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前。
葉初七和孫甜甜,兩人之間只隔着一扇門,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斷斷續續的聊着天。
葉初七方便完之後,還在裏面打開水龍頭洗臉。
孫甜甜的聲音再度傳來,“小七,那個男人……就是穿着塗鴉T恤的那個,是不是那個演電影的那個,陸雲湛?”
葉初七道:“嗯,是他。”
孫甜甜立刻花癡狀,“好帥啊,我能跟他合影嗎?”
葉初七道:“這個你得去問他了,不過你矜持點行不行?跟沒見過男人似的,這麼花癡會把人嚇跑的。”
孫甜甜道:“男人是見了不少,但是像你們家大叔身邊這些極品男人,我還真的沒怎麼見過。”
葉初七:
孫甜甜:“就只見過你們家大叔,還有裴叔叔……”
葉初七:
孫甜甜:“誒,小七,我問你哈,那個……就是裴叔叔,他結婚了沒有啊?”
葉初七:
孫甜甜:“小七?”
然而,她連續喚了好幾遍,都沒得到葉初七的迴應。
孫甜甜這才感覺到不對勁,趕緊的敲了敲門,還是沒動靜,她的聲音便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焦慮和急切,“小七?你怎麼了?小七……喂,你回答我啊!”
持續沒有迴應,孫甜甜只好推了一下洗手間的門。
葉初七並沒有反鎖,所以她一推就給推開了。
然後,傻眼了。
洗手間裏,居然空無一人。
一分鐘前纔跟她正常交流的人,竟消失了。
“小七!”
孫甜甜焦慮之下,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同一時間,正在屋檐下與陸雲深聊天的靳斯辰聽到了她的大聲叫喚,頓時覺得不對勁,於是立即丟了手上的煙,便直奔洗手間而去。
那麼近的距離,不出十秒他就已經到了洗手間門口。
然而,卻只看到了孫甜甜一個人。
靳斯辰的臉色頓時一變,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過去,聲音中隱隱有些顫抖,“怎麼了?小七呢?人呢?”
他的臉上彷彿彙集了一場風暴,駭人得很。
孫甜甜被嚇得有點無措,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不知道……”
靳斯辰一下子就提高了嗓音,幾乎是質問的語氣,“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她人呢?”
在問話的工夫,靳斯辰已經將洗手間內部找了個遍。
其實,根本沒什麼好找的,這麼狹窄的洗手間,三面都是牆,只有這一扇門,一眼晃過去就全看完了。
可是,沒有人!
孫甜甜是真的嚇得不輕。
一來是靳斯辰的語氣不好,二來是葉初七這麼詭異的消失,實在是讓她害怕不已,她的聲音都有些抖,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剛纔在裏面,我在門口守着等她,我們一直還說着話來着,可是她忽然就不回答了,我覺得不對勁,於是推開門,然後……然後就不見了她,我真的不知道……”
靳斯辰聽了她的話之後,臉色更難看了。
陸雲深隨後而來,同時也驚動了還在屋裏的其他人。
不出兩分鐘,洗手間門口就擠滿了人,聽了孫甜甜的敘述之後,所有人的面色都沉重無比。
靳斯辰又問道:“這段時間裏,還有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孫甜甜立刻道:“沒有,我一直在這兒守着呢。”
她回答的毫不猶豫,並且一副我完全能爲自己的說法負責的語氣。
就這一扇門,而且就在她的眼前,就剛纔那短短几分鐘的工夫,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一只蚊子都沒有飛進去。
而且,門是她推開的,之前一直緊閉着。
對於孫甜甜的說辭,靳斯辰倒沒有什麼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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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爲了確保葉初七的絕對安全,她的同學室友他都是一一調查過的,這個孫甜甜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因爲她們在同一個班,她跟葉初七的關係最好了。
所以,很快就可以排除孫甜甜說謊搞鬼的可能。
那麼,剩餘的可能,才真正的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說,葉初七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由於下過雨的緣故,空氣本來就有些涼,再加上忽然刮來一陣風,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脊背躥過一陣寒意。
靳斯辰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立即就衝出去找。
趁着她剛消失不久,或許能在附近找到她。
若她是被人劫走的,一旦時間耽擱了,那就錯過了最佳營救她的時機。
出了這樣的事兒,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除了讓女眷統一待在屋裏之外,所有的男人都出去找。
山腳下有一個小小的村落,據主人家所說,村上一共有一百多號人。
由於所有的房屋都是繞着山腳下的小路而建,所以村裏的人家分佈得很零散,從村頭到村尾,整整有三公里遠。
此時天已黑,夜已深,還下着雨,颱風即將登陸。
在種種惡劣條件的限制下,大部分村民都已經入睡了,村裏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在這種條件下找人,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靳斯辰卻幾乎要瘋了!
什麼理智,什麼冷靜……
在勸別人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一旦到了自己身上,不存在的。
畢竟經歷過三年的分離,在這樣的煎熬裏,他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所以當葉初七重新回到他身邊之後,他時刻都格外珍惜,恨不得分分鐘都跟她在一起。
粘她,倒只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他的內心無時無刻不在惶恐。
她無論去哪兒,他都擔驚受怕,唯恐一個不留神,她就馬上又從他的眼前消失了,只有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今晚的條件有限,她跟陸惜之孫甜甜等人待在臥室,而他就在客廳外面,所以還算是安心的。
看到她要去上洗手間,他頓時就警惕起來了。
總覺得,一定要自己親自陪着才放心。
可是,孫甜甜也在,總有諸多不便。
他便想着,就一下子而已,而且洗手間就在屋子後面,這麼近的距離,這麼短的時間,她又有人陪伴,總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誰知道,就這一下子的疏忽,就出事了。
靳斯辰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一邊漫無目的的找她,一邊在心裏祈盼着……
小東西,你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