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瑾是很嫌棄這麼早喫晚飯的，直到到了那家餐廳。
哦，是F餐啊，那沒事了。
這種餐食就是以慢聞名的，一頓飯喫三四個小時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等到正常飯點過來，第一道菜上的時候估計他們都餓得要崩潰了。
沈牧將菜單遞到顧瑾面前，笑道：“嫂子，你看看想喫些什麼，你來點吧，我們都沒有忌口的。”
他這麼客氣，搞得顧瑾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面上看着像羞澀靦腆，手上卻一點沒猶豫就把菜單接了過來：“好嘞！沒問題！”
雖然她沒怎麼自己點過外國餐廳的菜，但哪些最貴她還是知道的。
什麼鵝肝、蝸牛、紅酒牛肉、極品生蠔、鮑魚，各種特色全來一遍，每人一份，就連酒都要點二十萬一瓶的白蘭地。
看到自己點好的菜，顧瑾滿意的點了點頭。
【爽了。】
霍晏安靜的看着她，臉上倒是沒有出現任何肉痛的表情，甚至態度還有一絲絲放縱。
等服務生把菜單拿走之後顧瑾纔看向其他人，發現沈悵和沈牧幾人神情未改，似乎完全沒覺得她這麼點餐有什麼不對。
【……】
【怎麼個事，這是你們出來喫飯的標配？】
大概是她的疑問表情實在太明顯了，霍晏微微偏頭湊到她耳邊，忍着笑意壓低聲音說道：“右邊那兩個是沈家的少爺，左邊那個是程媛的親哥，程家未來的繼承人。”
顧瑾：“？？？”
合着全是豪門少爺是吧？
難怪她就覺得程斐宇長得好像有點眼熟，但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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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程媛是很豔麗御姐的長相，程斐宇和她只是眉眼間有些許神似罷了，不至於到那種別人一眼看見就能發現是同一個孃胎出來的程度。
大刀闊斧點了那麼多昂貴的菜，結果好像沒對霍晏造成任何波動，顧瑾表示很失望。
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不過想想也是，估計霍晏存款在銀行一天的利息都超過這二三十萬了，花出去一點毫不費力就有的錢，有什麼可心疼的。
【這就是消費水平的差距嗎，好好好，我是土狗，我不該和你們這些少爺玩。】
話是這麼說，但顧瑾自己在買法器和符紙的時候花錢那架勢可一點都不土狗，比富婆還富婆。
霍晏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又問了一句：“這些夠嗎？不解氣的話然再點點？”
“……”
顧瑾沒好氣的朝他翻了個白眼：“浪費糧食可恥，多了你們幾個能喫完嗎？””
霍晏：我老婆就是有格局。
“那買點別的吧，我們家有錢，你作爲家主夫人，不需要省着花。”
這句話讓顧瑾瞪大了眼睛。
【霍狗，你這話可有點璦昧了啊。】
然而霍晏就那麼毫不心虛的和她對視着。
明明是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但顧瑾卻好像從裏面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愫，倒不是她看不懂，只是那些情緒太多太雜，寵溺、放縱、無奈，還有隱藏起來的一點點盼望。
之前蘇妤薇的話忽然在腦子裏蹦了出來：他可能對你有意思。
這句話就跟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似的，讓顧瑾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不自然的別過頭移開視線。
恰好這個時候沈牧戳了戳程斐宇，有些嫌棄的說道：“行了，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準備維持到什麼時候啊，我們不是都已經故意輸給你了嗎？今天有嫂子在呢，打起精神好不好。”
後者喪氣的垂着腦袋：“我想不通啊，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姓屈的都能夠請到茯神，而我每天邀請一遍都請不到？是我還不夠誠心嗎？”
沈牧：……看來是真emo了，都沒有反駁我說故意輸給他的事情。
沈悵疑惑很久了，這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和那些老總到底崇拜茯神什麼？聽說你之前還花幾百萬在拍賣場親自拍回來一個粉色的鏡子。”
霍晏默默補充：“還是騷粉色的，外面小賣部幾塊錢就能買到。”
他們這些人一般都不會自己去拍賣場的，都是讓助理或者祕書過去，當然，有時候無聊又沒事可做也能親自去看看，算是找找樂子。
而那個拍賣會居然湊齊了那麼多豪門家主和企業的老闆高層，沒有一個是派屬下過去的，簡直離譜。
程斐宇癟着嘴回答：“可能這就是得不到的才最好吧，她越是不見我，我就越想見一見她。”
這個時候顧瑾纔回過神聽清楚他們在聊什麼，嚇得差點沒坐穩。
怎麼個事？怎麼突然提起她的小馬甲來了？
沈悵無語的看了眼程斐宇：“你以爲是在談戀愛呢，那些中年人迷信就算了，我們家老頭也這樣，很正常，但你一個新時代青年，迷信個什麼勁啊。”
“誰說是迷信了，我買過不少茯神親自畫的符呢，很有用的好不好！”
第一道前菜上來，等服務生再次退出去後，一直沒說話的霍晏緩緩開口：“你還是清醒一下吧，仔細想想不覺得這個茯神挺可怕嗎？”
程斐宇滿臉的不贊同。
沈家兩兄弟則是看着霍晏：“怎麼可怕了，細說。”
“那天拍賣會上，所有人幾乎都是衝着拍賣行有她的符紙纔去的，後面聽說有茯神親自處理過的什麼墨寶法器，一個個比那些明星的粉絲簽名會還狂熱，關鍵參加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還不乏高學歷高文憑的，這洗腦方式簡直像邪教。”
顧瑾：……
雖然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這不是我的鍋啊，我除了正常營業之外啥也沒幹啊？
不對，霍晏怎麼也去參加那場拍賣了？！
還好她當時在包廂裏，而且提前去後臺了。
但真正讓所有人都發愣的還是霍晏的下一句話。
“最重要的是，我參加完拍賣會就報警了，拜託警方徹查一下拍賣行和那個茯神，沒想到她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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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宇：“！！！”
我好心帶你去見見世面，你報警抓我偶像？！
顧瑾：“！”
臥槽，原來我去了拍賣會轉頭就被叫到警局喝茶是你小子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