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懷疑地問:“寧寧,你是不是在早戀啊?”
“沒呢。”寧疏擺擺手:“我怎麽可能早戀。”
“對,不能早戀。”舅媽嚴肅地說:“學校裡那些不學好的壞男孩,就逮著你單純好騙呢。你瞅瞅南生,誰能比得上他聽話懂事,模樣也長得俊。”
狗娃拉了拉寧疏的衣袖:“你說我媽,怎就這麽喜歡南生哥啊?”
寧疏搖搖頭:“估摸著是瞅著帥,這年頭,顏值即正義。”
舅媽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似乎被嗆到。
舅舅連忙說:“你看看你,邊吃飯邊說話,嗆了吧,快喝口水。”
他說完倒了水遞到舅媽面前。
舅媽喝了水,還是一個勁兒地咳嗽,臉都咳紅了。
就在這時,狗娃注意到舅媽嘴裡有幾根頭髮,他連忙伸手去扯,結果居然從她嘴裡扯出了一團黑乎乎的頭髮絲,糾纏在一起。
狗娃驚叫一聲:“媽,你怎吃了這麽多頭髮啊!”
頭髮絲在舅媽嘴裡越生越多,沒完沒了。
舅媽的臉色,也越來越紅,紅得發紫!
寧疏驚呆了,從沒見過這樣的情形,她著急地站起來,幫著狗娃一塊兒,扯著舅媽嘴裡的頭髮絲。
就在這時,傅南生突然大喊一聲:“別動!不能扯了,頭髮絲網住了阿姨的心肝脾肺,再扯非得把阿姨的五髒扯出來!”
狗娃一聽說,媽媽的五髒六腑會被扯出來,臉色嚇得慘白,一把扔掉了手裡的頭髮,眼淚都快要滾出來了。
舅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脹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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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生當機立斷,站起來衝出房間,往自己家裡跑去,沒多久,他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
盒子打開,裡面有一個類似於像蠍子一樣的東西,拇指蓋大小,揮舞著兩個大鉗子。
傅南生將這東西取出來放在手掌心,咬破手指,滴了血在它身上,這東西立刻便活了過來,全身抖擻。
傅南生將這蟲子喂進了舅媽的嘴裡。
“這…這是什麽啊?”狗娃看著挺玄乎。
“是蠱。”寧疏喃喃道:“能救命的。”
果不其然,那蟲子剛溜進舅媽的嘴裡,舅媽立刻緩過氣來,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
舅舅拍打著舅媽的背部,給舅媽順氣,又吩咐狗娃趕緊拿水給舅媽喝。
狗娃端了溫水過來,遞到舅媽嘴邊,給她喝下去,問傅南生:“我媽救回來了?”
傅南生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這口氣算是緩過來了。”
☆、開房
傅南生善用蠱, 寧疏知道。
上次種給陸錚的同心蠱,就是傅南生給她的。
傅南生東西學得駁雜,奇門八卦,分金定穴,翻卦破局,他好像都會一些, 但是他自己說過, 最精通擅長的, 就是用蠱。
他家裡有一間屋子, 專門養著各式各樣的蠱蟲。
舅媽看樣子似乎已經緩過來了,呼吸也漸漸平靜。沒多久,那隻蟲子就從舅媽的嘴裡鑽了出來, 揮舞著大鉗子,背上翅膀撲扇著, 飛進了傅南生的盒子裡。
傅南生道了聲謝謝, 而那蟲子便一動不動了。
寧疏問道:“是它剪斷了舅媽身體裡的頭髮絲?”
傅南生點點頭:“剪掉了關鍵的幾根發絲, 暫時保住阿姨的xin命。”
“只是暫時?”狗娃一聽這話, 著急不已:“我媽還會有危險?”
傅南生抿了抿嘴,說道:“這叫五髒絲,是一種極其陰毒惡劣的邪術, 顧名思義,就是操控頭髮絲,纏緊人的五髒六腑,最終使得被害人五髒破裂而亡。”
狗娃聽完, 嚇得整個人都在顫抖,臉色慘白。
“南生哥,求你救救我媽!”
寧疏握住他的手:“你別急,聽哥哥怎麽說。”
傅南生繼續道:“要破解這種邪術,必須找到背後使壞害人的家夥,剃光他的頭髮,將那些頭髮全部燒成灰燼,這樣阿姨肺部其余的發絲,自然而然就松動了。”
寧疏沉銀片刻,問道:“下一次舅媽再發作,是什麽時候?”
“最多三天。”
寧疏彎腰撿起地上那一串黑乎乎攪混在一起的頭髮絲,喃喃道:“三天之內,必須找出用邪術害舅媽的人。”
見舅媽緩過氣來,舅舅也是心憂不已:“你說你,你這是得罪了什麽人啊,要用這種傷天害理的法術來害你。”
舅媽虛弱地搖頭,喘息著說道:“我哪裡曉得,我平時與人為善,也沒有得罪誰啊。”
“你得罪了人,自己還不知道?”舅舅歎息:“我平時都跟你說了,不要爭強好勝,不要得罪別人,就算吃點虧也沒關系,你就是不聽我的話,還要當什麽領班,現在好了,讓人家害了,還找不著人。”
舅媽困惑:“我真不知道誰要害我,我跟酒店裡的人相處都挺好的啊。”
傅南生道:“五髒絲需要將頭髮絲燒成灰,放到水裡下咒,你若是喝了咒水,發絲就會在你的身體裡生根,所以,只有能夠接近你的人,才有機會對你是施術。”
舅媽恍惚地回憶著:“我身邊的人,是誰吶?誰會害我呢?”
寧疏已經等不及了,若由舅媽去想,指不定把身邊人都掰扯完了,也找不出要害她的人。
舅媽太善良,不會用險惡的心態去揣度別人,自然不會知道,誰會在暗地裡害她。
寧疏走回自己的房間,從房間裡拿出一遝紙人。
狗娃見狀,立刻說道:“姐,你又要用這灑紙成兵的法子?”
寧疏點了點頭:“這是我能想到最快的方法了。”
當初外婆用灑紙成兵法,在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偷竊鬼嬰的道士。
如今也只能試試,用這個法子,尋找加害舅媽的人。
寧疏拿著紙人,食指和中指合並,念咒。
“燒錢燒化江湖海,毫光發現照天開。收魂祖師下金階,神仙兵將降雲來!”
這一次,相當成功。
咒語剛剛念完,窗外吹來一陣勁風,地上那些個紙片人一個個全部站立起來,排成一列,聽候寧疏差遣。
“百萬兵馬大將聽令,幫我尋到這頭髮絲的主人,速速前去,不可耽擱!”
寧疏一聲令下,每隻紙人撿起地上一根頭髮絲,套在自己的身上,跳窗的跳窗,走門的走門,一溜煙兒便跑沒了影。
還有一隻紙人,捏在傅南生的手裡,伸胳膊蹬腿,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傅南生好奇地觀察它,說道:“灑紙成兵,今天大開眼界了。”
狗娃說:“這是小意思,算不得啥,我姐的本事大著呢。”
“你甭吹我。”寧疏道:“今天舅媽能脫離危險,全靠南生哥。”
狗娃走到傅南生面前,端端正正給他舉了個九十度的躬,鄭重道謝:“謝謝南生哥,以後你有用得著我葉英俊的地方,盡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