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小玫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是要解僱自己嗎？
讓她出國工作，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當初應聘藝人助理，就是幻想着可以到處去旅遊，可是現實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只能留在十八線藝人旁邊打雜，更別想出國了。
擡起頭，這纔看清老闆的樣子。
癡癡地望着，他好好看，像從畫裏走出來的美男子一樣。
佟叔見她一直盯着自家少爺，眼神不屑，緊抿着嘴，輕咳了一聲。
小玫這纔回過神來，瞪圓了眼睛，確認她沒聽錯。
“我可以出國工作？”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了。”
聲音甜美，連說話的聲音都跟謝末桃有幾分相似。
“嗯。”
裴天磊點了一下頭，沒有什麼表情，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小玫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但是大老闆說要安排她出國工作，就是在給她機會，這是天大的好事，抱着手裏的東西，抑制不住的歡喜。
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可以回去了。”
佟叔不耐煩地說。
少爺剛剛都擺手讓她走了，她還杵在這幹嘛。
“哦！好。”
小玫快步走開，害怕再把她叫回來，又不讓她去國外工作了。
一定是老闆覺得她踏實能幹，所以纔要調走她。
心中竊喜，腳下生風，覺得手裏拎的東西也沒有那麼重了。
小玫走後，佟叔纔開口，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問，看到自家少爺那張臉，終究是不忍心，最後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
“您是打算把她帶回A國？”
“嗯”
這話問了跟沒問有什麼區別，佟叔嘆了一口氣，少爺不願意多說，他就不問了。
願意回國就好，帶回去個女人算什麼，就說是少爺新僱傭的保姆便是。
他一個老人家，五十多歲了，天天想着給自家少爺打圓場，周旋在兩邊。
無奈的表情，伸手摸了摸頭髮，得有空照照鏡子，看看白頭髮是不是又多了。
晚上，病房。
謝天謝地，程佳寧醒過來了。
她要是再不醒，謝末桃就得把地板走破個洞了。
來回踱步，走了兩個多小時，時不時看她，坐立不安。
“末桃……”
程佳寧緩緩睜開眼睛，額頭上纏着一圈圈繃帶，一塊紅色血跡。
被推下樓之前，看到了謝末桃的背影，但是就在摔下去的一瞬間，她知道是有人在算計。
腦子裏還在擔心謝末桃的安危，打的電話也沒有接，她會不會也遭到了毒手。
“我在我在，佳寧，你感覺怎麼樣？”
謝末桃快步走上前，站在病牀旁邊，俯身。
“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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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寧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怎麼樣。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你放心，警察已經把李慕雪和她的經紀人帶走了。”
謝末桃擔憂地說，輕輕將她扶起來。
“呲。”
“她肯定是從哪兒知道了我跟江隨的事情。”
程佳寧用手輕輕碰了一下額頭，喫痛地說。
謝末桃聽到她提江隨這兩個字，目光移到她的小腹處，表情一沉。
“你肚子裏的孩子……”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難受，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他的去留都是上天註定的。”
程佳寧癡癡一笑，垂眸，眼底一抹暗淡。
是啊，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離開了也好，去重新投胎，找個有爸爸有媽媽的家。
謝末桃久久凝視着她，轉過身去。
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怎麼會不難受，哪有當母親的失去了孩子會不難受的，就算不是跟所愛之人的孩子。
“這段時間沒法陪你拍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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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寧脣色慘白，聲音微弱的說。
“馬上就殺青了，你安心呆在醫院裏，我每天都來看你。”
“警察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交給謝予了。”
“替我謝謝他。”
“嗯。”
“我還是會回英國的。”
“嗯。”
縱使捨不得她走，謝末桃並沒有阻攔，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呆在國外對她更好。
門突然被推開，火急火燎地走進來一個人。
“佳寧，你報警抓了慕雪？”
是江隨。
謝末桃轉身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疑惑地問他。
“你有什麼事情嗎？她現在需要靜養。”
伸出手請他出去。
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平白無故地給人添堵嗎？
“末桃，你讓他有什麼話說完吧。”
程佳寧突然開口喊住她，眼神空洞。
江隨繞過謝末桃，大步徑直走到病牀旁邊。
“佳寧，我們都是同學，你不至於把慕雪往死裏逼吧。”
“她不過就是聽信了經紀人的壞話，才推了你一下，你怎麼能告她故意殺人呢。”
程佳寧擡起頭，兇狠的眼神看向他，十分詭異。
“不是故意殺人是什麼？”
“你這……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江隨被她的眼神嚇到，聲音都弱了許多。
這女人發什麼瘋，不就是個小資家庭出身的，裝什麼千金大小姐，被推一下就這麼生氣。
要不是李總告訴他這個事情，逼着他去處理，他也不願意來找她。
謝末桃安靜地走到江隨旁邊，伸手推開他。
“你有沒有良心，佳寧肚子裏的孩子都沒了，你還這副樣子。”
江隨沒想到她會推自己，往後退了兩步，氣焰緩和了些。
什麼孩子？她還懷孕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
甩了甩衣服袖子，輕蔑地看了一眼程佳寧。
就是個公交車，還不知道懷了什麼男人的孩子，沒了就沒了唄。
“是你的孩子。”
謝末桃雙手抱在胸前，蹙眉。
她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踐，這麼沒良心，跟林書明一模一樣。
爲了前途，名利，金錢，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你說什麼！”
江隨瞪大了眼睛，身體向一側倒下，一只手扶住病牀。
他的孩子？
眼睛無焦距地看着腳下，許久，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佳寧，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我不知道…..”
哀求地說。
“好了，你不用說了，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
程佳寧轉過臉去，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
江隨眼珠轉動，想要再說什麼，看到她這副樣子，雙脣一張一合。
“我先走了，那…..過幾天再來看你。”
轉身離開，腳下一滑，踉蹌摔了幾步，差點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