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內部的人聽了這話也有些不高興,誠然,今天上午他們是做局了,可今天下午他們是無辜的,這幫賭客想的也太多了吧?
要是他們都信以為真,以後不再來發財賭場賭錢了,那他們今天上午做局害江姍姍的事情,可真是得不償失!
不管眾人的其他想法如何,反正他們一致認為雲芍藥是沒有可能從賭場裡面贏走一百兩銀子的。
賭場可是莊家,莊家哪有那麼容易輸錢?
在眾人觀望的目光里,雲芍藥抬手示意道:「開始吧。」
那個收了雲芍藥一兩銀子的賭徒站到了賭桌後面,將骰子扔進了盅子里,然後,快速搖晃了起來。
片刻后,盅子落到了桌面上,那個暫時充當了博頭角色的賭徒喊道:「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除了雲芍藥之外,沒有人動手押注。
賭場里的人臉色非常難看,覺得雲芍藥簡直就是個攪屎棍,搞得現在賭徒們都不敢下注了,惹上她真是晦氣!
雲芍藥先用意念將那幾顆頭子收進了自己的空間里,然後將那幾顆頭子擺成點數較大的面朝上,接著,用意念將那幾顆骰子轉移到了盅子裡面。
最後,她從荷包里掏出一兩銀子壓在大的區域,對那位充當了博頭角色的賭徒說道:「開盅吧!」
「好!」對方點了點頭,掀開了盅子。
「三三四!點數大,贏了!」有人喊了一聲。
雲芍藥微微一笑,對賭場里的人說道:「這下我就有了二兩銀子的本錢了,距離一百兩不遠了呢。」
眾人不置可否,還是持觀望態度。
周松冷笑了一聲,運氣好罷了,還距離一百兩銀子不遠了?她可真是天真!
真當運氣會永遠眷顧在她身上嗎?
其他打手也抱起了胳膊,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緊接著,搖盅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盅子落下之後,雲芍藥故技重施。
然後,二兩銀子變成了四兩銀子,莊家又輸了!
周松抱起了胳膊,依然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其他打手們也沒有將此放在心上。
周圍的人依然持觀望態度,不敢輕易下注,生怕這又是賭場在做局,會讓他們輸得身無分文。
緊接著,第三把又贏了。
然後,第四把又贏了,
再然後,第五把又贏了。
……
四兩銀子變成了八兩銀子,八兩銀子變成了十六兩銀子,十六兩銀子變成了三十二兩銀子。
轉眼之間,三十二兩銀子又變成了六十四兩銀子,這就讓眾人有些驚訝了。
可是今天上午的事情歷歷在目,他們依然不敢輕易跟著下注,只敢站在一旁看著。
周松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笑容,面色慢慢凝重了起來,那些打手們也漸漸地不敢再輕視她了。
連贏五把,這真的是運氣嗎?
還是說,這個小婦人真的是一個惹不起的高人,她會聽音辨點的技巧?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今天可就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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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怎麼辦?要不要把咱東家叫過來?照這個局面發展下去,怕是不好收場啊。」黑子面色凝重地說道。
「先看看再說。」周松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那……那好吧。」黑子點了點頭。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雲芍藥又贏了一把,為自己積攢了一百二十八兩銀子的賭資。
不管是不是在做局,眾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一百二十八兩銀子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小嫂子,既然你已經從一兩銀子贏到了一百二十八兩銀子,那麼,也就該收手了吧?」周松連忙上前說道,「咱們現在就去當鋪,把這張借條給銷了吧。」
「再賭幾局吧,我今天還沒賭得盡興呢。」雲芍藥輕描淡地寫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麼?你這賭場打開門做生意,不就是讓人進來賭博的嗎?」雲芍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讓你咄咄逼人,現在知道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了吧?
「小嫂子,還請手下留情。」周松朝她拱了拱手,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放心,我說了只贏你們賭場三五百兩銀子,那就只會贏你們賭場三五百兩銀子,多了絕不贏!」雲芍藥微微一笑看向賭桌后,那個暫時充當博頭的賭客,對他說道,「繼續吧!」
周松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到這會兒才知道自己今天是闖了大禍了!
他怎麼會惹上這麼一個瘟神呢?
早知道之前就不那麼咄咄逼人了!要是當時自己肯跟她好好說話,事情會發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下場嗎?
周松身後的那些打手們也面面相覷,知道今天松哥算是倒霉了,而他們說不定也會被賭場東家給遷怒!
在他們膽戰心驚中,雲芍藥又贏了一把!
這下,她手裡有二百五十六兩銀子的賭資了!
眾人又是一陣羨慕。
周松面露苦色,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恨不得將自己這條說錯話的舌頭給割了!
在他無可奈何的目光當中,雲芍藥又贏了一把,這下,她手裡有五百一十二兩銀子了。
「好了,到此為止,」雲芍藥將一堆銀子撥弄到自己懷裡,又從中選出了一百兩銀子,塞到了周鬆手里,「你把借條銷了吧,以後啊,只要你不再來招惹我,我就肯定不會上*你們賭場來惹事!」
雲芍藥明白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所以,今天沒想過在賭場里贏個一二千兩銀子。
贏個三五百兩銀子會讓他們又心痛又忌憚,而贏個一二千兩銀子,則會讓他們在傷筋動骨之餘開展大規模反撲,到時候,他們這一家子只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多謝小嫂子手下留情。」周松低下頭來連忙說道。
幸好雲芍藥今天及時收手了,如果她今天抱著踢館的目的要一賭到底,他周松就是有十條命,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賭場老闆肯定會把他往死里打,以儆效尤!
「謝謝就不必了,我再向你們打聽一點事情,」雲芍藥肅色道,「今天上午在你們賭場輸了一百兩銀子的那個女人,她大概是多大年紀?穿著一身什麼樣的衣服?身上有沒有什麼顯著的特徵?」
這時候,站在賭桌旁邊的那個博頭說道:「這我還記得,這個女人大概四十歲,保養得特別好,一雙手白白嫩嫩,像是沒有干過一點重活。她穿著一身不便宜的絲綢衣服,臉上還化了妝,對了,她還在我們賭場輸了一些首飾呢。」
「可以拿給我看看嗎?」雲芍藥問道。
「當然可以,」博頭點了點頭,「那幾件金首飾已經被送到旁邊的當鋪去了,我現在就去當鋪,把它們給你拿過來。」
「有勞了。」
不一會兒,博頭就從旁邊的當鋪裡面拿來了幾件金首飾,端到了雲芍藥面前。
雲芍藥拿起一根金簪子仔細看了一會兒,這隻金簪子造型奇特,簪頭是海棠望月的圖案,那一輪明月是一顆水頭極好的白玉珠。
「這根簪子多少錢?我把它買下了。」雲芍藥問道。
「你出個十五兩銀子吧,我們也不敢多收你的錢。」周松訕訕地說道。
周松現在是真的不敢再招惹雲芍藥了,因為她是個有本事的女人,所以,他現在願意低下頭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
「好。」雲芍藥爽快地付了銀子,從袖子里掏出一條手帕,將那隻簪子包了起來,塞進了懷裡,然後,又問賭場要了一個裝錢的小匣子,裝了滿滿一匣子的銀子,抱著走出了賭場。
周松跟在雲芍藥身後,恭敬地將她送了出去,低聲說道:「小嫂子慢走。」
「別送了,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以後不會再來!」雲芍藥正色道。
周松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哦,對了,把借條銷了吧,」雲芍藥突然記了起來,「我不要你把借條撕毀,你讓人在借條上寫一行字,說是我於某年某月某日已經還了這一百兩銀子,然後再蓋上*你的手印,把借條還給我。」
「行!」周松一聽這話,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雲芍藥肯定是想把這張借條要到手,然後,回村查出坑害她的那個人,把這張證據甩到她面前,與她秋後算賬!
周松很快就辦妥了這件事,將借條還給了雲芍藥。
躺在門口的乞丐見到這一幕,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目光落在了雲芍藥手中的匣子上,忍不住連連讚歎:「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沒想到你真的還了這一百兩銀子,甚至還贏了一小匣子錢!你之前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今日一定會讓賭場濕了這雙鞋子,我那時候還當是你在說大話,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雲芍藥笑而不語。
「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別往偏僻的路上走,小心遭人搶錢,你這一出賭場肯定有不少雙眼睛在盯著呢。」乞丐又好心提醒道。
「多謝了。」雲芍藥朝他拱了拱手。
雲芍藥在回去的路上,果然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賭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攔路搶劫。
「喂,留下你手裡的匣子,否則,我們就對你不客氣!」其中一個賭徒走上前,來捏了捏指關節。
「如果我不給呢?」雲芍藥抱緊了手裡的匣子,挑了挑眉。
「那我們就讓你嘗嘗我們的拳頭的厲害!」那個賭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雲芍藥後退了一步,但是沒有鬆開匣子的意思。
她觀察了一下面前的幾個人,思索著如何更好地全身而退。
她上輩子練過功夫,熟知打架的招式和套路,她可不怕對面的這些只會三腳貓功夫的癟三。
可是那幾個人見她後退了一步,只當她是怕了,他們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朝她一步又一步地逼了過來。
街道兩旁的小攤販拖著自己的小攤子朝後面退了幾步,生怕被誤傷,砸了自己一攤子的貨物。
街道瞬時變得空曠了許多,氣氛也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