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白夢柔心裏震驚又氣惱,臉上,卻是一副傷心欲絕,楚楚可憐的模樣。
“阿淵,對不起,柔兒沒有想過這些,柔兒錯了……”
白夢柔開口,眼眸微斂,那眼淚珠子,更是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簌簌落下,染滿雙頰。
原本滿臉不悅的夜凌淵,看着女人哭的梨花帶雨,臉上一愣。
又意識到剛纔自己居然如此不耐煩的兇了這個女人,心裏頓生出一股子愧疚之意。
“柔兒,本王不是這個意思,乖,別哭了……”
夜凌淵開口,輕聲低哄着,隨之,更是拿出手帕,給懷裏女子輕輕擦拭着臉上的眼淚。
看着女人哭的如此可憐委屈,夜凌淵也是心疼起來了。
畢竟,這是他心心念念十年才終於娶回來的女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兇她?
雖然,他也覺得,眼前這種日子,似乎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阿淵,柔兒錯了,阿淵你不要跟柔兒生氣好不好?”
藉着臺階,白夢柔更是嬌滴滴的伏在了夜凌淵那寬闊的胸膛,一抽一抽的啜泣着。
看着懷中女人,哭的梨花帶雨,語氣委屈又可憐,彷彿一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似的,夜凌淵看着心都要碎了,哪裏還捨得生氣。
“不怪不怪,剛纔本王也是不對,不該兇柔兒的。”
見夜凌淵態度恢復如常,白夢柔才鬆了一口氣,順勢的,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平安符。
“今日是十五,這是柔兒早上親自到靈隱寺給阿淵你求的平安符,柔兒希望,阿淵你能夠平安順遂,無病無災……”
看着白夢柔遞來的平安符,又聽到她此話,夜凌淵對懷裏女子越發心疼憐惜。
因爲,那靈隱寺是什麼地方?
京城最高的山峯,從山下爬上山上,得有一千個階梯。
他的柔兒柔弱不能自理,風大一點都可以吹走,如今,卻爲了他,如此辛苦的上山給他求平安符,讓他如何不感動?
“柔兒,你真好。這個平安符,本王會一直帶在身邊。”
看着夜凌淵把那平安符貼身佩戴,白夢柔才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小臉柔順的伏在男人胸前,乖巧如一只小白兔似的。
“阿淵……”
那纖纖玉指,輕輕在男人胸前畫着圈圈,男人見此,瞬間會意。
隨之,更是大手一伸,攬腰把女人抱起,再朝着房間大步走去。
……
夏正濃,天氣也越發炎熱了。
太子湖的荷花卻開的格外妖嬈燦爛。
每年這個時候,太子湖都會舉辦一次猜燈謎活動,到時候,太子湖上面到處都掛滿了燈籠,格外的漂亮。
而猜中燈謎最多的,還有機會拿到大獎。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吸引不少人前去參加。
蘇淺淺近日,一直在房間裏面研究夜璟宸身上的毒,研究的黑眼圈都出來了,彩屏看着心疼,便不斷慫恿蘇淺淺出去走走。
蘇淺淺見夜璟宸也日日呆在自己的閣院當宅男,也想他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許對身體有好處。
於是乎,蘇淺淺便主動邀請夜璟宸去太子湖逛逛。
對於蘇淺淺的邀約,夜璟宸自然二話不說答應。
於是乎,半個時辰後,蘇淺淺他們幾人便來到了太子湖那裏。
此刻,已經是日落時分,天上明月高照,星辰燦爛,點綴着整個漆黑的穹蒼,美得如夢似幻。
偌大的太子湖,楊柳依依,碧水漣漣,湖上面佈滿了不少的荷花荷葉。
夜風徐徐,吹得荷葉飄搖,荷花飄香,倒是沁人心脾。
太子湖上,還建造着一個大大的涼亭。
彎彎曲曲的白玉石橋,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燈籠,燈籠倒映在水面上,美不勝收。
關在房裏好幾日,難得出來走走,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美景,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心情大好。
“說起來,多出來走走,的確不錯。”
蘇淺淺一邊推着夜璟宸,喃喃說道。
聽到她得話,夜璟宸嘴角只是輕輕一勾。
其實以前,他也很喜歡出去走動。
那時候,他身體正常,最喜歡騎在駿馬上在外馳騁,那肆意灑脫的日子,他最是喜歡。
可是,自從他身中奇毒,面容毀了,雙腿殘廢了,整日還如同置身在冰窖似的,冷的不得了,又被御醫宣判,活不過二十歲之後,他便開始變得孤僻,不喜熱鬧,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不願意出去見人。
那時候的他,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本以爲,他這輩子,只能在黑暗中死去,不料一個峯迴路轉,讓他遇到了身後這個女人……
想到這裏,夜璟宸心裏感嘆。
什麼是世事難料?大概便是如此了。
這個女人,就是他黑暗世界裏面的一束微暖的陽光,徹底照亮他黑暗的世界。
想到這些,夜璟宸微微轉頭,落在蘇淺淺身上的目光,盡是化不去的溫柔之意。
與此同時,另一邊——
“阿淵,你快看,這裏好漂亮!好熱鬧啊!還有這些燈籠,真漂亮!我還聽說了,這次的猜燈謎大會,獲勝者會得到一個重金打造的漂亮燈籠,阿淵,你一定要給我拿到那個燈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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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挽着夜凌淵的手臂,白夢柔滔滔不絕的說着,落在夜凌淵身上的目光,更是滿臉的期待。
然而,對於白夢柔的話,夜凌淵似乎有點兒心不在焉,那深邃的目光,只是不斷掃視四周,彷彿是在尋找着什麼似的。
白夢柔見此,臉上一愣,忍不住開口問道:“阿淵,怎麼了?”
聽着白夢柔的話,夜凌淵才幡然覺醒。
低頭看着滿臉疑惑看着自己的白夢柔,夜凌淵臉上一愣,眸底劃過幾分心虛之意。
隨之伸手屈指,輕輕抵在脣邊咳嗽一下,纔開口道:“沒事,本王只是擔心,這種日子,外頭會出現一些小偷劫匪之類的,所以警惕一點纔好。”
夜凌淵此話,說的十分完美。
畢竟,身爲王爺,應該愛民如子。
加上最近,爲了平衡四王府那龐大的開支,他什麼雜七雜八的活兒都幹了。
什麼捉拿採花大盜,上山剿匪等等。
要不然,以他如今的俸祿,如何養得起四王府那麼多人。
再想到,自己這段日子,不管自己多努力,忙的早出晚歸,才勉強維持四王府的開支。
前幾日,他那貪婪的丈母孃一來,說是來看望他,實則是來進貨似的,把他這些日子父皇賞賜的那些價值連城之物又一掃而空,想想,夜凌淵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怨念。
要不是看在心地善良的柔兒的份上,對於那種光明正大打劫打到他身上的人,他早就讓人一棒子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