,淡漠的聲音中不帶感情:“那些事不是你們的本能嗎?用得着演戲嗎?”
“哈哈……”綠‘毛’小‘混’‘混’,也就是剛剛調系柳千夏的小‘混’‘混’忍不住笑了起來,嘴角咧得很大,一臉得瑟的表情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羞恥。揚起的尾音微微調高——
“不愧是沈警官,一陣見血啊……”
“這是你們今天晚上的酬勞。”懶得和這些小‘混’‘混’廢話,沈睿哲鄙夷地挑了一下眉頭,伸手從兜裏拿出了一包白‘色’的‘藥’粉。清冽的眼眸中‘露’出了‘逼’人的寒氣——
“要是讓我在外面聽到一些有關於今天晚上事情的風聲,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一定一定!”小‘混’‘混’連忙接過了‘藥’粉,細小的眼眸中‘露’出了貪狼的‘精’光。那種‘佑’‘惑’力似乎來得比美‘女’金錢還要大得多,其他小‘混’‘混’看着綠‘毛’男人手中的白‘色’‘藥’粉,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一般。仰頭對沈睿哲感‘激’地說道——
“謝謝沈警官,謝謝沈警官……”
真是一羣多餘的人渣,死了纔好吧。
沈睿哲低低冷哼一聲,轉身便邁着步子離開。聽着身後小‘混’‘混’興奮不已的吵雜聲音,嘴角輕輕一勾,‘陰’狠得好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殘忍而嗜血——
醉生夢死,到最後終究不離不開“死”這個字眼嗎?既然如此,我就勞心送你們一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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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能帶戈靈走,其實沈睿哲早已經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了。他不相信司徒旭那個狡猾的男人會讓他那麼輕易地帶走戈靈,所以一開始他的目標就不是爲了帶走戈靈——
戈靈現在處於一種非常焦灼的狀態。有了麻煩,她肯定不會找司徒旭或者自己解決,那麼她現在所信任的人就只有柳千夏了。
小凌凌讓我去日本是爲了尋找一個朋友,哦,就是BlueMoon的老闆娘。小凌凌的孩子在海沙手中,她很擔心,所以讓我去調查一下。
睿哲哥哥,小凌凌囑咐過我,不能將這件事說出來的,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剛剛在‘奶’茶店裏‘交’談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回‘蕩’,沈睿哲不由輕笑了一聲,‘脣’角一勾,就是一抹冰冷至極的狠厲笑容——
戈靈啊戈靈,你難道不理解‘女’人是會爲了愛情而背叛友情的嗎?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穩定的因素,有時候堅強得讓人敬畏,可是有時候又脆弱得讓人心疼。她可能不會因爲你的威脅而屈服,但卻會因爲你暖意的關心而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孩子沒有死,是嗎?
清冽如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徹心扉的冷意,身側的拳頭拽緊,尖銳的指尖狠狠扣進了手掌心,男人臉上的笑噬血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撒旦——
放心,我絕對會最先找到孩子的。你和司徒旭的羈絆就由我來斬斷!
燈光拉長了身影,在地上投‘射’出的黑‘色’影子冰冷而決絕,殘忍無情得如同一池寒泉倒映出來的‘陰’影,冷意纏繞,有那麼一瞬間讓人產生窒息的感覺。
太深的‘陰’謀醞釀,單純的人永遠不會理解在那張黑紙上,心機濃重的人到底在策劃着什麼。
天上無星無月,冬天的風永遠都只會帶給人一種冰冷肅殺的感覺。窗外北風呼嘯,那層寒意似乎也降低了屋內的溫度。
顧家大宅裏,漂亮的‘女’人單手支着下巴,如墨般的長髮傾瀉而下,罩住了那火辣‘迷’人的身形。從稍尖的下巴往上看,是那張紅‘豔’‘xin’感的嘴‘脣’,微微啓開,如同美麗的玫瑰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採擷。如‘玉’般的瑤鼻高高‘挺’立着,鼻翼隨着呼吸而輕輕顫動着,勾勒着完美的線條形狀。細長的眼眸裏流轉着的光彩奪目照人,那一雙眼睛好像天生就是用來勾人一般。
‘女’人撩了撩長髮,一隻銀‘色’的耳環便從那瀑布般的長髮中‘露’了出來。在燈光下泛着絲絲寒意,格外‘陰’冷。
“海沙和孩子的下落確定了沒有?”顧白淺懶懶地將整個身體拋進了柔軟的轉椅中,嘴角微微翹起,那抹‘豔’麗的笑容‘迷’人,卻像是染上了無數的寒意一般。
“小姐,我們……我們的確是親眼看見海沙和孩子跳入了懸崖的。那個懸崖屬下去調查過了,掉下去必死無疑!”保鏢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股莫名的恐懼從心底涌起——
他沒有見過這麼殘忍的‘女’人,連一個只有4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是喪失人‘xin’!
“必死無疑?”顧白淺輕輕地冷哼了一聲,起身走向了保鏢,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嘴角遊離的笑意嘲諷——
“一年前,是誰告訴我‘司徒總裁掉下去必死無疑’的啊。結果呢?要不是我堅持去找旭,你們是不是就要用這個理由搪塞我?我告訴你,想要在我顧白淺的手下工作,請給我拿出點真本事來!”
冰冷的指甲伴隨着‘陰’寒的話語深深摳進了保鏢的下巴中,顧白淺眯了眯眼,漂亮的臉蛋瞬間變得猙獰恐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找到海沙和那個踐人的孩子就不要輕易下‘他們已經死去’的結論!”
“……是。”強忍着下巴上傳來的劇痛,保鏢微微皺了皺眉,沉聲應道。
“知道就好……”顧白淺鬆開了手,重新坐進了沙發裏。毫無感情的目光直直‘射’向了保鏢,漠然問道——
“旭最近有什麼動向沒有?”
“除了調查孩子的下落,司徒總裁最近都是在忙AC公司的事情。”
“那麼,戈靈那個踐人呢?”一想到司徒旭竟然還沒有放棄調查孩子的下落的事情,顧白淺只覺得心裏怒火一‘波’勝過一‘波’。
她搞不懂司徒旭現在到底在想什麼,明明孩子是那個‘女’人的不是嗎?爲什麼司徒旭還是會那麼上心。
另一方面,顧白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安——
司徒旭這麼執着,是不是因爲他發現了一些什麼?比如,孩子不是沈睿哲的而是他的;比如,孩子還活着,還沒有死……
這麼荒唐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准許它發生?!
心裏有抹傷痛劃過,顧白淺咬了咬下‘脣’,指甲深深扣進了轉椅的扶把中——
旭,爲了你,我願意將自己染黑。
狠心也好,殘忍也罷,總之我無法忍受你和戈靈一絲情感復燃的跡象!
“幫我安排一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我想和沈睿哲見個面……”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般,剛剛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被疲憊襲滅,顧白淺有些倦怠地蜷縮進了轉椅中。修長白皙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沈睿哲……”保鏢疑‘惑’地看着顧白淺,“那個警官沈睿哲嗎?”
“……”沒有回答,顧白淺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狹長的眼睛輕微閉上,蓋住了她眼底的疲憊。
照理說,沈睿哲應該是和顧白淺勢不兩立的對手纔是。顧白淺沒有理由回去找他,可是僱主的事情是不該過問太多的。保鏢思索了一小會兒,沉聲應道:“是!”
揮了揮手,保鏢便會意地退了出去。輕輕的關‘門’聲就像是一聲嘆息,顧白淺睜開了眼睛,狹長的眼眸中泛起了苦澀的笑意——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這句話大概是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