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晴雯瞪圓了眼睛,用心念喫驚的問小青蛇:“你確定?”
小青蛇同樣用心念答道:“確定,肯定是裝的。她心智很正常,沒瘋。”
“那她是想幹嘛啊?”
小青蛇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晴雯看着頭髮蓬亂、口水亂流的張晚晚,心裏不由的暗歎,這演技行啊!不拿個獎都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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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裝瘋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晴雯看了看身邊一臉擔憂的老太妃,又看了看旁邊的水溶,最後決定——靜觀其變。
這時小青蛇問道:“主人,你想試探一下他嗎?”
“可能是吧。”晴雯慫了慫肩膀。
哄睡了張晚晚,老王妃擦了一把汗,拉着晴雯坐在椅子上,小聲問道。“你說她的情況像失憶了?還是瘋了?要是咱們那個年代還能做個腦彩超,可現在也不知道那些太醫的藥有沒有用。”
“中國古代的鍼灸還是很神奇的,說不定有用的。”晴雯答道。
“唉!”老王妃嘆了一口氣,和晴雯開始了長篇的往事述說,“我穿過來的時候,水溶還在我肚子裏呢。那時候的我又傻又笨,分不出好壞人。被這府上的妾室、姨娘們欺負的快連容身之地都快沒了。那時候我姐姐就總來幫我撐腰,可她那時候,成親好幾年了,連個孩子還沒有呢,在那張府過的也艱難,可還是不管風言風語,每每都出頭來幫我。”
“後來是水榮五歲那年,晚兒三歲,府裏有個該死的側福晉,居然敢在湖邊推我下水。當時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我差點就淹死了,是我姐姐把我救上來,可把她救上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行了。”
老王妃說到這,聲音哽咽了起來,手指也在哆嗦。“我姐姐臨死的時候,緊緊的抓着我的手,讓我一定要長進,一定要保護好她唯一的女兒,我當時拼命答應她的,可現在……”
老王妃難過的說不下去了,晴雯貼心地遞過帕子,若沒有別的事情,這絕對是一個感人的故事。
可現在……
晴雯只能安慰道:“這受了刺激,說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又想起來了。再說,若一直想不起來也可能是好事,就沒有煩惱了。所以姨你也別太傷心了。一切都會好的。”
“對,一定都會好的。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老王妃嘴裏一個勁的嘟囔着。
很快,老王妃又陷入了深思,發狠的道:“自從我那姐姐死後,我那姐夫更加肆無忌憚的納妾了,我也不好多說,只能多派丫頭婆子去照看着晚兒。我想着,只要晚兒過的好,還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他怎麼風流都無所謂。”
“可沒想到,在晚兒六七歲的時候,他娶了繼室,那繼室對晚兒這個嫡小姐一頓打壓。等我知道的時候,居然晚兒身上還有傷!你說他們居然對一個那麼大點的孩子下毒手,還是個人麼?我去打了幾回,沒用。最後頂着壓力直接把晚兒帶回來了。”
“不管是誰,就是面聖我也不怕,我自己得外甥女我一定能養好。可我現在只恨那些壞人沒有得到報應,怎麼壞事落在我外甥女身上了。我恨,我恨啊!”老王妃捶着胸口罵道。
晴雯看的出來,老王妃是真的心痛,若是她知道自己外甥女又是騙她,會多傷心啊!
晴雯特意試探的問道:“那之後怎麼辦?總不能永遠呆在府裏啊?”
“好孩子,這個你放心。”老王妃理解錯了,以爲晴雯是擔心以後的生活呢。
“難道是和水溶處出感情了?”老王妃內心高興,忙拍了拍晴雯的手說道:“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姨也是知道輕重的,以後等溶兒成了親,我就帶着晚兒走,府裏也不是沒銀子,找個山高水長的地方住着,到時候你們沒事總來看看我就好。”
晴雯眼看着躺在牀上熟睡的張晚晚,眼睛不自主的眨了眨,手緊緊的抓着牀單。
晴雯心裏冷哼道:“果不其然,你真的是在裝。”
晴雯故意裝作害羞的樣子,扭捏的道:“姨,說什麼呢。和我有啥關係啊!”
“還害羞了。”老王妃更加高興了,“好,好,你們的事我不管,你們慢慢的處,處出真感情纔好呢。”
又忙對一旁喝茶的水溶道:“你別喝了,帶着晴姑娘出去轉轉,後院的天葵正接果呢,好喫的很。”
兜兜轉轉,九曲十八彎,穿過迴廊、假山,來到了後院。一大片天葵秧子被精美的木柵欄圈着,和整個府裏的精緻十分的不搭。
晴雯一下子樂了,“也就姨能想出來這樣弄。”
水溶也無奈的道:“我娘就喜歡這口,沒法子非要種在這。還說什麼這叫野趣。”
“是有一種田園風。”
“你可真會起名,你是不知道,多少來府上的人回去都笑話呢。”水溶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後來我問太醫,這東西喫着對身體好,也就罷了,她愛種就讓她中吧,也有個事兒幹,當散心了。”
“你倒還真是孝順。”晴雯摘下幾粒天葵塞在嘴裏。“嗯,可真好喫,是小時候的味兒。”
“你若喜歡,我讓丫頭揪點回去洗洗再喫。”
“不用,不用。”晴雯擺手說道:“就這現喫,纔有滋味呢。”沒成想,不小心黑黑的天葵汁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水溶遞過手帕,“怪不得我娘喜歡你,你倆還真是一模一樣。”
晴雯接過手怕,一股男人自有的香氣,讓晴雯一下想起來,剛纔在屋子裏的事。忙解釋道:“我剛纔說的話你別當真,我是故意那麼說的。”
水溶笑了一下。“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晴雯試探的問道。
水溶挑眉,“你是懷疑張晚晚是裝瘋的,所以故意刺激她的,對吧?”
晴雯瞪大了眼睛,“你怎麼……”
“我也是這麼懷疑的。”水溶道:“我最近越感覺越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那你娘知道麼?”
水溶搖搖頭,“她是真的擔心了。這我沒有證據,就更不敢輕易說了,免得讓她傷心。”
晴雯道:“要不我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