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湛一開始是有些慫的,但又不願意在葉初七面前表現得太慫。
他忽然就靈機一動,無所畏懼的直視着靳斯辰,說道:“再說了……靳先生,偶爾喫點小醋很正常,可是你若是每天把醋當成主食大口喝就顯得太不自信了,知道的是你懷疑我動機不純,不知道的……恐怕要覺得你是對自己太太不信任!”
陸雲湛越往下說,底氣越足。
儘管,他的心裏其實也有那麼一丟丟的不確定。
但是轉念一想,他的哥哥姐姐都在這兒,再加上一個準姐夫,人多勢衆,靳斯辰就算是想翻天也總要掂量掂量。
沒錯,靳斯辰確實在掂量。
倒不是怕他們人多勢衆,而是被陸雲湛這番話給鎮住了。
又是不自信,又是不信任的。
他忽然之間覺得被陸雲湛給將了一軍,他是憑實力碾壓情敵的,實在沒必要表現得太過於小肚雞腸了。
靳斯辰深吸了口氣,將一肚子的邪火壓下去,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那模樣,像是完全贊同陸雲湛似的。
還說了一句,“嗯,有道理,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的反應,沒在陸雲湛的預料之內,但他還是挺直了腰背,說道:“總之,我就是隨便關心一下……”
靳斯辰:“嗯,那就勞煩二少繼續關照一下。”
陸雲湛:“?”
靳斯辰直接將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推到陸雲湛面前,說道:“我太太可能是不太舒服,她的行李就拜託給你了。”
陸雲湛持續一臉懵逼的狀態,卻乖乖的接過行李。
直到看着靳斯辰摟着葉初七的肩膀走遠了,他才反應過來……
臥槽!
他若是給葉初七提一下行李倒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麼大一個箱子,而且是黑色的商務型行李箱,一看就是男士的款。
這根本就不是葉初七的行李,撐死也是他們兩個人的行李好麼!
他一想起要給靳斯辰當牛做馬,整個人都不好了。
姓靳的,真特麼記仇!
另一邊,靳斯辰已經將葉初七攬到了懷裏,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那表情確實有點不太對勁。
他這才接替了陸雲湛之前的舉動,摸了摸她的額頭。
並沒有任何異常啊!
而且,在飛機上的時候,她的狀態也很好啊!
他蹙眉望着她,問道:“怎麼了嗎,臉都有些白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葉初七被動的被他攬着走了幾步,忽然再度停住了腳步,並且一把拽住了靳斯辰的手臂,脫口而出,“大叔……”
大叔這兩個字,自從她無意識的叫了一次之後,這兩天也經常會在某個無意的瞬間,就從她的嘴裏蹦出來。
靳斯辰起初是震驚的,久而久之就習以爲常了。
他不再刻意去問她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或許她並沒有想起來,也不需要刻意去想,但她的各種行爲舉止,跟過去並無差別。
想起來或想不起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差別了。
靳斯辰也停下了腳步,看到她的狀態不太對,他自然有些擔心,趕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嗯,怎麼了?”
葉初七扭頭望向他,忽然開口道:“我……我也不知道,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好像……好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靳斯辰不解的望向她,“熟悉?”
葉初七點頭道:“嗯,好像……我來過這個地方……”
靳斯辰又問道:“你什麼時候來過?你……”
西瀛是一個島國,雖然風景優美,氣候宜人,但是在大約在幾十年前,那時還是戰亂年代,在這裏曾有過一些詭異的傳說,西瀛因此沒有飽受戰爭的親擾,成爲一個與世隔絕的永久中立國。
這裏雖然安逸,但是當地人也排外。
也就是近幾年來,考慮到經濟的發展需求,當地的政府纔對外開放,排外的現場有所好轉了,也時常有零散的遊客過來旅遊度假。
據靳斯辰所知,葉初七從來沒到過西瀛啊!
就連他自己,都還是第一次來。
葉初七卻在一下飛機之後,就覺得這裏熟悉。
她什麼時候來過?
兩人對視一眼,靳斯辰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反應過來,再次問道:“你來過?難道是你昏迷的那幾年?”
葉初七蹙了下眉,眉宇間有幾分糾結。
她想要點頭,卻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所以,她最終還是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她本人尚且如此困惑,更別提靳斯辰了,他只是望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梳理思緒,也等着她的下文。
葉初七糾結了一瞬之後,便接着說道:“我跟你說過……其實自從當年墜海之後,我就一直是昏迷的,蕭錦碩也說是那個神祕的古一救了我,他經常會來看我,但是一直都是神神祕祕的,他都不知道究竟古一把我藏在什麼地方……”
靳斯辰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眼中依然滿是困惑。
葉初七繼續又道:“我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住在一座大宅子裏,四周被高高的圍牆遮擋,有人看守着,古一也從來不讓我出去,只是風大的時候,似乎能聽到海浪的聲音,那時候的空氣裏,似乎就是這樣的味道……”
她一邊說着,一邊閉上眼,仰起頭,用力的呼吸着。
潮溼,涼爽,鹹澀……
幾經確認之後,她倏地睜開眼來。
如果說剛纔還只是猜測的話,那麼她這會兒幾乎是確定了,“沒錯!就是這兒……就是這個味道!不會錯的,我醒來之後,在那個地方待了一個多月,每天都足不出戶的,那日子太難熬了,我不會記錯當時的那種感覺,就是這樣……一定是!”
爲了增強自己話中的說服力,她反覆強調着,試圖讓靳斯辰相信她。
靳斯辰卻陷入了漫長的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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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七忘不了當時的感覺,是因爲她那一個多月備受煎熬。
可,她的一個多月,對於靳斯辰來說可是漫長的三年,他更加忘不了三年的煎熬與折磨,忘不了那三年的擔憂和恐懼。
他拼盡全力在找她,先是京都,後來是C國,再後來是全世界……
不管有沒有可能,他都不願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然而,這個西瀛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