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問問慕流光,自己的推測到底是不是真的?
眼看着顧錦年不僅沒有表明態度接受自己的道歉,還一直在發呆,許明月一下子就火了,她覺得顧錦年根本就是擺明了不想接受自己的道歉,還在這裏裝高冷。
她猛然站起來,衝顧錦年發飆道:“顧錦年!你別給臉不要臉!今天我話也說了,禮物也送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犀利的話語把顧錦年從遐思中拉了出來。
一臉茫然的顧錦年眨了眨眼睛,擡眼望着站在面前氣勢洶洶的許明月,有些迷茫地問:“什麼?”
這一句話,直接讓許明月無語了。
她都快氣炸了,顧錦年還擺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許明月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這輩子她還沒因爲誰受到過這麼大的委屈呢,淚水涌了上來紅了眼眶。
可顧錦年就這麼油鹽不進,她說什麼恐怕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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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月只能坐下身來,拽了拽許致遠的胳膊,一副無奈受欺負的樣子抱怨起來:“致遠!你看看她啊,你看看她怎麼對我的?我就說我不來,你們就非要逼着我來!現在好了,人家根本就不接受,弄得我那麼丟臉!”
這會兒許致遠也被許明月莫名其妙的脾氣弄懵了,他連忙替顧錦年解釋,說:“好了,你別說了,小錦才不是這樣的人了,你就不要亂生氣,在這裏亂說話了。”
“她怎麼就不是這種人了?你看她啊,我都說了這麼多了,她一點表示都沒有,擺明就是故意給我臉色看的!”許明月依然不依不饒。
看着他們姐弟爭吵的畫面,顧錦年終於回過神來了。
她明白了,應該是她想起了慕流光的事情,所以一時失神沒有搭理許明月,讓許明月生氣了。
許明月從來就是衆星捧月的小公主,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冷落,也難怪她會有如此大的火氣。
顧錦年也沒急着解釋什麼,這就伸手把禮物拿在手裏,三下兩下就拆掉了包裝。
見她終於有了反應,許明月和許致遠都齊刷刷看着她。
拆開了禮物包裝,顧錦年發現裏面是精緻的表盒,翻開表盒,絨面的盒子裏擺放着一塊造型時尚精巧的女士手錶。
這個牌子的表還不錯,這一隻的價格在品牌中算價位一般的了,但也要五萬左右,就價值來說,用這個來賠禮道歉還是可以的,也算是挺有誠意了。
於是顧錦年滿意的一笑,對許明月說:“謝謝,手錶我很喜歡你,看在手錶的面子上,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的表現讓許明月心裏舒服了一點點。
只是一點點而已。
許明月現在覺得顧錦年一開始並不想接受她的道歉的,但是顧錦年對手錶很滿意,所以考慮一下還是接受了。
這一來,雙方總算是都有個臺階下了。
許明月的眼淚全都憋了回去,還是有些賭氣地說:“那你接受就好,我問你,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吧?”
“嗯,是。”顧錦年笑笑。
許明月如釋重負。
看樣子,他們姐弟今天來這麼一趟總算是完成任務了。
“那就這麼講吧,我現在真的很忙,要幫流光準備婚禮的事情,就不多陪你們了。”顧錦年主動開口,婉轉攆客。
她實在是不想再和許致遠這對姐弟交談下去了,真的很浪費她的時間。
有時間跟他們在這瞎扯淡說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話,她還不如趕緊去工作。
“小錦,我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咱們再聊聊吧?”
許致遠不捨得這麼快就走。
他依然是戀戀不捨的樣子,然而許明月卻已經迫不及待想走了。
顧錦年真的很頭疼,便起身着急找藉口道:“改天吧?今天我是真的沒有時間,你也知道的,流光馬上就要結婚了,我還要幫他做結婚時用的禮服呢,工程巨大,到現在還沒做,所以我現在實在是沒有時間陪你們了。”
許致遠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許明月一把拽住。
她笑容燦爛地勸他:“致遠啊,我們還是走吧,陪我去逛街怎麼樣?你最近都沒陪我呢!反正小錦還很忙,我們就不要打擾人家了。”
顧錦年立即附和道:“對呀,你們快去逛街吧,看明月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也許你陪她逛逛街就好起來了呢!”
許致遠眼中泛着幾分不捨,卻還是拗不過許明月。
而且,顧錦年也很堅決,不想跟他多說的樣子。
他只得起身,準備離開。
“那……小錦,我們就先走了,等有時間再聚。”
“嗯,拜拜,我就不送了,我得去花園的工作室了。”
顧錦年點點頭,揮手跟他們道別。
……
等顧錦年捧着三十三朵香檳玫瑰拿着許明月送的女士手錶回到工作室的時候,顧琳和唐小雅都很奇怪。
她不是和柏靈一起嗎?
怎麼會拿這些回來?
唐小雅沒有放下手裏的工作,一邊耐心踩動縫紉機縫製一雙白手套,一邊抽空揶揄她:“顧錦年啊,你不是說我們很忙嗎?都忙成這樣了,你還有空去約會?這玫瑰你老實交代啊,是哪個帥哥送的?嘖嘖,你還說你單身,糊弄我的吧?”
唐小雅就是故意誤會的,她這個人就是嘴上不饒人。
顧錦年趕緊解釋:“不是約會,前段時間和一個朋友發生了一些誤會,今天人家上門來賠罪了,所以送了花和禮物。”
顧琳把手裏剛完工的頭紗放下,立即接口道:“哦,是明月來了吧?”
她這麼一說,顧錦年頓時心跳快了幾分。
難道,這件事顧琳也知道?
“媽?您怎麼知道是明月來了?”她奇怪地問。
“哎呀,你和明月的事兒鬧得這麼大我當然知道呀!還是許家人主動跟我說的呢,他們私下找了我,跟我道過歉了,說明月xin子嬌縱讓你受委屈了,但是我的意思是這到底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所以應當是你們自己解決會比較好,所以他們就去做了明月的工作。”顧琳滿不在乎地說,“所以我想,應該是說通了明月,讓明月來道歉了。”
“原來如此……”
“你這個孩子啊,一向粗神經,搞不好你已經忘了你和明月之間這點不愉快了吧?”
顧錦年無語:“……”
“天哪,你這個孩子!還真忘了啊!”顧琳驚叫起來,上前就用手指戳了戳顧錦年的腦門,沒好氣地說:“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啊?一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忘了!”
顧琳說對了,顧錦年是真忘了。
如果不是今天他們來,她都想不起這茬了。
她趕緊把手裏的玫瑰花往顧琳的手裏一塞,鬱悶地說:“我這麼忙,哪有時間去糾結這些小事兒啊?忘了那是自然。”
其實顧錦年現在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她覺得顧琳有的時候管得挺多的,但更多時是倒是管得挺有分寸的,不該管的事情堅決不管。
像她和許明月之間鬧矛盾這種事,要是兩家大人來摻合還指不定得亂成什麼樣子了呢。
只不過她現在覺得她一看見許致遠送的花心裏壓力就會很大,便打算直接把花塞給了顧琳好了。
“媽,這花是致遠送的,我不想要,丟了也可惜,好歹也是人家從保加利亞運來的呢!這花你就拿去吧,放在房間裏裝點下室內環境還挺好看的。”顧錦年主動岔開話題,再說下去,顧琳又該抱怨她笨了。
接過花的顧琳開心極了,這世上就沒女人不喜歡花的。
再一聞花的馥郁香氣,顧琳笑道:“這玫瑰真不錯,完全沒有月季味兒!”
隨即,顧錦年又來到縫紉機前。
她把手裏的表塞給了唐小雅,誠摯地說:“小雅,這手錶是人家送給我的,既然送給了我,便是我的東西了,我還是可以重新處置的,我覺得這種表款式太時尚了,不適合我,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平時也不喜歡帶表,所以我想,還是把這個表送給你吧!你拿着,我放着也是沾灰,實在是太浪費資源了。”
唐小雅和顧錦年在米蘭時關係就不錯,可以說是一起在吃苦中建立的偉大友誼,所以唐小雅才不會假惺惺的和顧錦年客氣呢,既然說送給她,她就大大方方接受就好。
“謝謝啊!真是賺到了,又有錢賺,還有得拿!”
唐小雅從不在顧錦年面前掩飾自己的財迷本色,愉快道謝。
然而當她打開表盒看見裏面那款手錶的時候,頓時驚呆了。
她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收到了這麼貴重的禮物!
顧錦年竟然隨手就把這麼貴的東西送給了她了?
夭壽啊!
這也太壕了!
“顧錦年,你真的要把這個手錶送給我啊?天啦,這個,這個……這個很貴的誒!啊啊啊好幸福!”
整個工作室迴盪着唐小雅的銳聲尖叫。
她感覺自己簡直太幸福了,自從跟着顧錦年回了國,人生就跟開了掛似的,簡直就要走上巔峯了。
這音浪不僅快把顧錦年母女震聾了,連一腳踏進工作室的慕流光都差點給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