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爺站在一旁想要插話,卻根本插不進去,最後只能尷尬地在一邊看着。
等到姜夫人哭叫累了,姜老爺才默默開口道:“我們還是先送樹文去醫館看看吧!”
姜夫人聞言瞪了姜老爺一眼,道:“你爲什麼不早提醒我。”
姜夫人的聲音尖細,聽起來就像是在厲聲指責。
姜老爺習以爲常地點頭道:“是我錯了,夫人莫氣。”
站在一邊的阮大人終於找到了機會,趕緊站出來。
對着姜夫人討好道:“姜夫人,我已經命人去找了最好的醫館,相信一定會治好令郎的。”
姜夫人滿意地掃了阮大人一眼,道:“這還差不多。”
等福壽堂的大夫到了之後,得到的結果卻並不樂觀。
大夫認真的給姜樹文把脈之後,面色的凝重的搖了搖頭。
大夫遺憾道:“請恕我才疏學淺,看不出姜公子是得了什麼病,還請大人另請高明。”
姜夫人聽到這裏立馬就不幹了,指揮着自己帶來的家僕道:“這是個什麼庸醫,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打出去。”
福壽堂的大夫就這麼被家僕趕出了府衙,一瘸一拐地離開。
阮大人本來想討鎮國公一個好,沒想到根本沒成,只能尷尬地搓手。
“我要把我寶貝兒子帶回去,找其他大夫醫治。你,給我放人。”姜夫人趾高氣揚地指揮着阮大人,完全將府衙當成了自家的後院。
阮大人忙不迭迭的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是我的下屬有眼無珠,將姜公子請了進來,還請夫人不要介意。”
阮大人指揮着捕快準備了個擔架擡着姜樹文送出了府衙。
姜夫人將姜樹文接回去之後就派人去請了城裏老牌醫館的首席過來,爲姜樹文看診。
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姜樹文得了絕症,命不久矣,他們也無能爲力。
好幾個首席都這麼說了,姜樹文有一只昏迷不醒,姜家夫婦終於慌了。
他們讓人在城裏四處張貼告示,寫明只要有人能夠治好姜樹文,就能得到一錠黃金,以及鎮國公的一個承諾。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城裏所有的大夫幾乎在一天之內踏破了姜家的門檻,都希望自己能夠治好姜樹文一步登天。
但是這些人都以被丟出姜府告終。
眼看着一天過去,姜樹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姜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嘴裏都長了好幾個大燎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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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爺看着姜夫人着急上火,提議道:“桑青青那邊我們還沒有試過,不然我們讓她來試試。大家都說她的醫術有幾分詭異。說不定真的能治好樹文。”
姜夫人狠狠地啐了一口,險些啐到姜老爺的身上。
她惡狠狠道:“兒子就是被她害的,你還讓我去求她!我現在是沒工夫收拾她,等樹文好了之後我一定要她的命!”
姜夫人已經從阮大人那裏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全認定是桑青青害了姜樹文。
姜老爺安撫道:“如果她真的有方法呢?等樹文恢復之後我們再找她算賬也不遲。她一個農家女在我們面前,就跟螻蟻一樣弱小。”
姜夫人這才勉強同意了這個說法。
姜府的人上門的時候,桑青青正在整理已經寫好的書,這些書已經批量印刷完了。
等桑青青確認過後就可以發表。
姜府的人略帶嫌棄地看了眼杏林堂的裝修,趾高氣揚道:“哪個是桑青青?跟我走一趟,我們家夫人要見她!”
桑青青看了眼昂着頭的家僕,敷衍道:“你是哪家的家僕?”
家僕挺了挺胸脯,自豪道:“我家夫人是姜夫人,鎮國公的妹妹!’
桑青青頭也不擡拒絕道:“我不去,治不了!’
家僕瞪大了眼睛,眼珠都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拒絕了他。
他看桑青青的態度很堅決,這才慌了。
夫人命他帶桑青青回去,如果沒有帶回去。那他就慘了!
想到夫人懲罰人的手段,家僕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家僕立馬換了副面孔,哀求道:”還請桑大夫跟我去府上,爲少爺醫治。”
桑青青見家僕態度變了,也多了點耐心,解釋道:“不是我不想治,是我治不了。姜公子喚的是絕症,現在已經晚了,無法醫治!”
家僕只能無功而返。
家僕離開之後,桑青青就讓穀雨將她身前的書拿了出去發放。
有人早就等待在了外面,不到一會兒,印出來的書就被搶購一空。
當天下午,就有一個一身白衣的拿着桑青青著作的醫書來到了醫館。
他走進來之後也沒有詢問,在面對桑青青和穀雨的時候徑直走到了桑青青的面前。
男人自我介紹道:“我是鄭詩文,關於這本醫書,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鄭詩文雖說是請教,臉上卻顯露出了輕微的不屑,顯然對於醫書並不信服。
桑青青聽到之後饒有興趣的走了出來,她很期待跟其他大夫討論醫術,這有利於她醫術的提升。
至於鄭詩文的傲慢她也可以理解,有才的人都傲慢。
桑青青客氣道:“請講。”
鄭詩文一甩袖子,擲地有聲道:“書裏說傷寒引起的發燒,不能用衣服包裹的方式強行排汗,也不能用酒擦拭身體排汗。反而要用食醋燻蒸半個時辰或者是減少衣物和被子,用溫水擦拭身體?”
桑青青點了點頭,回答道:“不錯。酒的度數太高了其實並不適合拿來降溫,這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一直包裹着身體也會影響散熱,讓人一直處於發熱的狀態。”
鄭詩文聽了桑青青的解釋,一臉狐疑,顯然不相信桑青青說的。
風寒的降溫方法是從古至今傳下來的,這麼可能錯!
鄭詩文繼續道:“書裏說人的血液是可以輸送給其他人的?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桑青青繼續解釋道:“依靠現在的手段並不能確認人的血型,只能從親屬關係入手。一般來說,父母和子女的血液可以互相傳輸。”
鄭詩文反駁道:“但是你書裏還說滴血認親是錯的!這要這麼辨別血型?”
鄭詩文認爲自己抓到了桑青青醫術上的漏洞,得意地又甩了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