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VS豆包(番外二十二)
全場一時靜無聲。
白老爺子滿臉驚鄂,唇角生硬的扯開,還未張嘴,他身旁的白母卻率先跳起。
.啪.的一聲,餐桌被她拍的震天響,青瓷碗勺抖的七零八落,她掌心通紅,指尖發顫,明顯是動了氣。
.你這是什麼態度.她臉扭曲成一團,怒瞪著豆包,.慣的你沒大沒小了是嗎.
她厲聲:「還不跟你小舅道歉」
豆包執拗的回瞪她,「我就不。」
「白、語、汐。」
她冷著嗓,一字一句的喊著全名,那是最後的警告。
「您嚇唬我也沒用。」
「讓我給這種人道歉」豆包圓潤的下巴撇向餐桌上默默看戲的女人,話是對著白母說,目光卻緊盯著冷面霜眉的男人。
她奮力大吼:「我寧願去死」
話音落地,她瀟灑的轉個身,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跑。
「你」
白母一手扶著桌沿,撐住微微打顫的身體,呼吸急促激烈,血液迅速翻湧,她原想追上去給豆包來一通深刻的「家庭教育」,卻被白老爺子眼疾手快的攔住她。
「不准去。」
「爸」
「還有客人在」白老爺子捋了捋長須,輕咳了兩聲,低聲提醒,「別失了禮節。」
白母本也是一點就著的火爆脾氣,這麼多年更是被豆包的頑皮瞎鬧氣的日常暴走,她早不滿鐘意和白老爺子對豆包的過份溺愛,慣的這小丫頭現在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成日瘋瘋癲癲的,哪還有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
可老爺子開了口,她也不敢不從,沉沉的舒了口氣,回身衝莫娜勉強的扯扯嘴角,「不好意思,莫娜,我家這丫頭脾性怪了些,阿姨替她向你道歉。」
「白阿姨言重了…」莫娜姿態優雅的放下湯勺,揚起一抹淡笑,開始她的表演。
「小汐同我之間有些誤會,都怪我沒處理好,惹了她生氣..」
戲演到一半,身旁的男人冷淡打斷,「先吃飯。」
這淡漠無情的態度,分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莫娜戲還沒演過癮,可男人出了聲,她也聰明的不再多言,轉了個話題。
「意哥哥,我還想喝一碗燕窩可以嗎」
說話間纖纖玉指推著磁碗挪至男人處,意思已很明顯。
鐘意低眼一撇,嘴角勾了下,徑直起身,「我吃好了。」
他魁偉的身影消失的很快,白母見她面色僵硬,好心道:「要不,阿姨幫你呈」
莫娜微笑,「我自己來就好。」
低眸時,眉眼間明顯流露出淡淡的失落之意。
回房的豆包早被氣的理智全失,狠著勁的揉捏大玩偶的耳朵,小嘴裡念念有詞,「死鐘意、臭鐘意,我詛咒你ED陽痿一輩子…」
屋子裡四散著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咒駡聲,等罵爽了,口渴了,肚子「咕嚕咕嚕」亂叫了,這才想起自己剛光顧著鬧事,居然連晚餐都還沒吃。
這對一名合格的吃貨而言,簡直不能忍
於是,她鼓起圓嘟嘟的小臉不情不願的朝外走,手一握上門把,身子卻停頓了片刻。
幾秒後,某女彆扭的小聲嘟喃:「收回詛咒,改成就…就今天ED…」
門一開。
斜對面的房門也在同時打開,從屋內走出一個婀娜美豔的女人。
豆包指尖纏緊,摳抓著門把,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扇門,「你…」
「小汐…」莫娜淺笑著同她打招呼,做了美甲的手閃亮撩人,將柔順的長髮攏到耳後。
「你找意哥哥嗎」她望了眼身後,語調璦昧,「要等會哦,他還在沐浴..」
豆包眸光漸冷,鎖在她身上,「你怎麼在這」
「我出現在這很奇怪」莫娜假模假樣的睜大眼,「你該不會還沒聽說白家要跟莫家聯姻的事吧」
豆包一秒呆滯,腦子倏地陷入到混沌不堪的思緒裡。
聯姻
見她這反應,莫娜了然於心,故意擺出一副深明大義的大氣模樣。
「以前的事兒,我就當你是小孩子瞎鬧,不跟你計較。」她笑言:「你放心,小舅媽一定會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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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一字一頓的重複,「小、舅、媽」
莫娜眉眼溫柔的點了點頭。
她冷咧一笑。
呵。
還真有意思。
來不及給她反應時間,豆包已兩步衝上去,眼看就要落下一個殘暴的大耳光。
可下一秒,她的手卡在了半空中,突然出現在莫娜身後的男人準確掐緊她纖瘦的手腕。
「你放開我」
豆包死命掙脫,胡亂扭著身體,氣的直跺腳,眸底深紅,似發了狂的小獸。
男人沉聲道:「你鬧夠了沒」
豆包抬眼,看向此時穿著黑色浴袍,髮梢濕漉漉的男人,果真是剛洗完了澡。
某女將後槽牙咬的「咯吱」響,她盯著眼前情意綿綿的兩人,眸底帶笑,苦味濃鬱。
「又要我道歉是嗎」
鐘意皺了下眉,雙唇緊閉。
「反正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是我的錯…」
豆包盯著莫娜身後高大魁梧的男人,那迫人的強大氣勢,像極了她的保護傘。
心間的鬱結纏繞在一團,濃烈的讓人無法呼吸。
「你給我鬆手。」
男人巋然不動。
豆包怒火攻心,猛地跳起來張嘴就咬他的小臂,心裡兜著火,齒間下了狠力,男人沒有刻意凸起硬實的肌肉,任她瘋狂的肆意啃咬出氣。
幾秒後,她嘗到口中腥鹹的血味,訝異的鬆了嘴,見他小臂上落下深深的牙印,傷口處仍在往外冒著鮮紅的血珠。
她有些於心不忍,可又傲嬌的不願開口示弱。
莫娜逮著時機,嬌軟的身子順勢倚靠在鐘意胸前,驚呼道:「意哥哥你流血了..」
說著嘴唇還湊到傷口前輕輕的吹氣,擔憂的抬頭問,「疼嗎」
鐘意沒搭理她,甩開豆包的手,隨意抹開手臂上滲出的星點血跡。
低眸看她,是不容拒絕的低嗓,「回房去。」
某女扭過頭冷哼,到底也沒再敢造次,悻悻然的回了房。
門被她狠力甩上,整個過道都隨即一震。
莫娜明亮的美眸漾起春波,唇邊扯開一抹只屬於勝利者的笑意。
本想好好享受勝利的碩果,誰知卻被身後的男人冷淡的推開。
她略顯訝異的回身,「意哥哥…」
「未經別人同意便隨意出入男人的房間…」
鐘意臉色瞬變,冷聲嘲諷道:「莫小姐這是隨了莫家的家教嗎」
莫娜還未從喜悅中醒番,被男人的譏諷聲刺的面部一僵,雙唇光速碰觸,可喉間卻出不了一個清晰的字音。
「我知道老爺子有意想撮合白家與莫家…」男人語調輕蔑,儼然沒多少耐心跟她周璿。
鐘意瞥了眼斜對面的房門,想起剛才小丫頭眼眶發紅的委屈模樣,心間湧現出一股持續高漲的無名火。
「但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會喜歡你,也絕對不可能會娶你。」
「所以今晚,我希望是最後一次。」他音色暗的隱約能聽出幾分警告之意,「不要再去招惹小汐..」
莫娜神情慌亂的睜大眸,試圖為自己辯解,「意哥哥,我…」
男人的下一句,直接將她打入至萬丈深淵中,再無翻身可能。
「她若真對你起了殺念…」
男人微眯起眼,音調怪異又滲人,讓人不禁瑟瑟發抖。
他說:「我也只會是遞槍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