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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也在啊?”雲暘給穆寒清行禮。
穆寒清淡聲說:“碰巧而已!”
“你們怎麼到青州來了?”雲暘並不介意穆寒清的態度,折身問靈兮等人。
靈兮看了葉筱筱一眼,葉筱筱看顧星魂,顧星魂就熱情的攬着雲暘的肩膀,將他們在青州遭遇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雲暘。
“竟有這等事?”雲暘顯然並不知其中緣由,他愣愣的看着遠方,喃喃道:“難怪那位姑娘讓我到青州來看看,原來竟是這個道理?”
“什麼姑娘?”顧星魂問。
穆寒清沒說話,但是穆寒清心裏卻十分清楚,雲暘口中的那位姑娘,就是魅姬。
衆人有了雲暘的文書,順利的通過了城門口的檢查,他們剛剛入城沒多久,就有士兵拿着公文前來,張貼告示,將葉靈兮的畫像掛在城門入口處。
顯然,莫野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了青州。
雲暘領着靈兮等人順利的去到雲記錢莊門口,爲了不暴露,靈兮等人沒有隨行,爲保證雲暘的安全,穆寒清讓宇馨裝成雲暘的侍衛,讓她同行。
待他們走後,靈兮才問:“羅剎大哥呢?”
從醒來後,靈兮就一直沒看到羅剎,但是一直有事耽擱,她也沒問,現在閒下來了,她纔開口問。
穆寒清沒理會靈兮,葉筱筱淡淡的掃了顧星魂一眼,說:“你黑了!”
嗯!
顧星魂點頭說:“你瘦了!”
雲彩眯眯眼笑着說:“我長高了!”
哎!
靈兮心想,他們這樣轉移話題,以爲我感受不到麼?
不過靈兮卻沒再追問,畢竟羅剎的xin子就是這樣任xin,憑空而來,憑空而走。
靈兮剛剛醒來,所以根本沒發現他們之間的暗潮涌動。
雲記錢莊內。
雲暘淡淡的掃了一眼繁忙的櫃檯,一個夥計不識得雲暘,見他衣着華貴,便眼巴巴的跑來,躬身說道:“這位公子爺是想要兌換銀票還是要掌寶物?”
此時掌櫃的並沒有在櫃檯上,而是在後堂,聽見夥計問話,他連忙走出來,卻見雲暘長身而立,站在大堂上。
“哎喲喲,大少爺!是什麼風把大少爺給吹來了?”掌櫃的連忙迎上來,臉上雖然笑嘻嘻,可心頭卻在想,我沒有聽說大少爺要來呀,他怎麼就偷摸摸的跑來了呢?
掌櫃的不期然想到葉靈兮,心想是不是葉靈兮給雲暘報信了?
可轉念一想,掌櫃的又覺得不對,從盛京到這裏,少說也要半個月的行程,就算葉靈兮跟雲暘報信,即便是飛鴿傳書,也要好幾天纔到他那裏,所以不可能是葉靈兮。
掌櫃的暗自分析完,然後再看雲暘,卻見雲暘臉上帶着笑意,看起來甚是滿意掌櫃的將這裏打理得井然有序。
見到雲暘的表情,掌櫃的可算是徹底放心了。
“掌櫃的將此處打理得不錯。”雲暘毫不吝嗇的表揚了掌櫃的。
掌櫃的被雲暘一番表揚,簡直是心花怒放,對雲暘說:“這都是大少爺管理有方。”
“掌櫃的客氣了,我常年在各處走動,青州這邊又不太平,我很少來你卻打理得緊緊有條,每年的盈利最好,這是你的本事,我們雲記向來是賞罰分明的,你放心,雲家不會虧待你的。”
聽了雲暘的話,掌櫃的開心得不得了,直搓着手說:“這是屬下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大少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要不屬下先給大少爺找個客棧住下,梳洗一下用點飯後,屬下再帶着賬房過去同大少爺對賬?”掌櫃的說罷,就要從櫃檯出來。
雲暘笑着說:“不急,此次我出來,帶了我妹妹雲彩前來遊歷,她小孩子心xin,一進城就說要去吃好吃的當地美食,你們就自己先忙着,我帶她去玩會兒,然後自己去找客棧住下就是。”
就在雲暘說話的時候,他身邊的宇馨已經通過意念傳話給穆寒清,讓他將雲彩叫進去,宇馨感覺到了掌櫃的對雲暘有懷疑。
穆寒清半半闔着雙眼,淡聲說:“讓雲彩去櫃上撒嬌,拉着雲暘讓他陪着去遊玩。”
靈兮連忙叫了雲彩下去,是以掌櫃的話音剛落,便看到雲彩翩然進入大堂,拉着雲暘就走。
“大哥,你怎麼弄了這樣久,我都等不及了,你快點快點!”
看見還是孩子的雲彩,掌櫃的那剛剛冒頭的防備心又落下來了。
“掌櫃的你先忙着,待我將這小祖宗伺候好了,再來同你談公事。”雲暘說罷,便被雲彩扯着出門了。
雲暘剛走,掌櫃的便跑到後堂去,急忙對賬房先生說:“趕緊做賬,大少爺不知什麼時候跑過來了,竟一點消息都沒給。”
那賬房聽了之後苦哈哈的說:“這要怎麼弄,他都已經上門了,我要是新作一個,不穿幫了麼?”
“趕緊做,做完後做舊,然後想敷衍過去,他帶他妹妹逛街去了,現在還有時間弄!”原來,這位掌櫃的不僅僅是通敵叛國,還做假賬親吞雲家的錢。
兩人沒發現,房樑上坐着一個一襲紅衣的女子。
卻是那位魅姬姑娘是也!
聽了兩人的對話後,魅姬用移形換位的手法快速的離開了青州雲記,找雲暘去了。
雲暘帶着雲彩上了馬車,一馬車的人都看着雲暘。
雲暘淡聲說:“他對我有防備,所以我得帶着雲彩去逛街,就勞煩各位去處理其他的事情,我們稍晚一點再去雲記將掌櫃的拿下。”
“暫時不要動他,待我拿到青州知府勾結外敵貪贓枉法的證據之後,在一併處理他們。”穆寒清捂着胸口坐起身來,看上去十分憔悴。
靈兮擔心他,便說:“殿下還是先好好休息着吧,這事急不來。”
不多時,千城忽然現身馬車,他躬身對穆寒清說:“主上,漠北的人已經發了王妃的通緝令,現在青州全城都在戒嚴,查王妃的下落。”
“我們得找個地方落腳,要不然很快就會暴露行蹤。”素來不多言的葉筱筱也開口了。
靈兮擔憂的說:“可我們怎麼才能完好的藏匿在青州城中呢?”
“去桂花街!”穆寒清說罷,雲暘便接着開口道:“爲了不暴露你們,我跟雲彩先下車去遊玩,你們先停下在哪裏等着,待監視我們的人跟着我們走後,你們再去桂花街。”
“大哥,我要跟着千城哥哥。”從千城進來那一刻起,雲彩便眼神灼熱的看着他,一直就沒離開過。
千城原本挺直的脊背,在聽到雲彩的話後,驟然一顫,那種不好的感覺瞬間就爬上心頭。
“胡鬧!”雲暘難得用嚴厲的語氣呵斥雲彩。
雲彩見雲暘生氣,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都縮成一團,然後像小毛毛蟲一樣往千城的身邊蠕動蠕動。
千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原本想與她說教一番,可一看到雲彩大眼睛裏面掛着亮晶晶的眼淚,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那雙眼睛小兔子似的紅彤彤的,他便沒了脾氣。
哎!
“我有事要忙,待我忙完了,我便帶你一起玩好不好?”千城這輩子都沒像這樣和顏悅色的哄過誰,感覺彆扭得不得了。
聽了千城的話,雲彩的臉色瞬間就放晴,她笑眯眯的摟着千城的手說:“千城哥哥最好了?”
然後,雲彩被雲暘扯着下了馬車。
“千城,你這個禽獸!”
“對,就是個禽獸!”
宇馨說完,顧星魂就接着懟。
千城指着自己,錯愕的說:“我怎麼就禽獸了我?”
“你什麼時候把人小姑娘的魂勾走的?你說!”宇馨戳着千城的胸膛質問。
千城有苦難言,只悶頭說:“主上,我去辦事!”
哎哎哎!
“你別走啊,千城大叔,你能俘獲小云彩的芳心,可是用了什麼魅惑之術,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呀?”宇馨看熱鬧不嫌事大。
千城無語望天。
穆寒清坐起來,拍了千城的肩膀一記,淡聲說:“乾的漂亮!”
我幹什麼了,我什麼也沒幹啊?
千城已經被他們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求助的看向靈兮,靈兮捂脣不說話,她還是第一次見雲彩這樣依戀一個外人,難怪暘表哥這樣生氣。
最後,千城無奈一嘆,嗖一下遠離了是非之地。
再說雲暘跟雲彩下了馬車後,雲彩還三步一回頭的看馬車裏面,那模樣,簡直就是望夫石本尊了。
“雲彩,你雖還未開笄,可也是個大姑娘了,請你矜持一些。”雲暘氣悶不已,說話也重了些。
雲彩卻睜着大眼睛問:“大哥,是不是我開笄了就可以嫁人了?”
這個問題,雲暘不想回答,也拒絕回答。
“那等我一開笄,我就要同靈兮姐姐求親,讓千城哥哥給我當相公!”雲暘不說話,雲彩就自說自話。
噗!
這下雲暘想不說話都不行了。
“雲彩,你……你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去同自己提親?”他想罵來着,可去而不知從何開口。
雲彩嘟着脣說:“那,我就讓千城哥哥來提親好了!”
“你沒完了是吧?”雲暘斜眼睨妹妹。
雲彩眯眯眼笑:“大哥,我們去吃東西吧?”
哎!
雲暘覺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好像都要被穆寒清搶走了,生氣!
兩人逛了一圈後,在一個巷子口看見一家三口模樣的三個乞丐躲在巷子裏面,雲彩心善,便拿着自己買的糕點走過去說:“這個,給你們吃吧?”
“多謝姑……”那人一擡頭,便激動的拉着雲彩的手叫道:“雲彩,你是雲彩!”
雲彩被嚇壞了,大力的拍着那人的手說:“你不要嚇我,放開我。”
聽見動靜,雲暘連忙看過去,卻見一個乞丐拉着自己的妹妹不撒手,他連忙走過去說:“放開我妹妹,我給你們銀子。”
啊!
那乞丐一見到雲暘,便激動的投身到雲暘懷裏,哭得抽抽巴巴的喊:“暘哥哥,是我,是我,我是依柳!”
什麼?
雲暘將乞丐推開,那小乞丐扒開自己的頭髮,果然不就是依柳麼?
只是,一路從漠北逃出來後,他們怎麼變成這樣了?
依柳一身髒污,衣衫襤褸,瘦得跟什麼似的,臉上也全是灰塵,與在盛京時候的嬌俏可人的那個依柳郡主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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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暘哥哥,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依柳再次朝雲暘懷裏撲去,可她還來不及靠近雲暘,就有一陣香風飄過,緊接着一個火紅的身影滑入雲暘的懷中。
雲暘本能的伸手摟住那個火紅的嬌軀,眼神也變得晦暗不明。
“雲暘,你竟揹着我跟個乞丐牽扯不清麼?”火紅的人兒擡頭,用風情萬種的眼神看着雲暘,卻不是魅姬是誰?
雲暘有些無奈的看着魅姬,小聲說:“姑娘怎麼來了?”
“魅姬想你了呀?”魅姬巧笑倩兮的看着雲暘。
原來,你叫魅姬啊?
這名字倒是很相稱!
雲暘暗道。
“你是誰?”即便已經當了街頭的乞丐,可在面對與雲暘強扯不清的女人時,依柳還是保持着跋扈的態度。
魅姬斜睨了雲暘一眼,卻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給依柳,只淡笑着說:“你說我是誰?”
“她,是我的朋……”雲暘的話沒說完,就被魅姬一記香吻偷襲成功,魅姬偷吻成功,還不忘用紅紗捂住一旁好奇的雲彩的眼睛。
起初,她只是輕輕的貼上去,可雲暘身上屬於男xin的清冽氣息不知怎的就飄入她腦子裏面,心裏頭去了。
魅姬試探xin的伸出丁香小舌,調皮的描繪雲暘的嘴脣,看着她精緻的面容,雲暘有片刻失神,那雙大手也不受控制的,狠狠的箍住魅姬的纖腰,並化被動爲主動,狠狠的噙住魅姬的脣舌,逼着她與之共舞。
唔!
魅姬倒是沒想到,雲暘竟會有這樣主動的時候,一時之間她竟懵了,傻傻的跟隨着雲暘的步伐,緊張得渾身都在顫抖。
魅姬青澀的反應,徹底取悅了雲暘,他狠狠的將人摟入懷中,用像要將魅姬吞噬一樣的力道,蹂躪她,呵護她。
待兩人結束親吻時,依柳已經軟軟的倒在她父母的懷中。
魅姬將放在雲彩眼睛上的衣袖拿下來,這一幕,讓雲暘待她又有了不一樣的感官。
“哎呀,依柳郡主被氣暈了!”雲彩天真的說。
溫如更氣得渾身顫抖,可又無計可施,相對而言,他更加憎恨女兒的不知趣,因爲雲暘,她一步步將自己推入深淵,在經歷了這樣的變故之後,竟也沒有一點悔悟。
“漂亮姐姐,你是我的大嫂麼?”雲彩很喜歡魅姬,她走過去拉住魅姬的手問。
魅姬咬着下脣,好不容易退了一點顏色的臉,瞬間又爆紅。
“我不是!”她跺着腳說。
平素都是她調系雲暘,如今見她嬌羞的神情,雲暘卻勾脣,笑而不語。
“我來是想告訴你,你家的掌櫃在跟賬房做假賬,你小心着點,這個人不簡單。”說罷,魅姬就要走。
以往她走了就走了,可今日不知怎的,雲暘竟有些不捨,那平素精明的腦袋也轉不過彎來,竟一把抓着魅姬的手說:“你別走。”
“你要作甚?”恢復了高冷的魅姬斜睨着雲暘問。
雲暘將雲彩交給她說:“你幫我看好她,不要讓她去找七殿下的那個侍衛千城,我去安置一下依柳郡主與平陽侯。”
“雲公子,老朽早已不是盛京那個呼風喚雨的平陽侯,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喚我一聲老伯,再不然,請直接叫老朽的名字。”溫如更站出來,躬身道。
雲暘也躬身給溫如更行禮道:“那小侄便喚一聲伯父伯母,七殿下也已經到了青州,只是這青州地界不太平,我們只能找了個地方落腳,二位長輩請帶上依柳……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換身衣衫,然後帶你們去找他們。”
“現在,他們這個樣子纔是最好的武裝,她好歹也是漠北王妃,又懷着孩子,那漠北王若是要抓她,你這樣弄反而會讓她暴露,還是讓他們直接上門去找最好。”
“對對對,姑娘此言甚是,雲公子若是放心,便將地址告知,讓我們自己去尋吧?”溫如更說。
雲暘嘆了一聲,將穆寒清他們落腳的地址給了溫如更後,便跟魅姬與雲彩一同離開。
雲彩自幼跟着三哥哥哥長大,難得看見魅姬這樣好看又灑脫,還能讓大哥喜歡的女子,她自然也肯親近魅姬,一直抓着魅姬的手不放。
魅姬原本想要離開,可被雲彩掛在身上,她也沒辦法,只能與他們兄妹二人一同走。
魅姬話不多,雲暘也素來不愛說話,兩人便一路看着雲彩嘰嘰咋咋的玩。
“兩位真是好福氣,這麼年輕便有了這樣一個標誌的小姐,這耳環俏皮可愛,小姐戴再好不過了,兩位給買一對?”小販見兩人帶着雲彩逛街,以爲這是他們的孩子。
魅姬怒,正欲教訓那小販,雲暘卻抓着她的手說:“那便包起來吧?”
呃!
魅姬覺得,這樣的雲暘看上去好恐怖。
她想走,雲暘卻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旁邊雲彩還掛在她手臂上,她要走也走不了。
三人閒逛了許久後,雲暘淡聲說:“現在,該去見見掌櫃的了,魅姬你能否將我妹妹送到桂花街去?”
“你要一個人去面對那個掌櫃?”魅姬冷聲道。
雲暘深深的看了魅姬一眼,淡聲道:“放心,他不敢將我怎樣?”
“我又不是擔心你?”爲了證明自己真的不是擔心雲暘,魅姬拉着雲彩便走。
雲暘看着魅姬妙曼的背影,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脣瓣,他記得很清楚,他脣間殘留着的,那屬於魅姬的香味。
沒想到,這個看似風塵又冷豔的女人,竟是這樣的可愛。
雲暘在原地沉銀了許久,才轉身朝雲記走去。
魅姬帶着雲彩去了桂花街,剛進門雲彩便看見千城抱着劍酷酷的站在大樹下,她一把甩開魅姬的手,顛顛的朝千城跑去。
“這……”魅姬竟詞窮了。
宇馨見魅姬一副大爲震驚的樣子,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拍着魅姬的肩膀說:“魅姬姐姐啊,我們千城長大了,要嫁人了。”
“宇馨,你爪子還要不要?”千城要挾宇馨。
宇馨呲牙笑:“你打得過就拿去。”
魅姬淡淡的睨了宇馨一眼,冷聲道:“姑娘,我與你很熟麼?”
而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呃!
宇馨竟無言以對!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問千城:“我們熟麼?”
“不熟!”千城說罷,就要進屋,可雲彩掛在他身上不肯走。
千城耐着xin子對雲彩說:“你先下來,我有事要辦?”
“我不要,上次千城哥哥打暈了我,我再也不上當了,我要跟着千城哥哥。”雲彩一口一句千城哥哥,千城竟覺得很受用。
他擰眉裝深沉,然後連帶着拖着雲彩一起朝屋裏走。
宇馨如遭雷擊的站在院子裏,哀怨的嘟囔:“王妃忘記我,魅姬姐姐也忘記我,你們都是些壞人,壞人。”
再說魅姬,將雲彩送到之後,她便折回來,去尋了雲暘,她到時雲暘正在同掌櫃的寒暄。
見她進來,掌櫃的眯着眼笑着走過來問:“姑娘是要掌寶還是……”
“不必,她是我的……未婚妻!”雲暘大喘氣之後,竟說了這樣一句話。
魅姬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混蛋,還以爲他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異類,可今天他吃豆腐的樣子,分明就很歡樂,如今更是得意忘形,直接說她是他未婚妻。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他現在要安撫住那個掌櫃,我就先不要同他一番計較了,日後有的是機會。
魅姬心思百轉千回,可就是沒開口拒絕。
雲暘見狀,脣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淡笑。
掌櫃的見狀,竟訝異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豔了,二來這女人的裝束,壓根就不是尋常女子該有的裝束,掌櫃的以爲,像雲家這樣首富之家,在挑選長房媳婦時,應當是挑門當戶對和矜持有度的大家閨秀的,這個……
見他開始面露異色,魅姬微微笑着走上來挽住雲暘的手臂,淡聲說:“你不是說就來一會兒就走麼,雲彩都等得發脾氣了。”
“我約了掌櫃的與賬房先生對賬,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陪她,你去陪着她罷?”雲暘煞有其事的說。
魅姬白眼一翻,不情不願的說:“我可管不了那位小祖宗。”
“既然大小姐要大少爺陪着,那不如這樣,今夜屬下做東,請幾位吃個便飯,待幾位休息一番,明日再對賬也不遲。”
看來,假賬還沒對好!
雲暘睥睨了魅姬一眼,出其不意的伸手擰了她的鼻尖一記,微笑着說:“那好吧,就倚你們,我卻不知,我出來辦公,爲何要帶上你們兩個,一刻也不得消停。”
雲暘寵溺的樣子,讓掌櫃的確定,魅姬一定就是他們家的少奶奶了。
魅姬淡淡的掃了掌櫃的一眼說:“你說過的,今晚上要陪我,我不要你喝酒,我也不要你去應酬。”
嘖嘖嘖!
掌櫃的在心裏暗忖,這果然是個小妖精,竟公然說出這樣的話,想來兩人早已無媒苟合啊,不過這樣的尤物,是個男人都忍不住,何況是正當壯年的大少爺呢?
掌櫃的一番尾瑣的意銀之後,便躬身道:“少奶奶請放心,屬下覺得不會同大少爺喝酒的?”
“那也不行,你一個奴才,難道還要干涉主子做事麼?”魅姬生起氣來,倒是真有幾分少奶奶的架勢。
掌櫃的尷尬的打着哈哈,點頭哈腰的說:“屬下怎敢屬下怎敢?”
“我帶着女眷,今日掌櫃的的好意我便心領了,如今天色也晚了,待我將她們安置好後,明日在同你對賬也不遲。”雲暘說罷,魅姬便拉着他走。
雲暘也極力表現出一副唯魅姬之命是從的樣子。
看着雲暘跟魅姬急吼吼的離開,掌櫃的掛起一抹間笑,安心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給自己到了一杯熱茶。
“掌櫃的,不跟上去麼?”那小二問。
掌櫃的睨了他一眼說:“到底懂不懂事?如今他沒有懷疑我們,就是在給我們時間,你非得安排人跟着,但凡被他發現,那我們的事情也就被發現了,今日先不管了,他一個不會武功的商人,帶着兩個女人,還能翻出花來?”
“還是掌櫃的英明!”小二拍馬屁。
掌櫃的邪笑道:“好好學着,這裏面學問大了去了,我離開青州後,這青州必然是你的。”
兩人會心一笑,彷彿已經被擢升。
魅姬同雲暘牽着手走在路上,魅姬幾次甩來雲暘的手,雲暘都緊緊的握着不放。
“雲暘,你放手!”魅姬終是沉不住氣了,直接開口。
雲暘笑着說:“你不怕被他們追上來,又懷疑上我們?”
……
“那你也要放手,我要回去了?”魅姬不敢同雲暘一起回去,在小迷糊雲彩面前,她倒是可以吳所謂,可這雲暘是個間商,她若同他一起去了那個地方,勢必會被宇馨暴露身份。
她,不想讓雲暘誤會。
“你要先同我去住店,你說好了要我整晚陪着你,如今你卻半途開溜,那人會怎麼想?”雲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魅姬竟也被他說動了,嘟囔着說:“那我只陪你回去客棧,之後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
“走吧!”雲暘淡笑,拉着魅姬的手一起去找客棧落腳。
因着他是雲記的少東家,客棧裏面的人倒也沒怎麼防備,給兩人開了房間後,便領着他們上了天字號房。
進房後,魅姬要走,雲暘卻薄涼的說:“你不將我送到你主人那裏去,我要如何前往?”
“什麼主人?”魅姬臉上在裝傻,心裏卻在指天罵地,不知自己哪裏露餡了。
雲暘走上前來,一步步的逼近魅姬,忽然湊到她面前,幾乎用鼻尖碰到了魅姬的鼻尖,沉聲說:“每次我與靈兮見面,你總是出現破壞,你要說是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那我是不相信的,所以你是穆寒清的人,也只有他,纔有本事這樣提醒我,讓我到青州來。”
“我……”
“沒關係,就算你是穆寒清的人我也不會怪你,這都沒有關係,帶我去吧,我有事同他商議。”
魅姬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妖精,竟在一個人類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還被他像哄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
簡直……
“雲暘,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我家主上的屬下,卻故意裝作不知,讓我像個傻瓜一樣?”魅姬的眼裏有怒氣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
雲暘笑了笑,輕輕的撫摸魅姬的脣瓣,柔聲說:“乖,帶我去見穆寒清。”
他話音剛落,魅姬便用了移形換位的法術,瞬間兩人便已經到了桂花街穆寒清的小院子裏。
雲暘輕輕地揉了揉魅姬的頭髮說:“我先去同他商議事情,我們的事情……我們的事情稍後在說。”
啊啊啊啊!
雲暘走後,魅姬在院子裏面氣得跳腳,她一個修煉了幾千年的狐狸精,被一個人類男人勾飲得魂不附體,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這簡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啊!
魅姬怒吼一聲,院子裏面一棵開得正豔的玉蘭樹應聲而斷。
“哎呀,有殺氣,快逃!”宇馨捂住自己的雙眼,麻利的逃走。
魅姬快速的閃身過去,一把揪住宇馨,恨聲說:“你說我漂不漂亮?”
“漂亮,魅姬姐姐是這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妖精了,虧得我不是個男人,我要是個男人,我一定要娶了魅姬姐姐。”宇馨使勁的拍馬屁。
魅姬可算是被拍得心情順暢了些,可一想起雲暘,她又憤怒了,“可是,我被一個人類用了**術,我被一個人類迷惑了。”
“沒事,魅姬姐姐,過幾天我們迷惑回去,迷死他不償命!”宇馨不走心的安慰,讓魅姬更加火大。
最最最可氣的就是這個,她對雲暘使用過妹術,可雲暘竟一點都沒反應。
當然,這種有損狐狸精尊嚴的事情,魅姬是不會告訴宇馨的。
宇馨不知道魅姬心思百轉千回,指着門口對魅姬說:“主上聽說依柳那小浪蹄子在青州,可是他們一直沒找上來,讓我去尋尋,我先去尋尋昂。”
“去吧!”魅姬真的是氣壞了,一揮手便又打壞了一些東西。
宇馨灰溜溜的跑了。
屋裏,穆寒清淡淡的看着雲暘,許久之後纔將手裏的茶盞放下問:“那堪稱我手下中最冷靜的人,你倒是有本事,將她氣成這樣?”
“我不曾氣她。”雲暘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作爲一個商人,他很清楚利弊,魅姬先親了他,爲了男人的尊樣,他不過是討要回來而已,後面讓魅姬冒充他的女人,也不過是爲了糊弄掌櫃的。
是的,就是這樣!
穆寒清淡笑不言,給雲暘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雲暘也不客氣,便坐了下來。
“殿下打算怎麼辦?”雲暘問。
“我的人今夜會去青州知府家裏偷他通敵叛國的證據,靈兮在漠北的時候,也拿到一些,聯合起來,我不用上奏父皇,便可以直接砍了他。”
穆寒清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宇馨在外面稟告;“殿下,您的舅父舅母還有表妹都帶來了。”
“快請!”穆寒清雖然不屑溫家人,但是表面上,他還是做足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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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還起身親自前來迎接。
依柳一家進門之後,溫如更便跪在穆寒清面前,顫聲道:“殿下,溫如更愧對殿下。”
“舅父且不要這樣說,這一切都是依柳自己不懂事造成的,舅父何錯之有?”穆寒清將溫如更拽起來,沒讓他跪。
溫如更慚愧的說:“當初我不顧一切捨棄盛京的一切離開,全然不管殿下之後的路途艱難,實在是該死。”
“舅父,我同母妃說過,我要是不能自己憑着自己的努力得到我要的一切,我也不配要這江山,舅父即便不走,父皇那時候也是對我失去信心了,所以舅父並沒有害我。”
穆寒清淡聲說完,便對宇馨說:“去準備熱水和食物,讓舅父他們先沐浴更衣,然後用膳。”
“暘哥哥!”依柳想要伸手去拉雲暘,雲暘微微避開,依柳被溫如更一把拉走。
過了半個時辰後,他們一家人乾乾淨淨的回到穆寒清面前,依柳低着頭走到穆寒清身邊問:“寒哥哥,靈兮嫂嫂呢?”
這是她第一次承認葉靈兮的身份。
“她身子骨不好,這一路舟車勞頓,早早便睡了。”穆寒清待她始終淡漠。
依柳忽然跪在穆寒清面前,哭着說:“寒哥哥,你能不能讓靈兮嫂嫂幫幫我,我不要這孩子,我不要這個孽種。”
“不管怎樣,那終究是一條命,你當真不要麼?”靈兮披着薄裘從內室走出來,淡淡的看着依柳。
依柳一看見她,立刻跪行過來,扯着她的衣袖說:“靈兮嫂嫂,我求求你,幫我把這個孽種拿到,我不要他在我的肚子裏,我一刻都不要,他會讓我想起莫野那個混蛋,即便到時候生下來,我也會掐死他,我絕對不會要他。”
“這我幫不了你,到時候你自己去藥堂開藥吧?”靈兮淡淡的甩開依柳的手,走過來給雲暘行禮。
“你身體怎樣了?”雲暘關切的問。
靈兮淡然笑了一笑說:“我很好,暘表哥不用擔心。”
“那便好!”雲暘說完這句後,便不再開口,靈兮也知道兩人有正事要辦,便說:“我要去尋雲彩,各位自便。”
依柳看着靈兮離去的背影,咬着牙倔強的不開口。
“煩請舅母帶着依柳先下去休息,孩子的事情,明日在找個大夫過來就行了,靈兮她心善,見不得殺生。”
依柳的母親沒了辦法,只好拉着依柳離開了穆寒清的房間。
穆寒清同雲暘和溫如更這纔開始商議。
“這青州乃是太子殿下的地盤,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不知他是故意隱瞞,還是也同我們一般,被矇在鼓裏?”穆寒清如此說。
雲暘沒說話,溫如更見狀,淡聲說:“太子那人好高騖遠,又好大喜功,青州的事情,他未必不知情,他欺上瞞下,絕對從中撈了好處。”
穆寒清冷聲說:“要的就是他撈了好處,要不然不察之罪,對他而言,未免太輕了些。”
“我家的掌櫃與青州知府走得這樣近,兩人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金錢往來,或許我們兩邊同時入手,會有很大的收穫。”雲暘說。
剛走了沒多久的靈兮去而復返,她走到屋裏,淡聲對穆寒清說:“殿下,要小心青州知府手下的一個吳捕頭,那人大有問題。”
“好,今夜你就同你二姐雲彩還有舅母他們待在一起,我會讓宇馨留下來跟顧星魂一起保護你們……”
“殿下還傷着,難道也要去參與行動麼?”靈兮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穆寒清同雲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靈兮,靈兮被他們看得心裏一顫,連忙解釋說:“我,我是擔心……”
“那便讓宇馨同千城去青州知府,讓魅姬同雲暘前往雲家錢莊,我與顧星魂留下來保護你們!”穆寒清打斷靈兮的話,顯然是不想讓她解釋。
哎!
“好!”靈兮還能再說什麼?
他們商量好了行動計劃之後,便兵分兩路朝雲記和青州知府衙門去了,留下靈兮等人大廳裏面坐着,有這麼多人,卻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靈兮拿着本醫書在看,雲彩依偎在她腳邊,也捧着一本書在看,葉筱筱愛書如命,自然也捧着書在看,顧星魂就看着葉筱筱,一刻都沒離開,穆寒清端坐在主位上打坐,依柳依偎在母親的懷裏。
好半響,雲彩伸伸懶腰扯着靈兮的衣袖說:“靈兮姐姐,今晚上我們都要在這裏過夜麼?”
“若是不想的話,雲小姐可以回去房間,好好的休息一下!”
這個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這樣一句關懷的話,不知爲什麼,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聽到門外人的聲音,穆寒清淡淡的睜開眼,用薄涼的聲音說:“在背後翻雲覆雨這麼久,今天終於不當縮頭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