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揍成這樣,你要我吃了這個啞巴虧?”齊銘指著自己的臉,“從來沒人敢這樣對我!”
“昨晚的事,理虧的人不是我,更不是我朋友。”
路安純修長漂亮的指尖緩緩撥動著茶杯,“路霈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你爸沒有告訴你,那我告訴你,上一個對我動手動腳的家夥,現在已經全家移民到澳洲了。”
她嗓音平靜淡漠,卻帶著沉沉的威脅,“被迫的。”
齊銘扶了扶眼鏡,鏡框裡的那雙黑眸,輕輕勾了起來:“你說我對你做了什麽,你有證據嗎?你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聽別人挑撥幾句,就想給我定罪?”
“需要證據嗎?”路安純歪了歪頭,笑容明豔又單純,“我醉得不省人事在你車上,我說你欺負我,這還需要什麽理由證據,女孩的眼淚不就是最大的證據。”
齊銘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看著面前這個純淨如梔子般的女孩。
她絕對不是梔子,她是長滿了荊棘的紅玫瑰。
“我什麽都沒做,你不能誣陷我!”
“我朋友…也不會輕易把人往死裡揍。”路安純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沒碰到我,是你的運氣,不是我的。這件事到此為止,同意嗎?”
齊銘知道,如果路霈知道了這件事,他父親的生意就算徹底玩完了,父親就是為了能夠跟路氏集團牽上關系才叫他多接近路安純,如果有可能,甚至可以進一步發展關系。
不想這事兒讓他玩脫軌了,差點捅了大簍子。
他狼狽地跌坐在了椅子上,點了點頭。
……
幾天后,魏然偷偷用手表電話給路安純發消息——
超人不會飛:“姐姐,我們走了,謝謝姐姐送的書!我會認真讀完的!也謝謝姐姐帶我去海邊玩。”
純:“跟姐姐不用說謝謝。”
超人不會飛:“姐姐千萬不要生我哥的氣,他就這臭脾氣!我會罵他的。”
純:“我永遠不會生他的氣。”
他們離開了京市,但路安純不想那麽快回去,一直到十一假期的最後一天,她才搭乘夜間航班返回C城。
自然,司機喬正在航站樓外接到了她。
上車以後,路安純旁敲側擊地問了喬正關於路霈這幾天的情況。
“你爸啊,你走的第二天,他就飛韓國去參加一個亞洲峰會了,還有幾天才會回來。”
路安純松了口氣,難怪這幾天,路霈聯系她比較少,他應該還沒有發現她帶走了母親骨灰盒的事情。
晚上,路安純穿著泡泡袖的白睡裙,躺在松軟的被窩裡,抱著她的公仔娃娃都要睡著了,國產機劇烈的震動從枕頭下面傳來,直接把她震醒了。
嚇死。
她摸出手機,看到魏封久違的短信——
二手機維修:“公主,下來。”
路安純從牀上跳下來,推開了窗戶。
少年站在鐵柵欄之外,身影瘦削。
藤蔓的樹影斑駁地投映在他的身上,擋住了他的眼睛,只有露出一截鋒利的下顎,弧線優美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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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純驚得快僵住了,不知道他是怎麽通過大門口的安全閘門,又是怎麽混進幾十個保安輪班站崗的江汀別墅的小區,如入無人之地。
這家夥……
路安純避開了院子裡的監控攝像頭,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匆匆朝他走去。
魏封視線追著她。
秋日漸涼,但她仍舊穿著夏日的涼拖,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背,身上穿著泡泡袖睡裙,外面搭了一件極有質感的灰色風衣。
秋風撩動著她細碎的發絲,貼在白皙柔美的臉頰一側。
夜裡的她美得驚心動魄,讓魏封產生了恍若在夢裡的感覺。
她不就是他做的一場旖旎椿夢。
魏封覺得自己已經快被她搞瘋了,他以為他及時止損,不再聯系,漸漸疏遠然後終止對她可笑的念想。
但僅僅只是幾天不見,他在心裡已經翻來覆去地想了她千萬遍。
直到今夜,再也忍不下去,如果見不到,他會死。
路安純卻對他此時蓄積的情緒全然不察,隻拉著他藏進牆外藤蔓的陰影中,嗓音都在顫抖:“你怎麽進來的!怎麽可能進來!”
“你們小區的安保也不怎麽樣。”魏封竭力忍耐著,讓自己的眸光不要定在她臉上,側向旁邊的牽牛花藤影,“翻進來還不容易。”
“你不怕我爸嗎!”路安純真的快被他氣死了,“什麽地方不能見,非要在這裡,非要在這個時間。”
“你爸出國了,我看了新聞。”
“你還真是做了功課…”
她沒好氣地瞪他,“半夜跑我家樓下來,有什麽超重要的國際大事嗎?如果沒有,我就要生氣了。”
“沒有,你生氣吧。”
“……”
路安純伸手打他,纖細白皙的手腕卻被他敏捷地牽製住。
她掙了掙,沒能掙開。
少年粗礪的手宛如鷹爪鉗製獵物一般,無可逃脫。
“魏封,松開。”
“不。”
她看著他瘦削凌厲的臉,就像一陣不羈的風,任xin恣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