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着以前一直很聽她話的孫子,聽見他的話。
氣極罵了一句:“你剛剛在說什麼?”
“你這樣,夏天會更涼快些。”
顧老太太將杯子砸在地上,狠狠罵着:“你怎麼不剃?”
“好好好,韓家人欺負我這個老婆子,連你也欺負我。”
“我不活了,我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顧母不接話茬,老太太喜歡無病呻銀,這熟悉的套路。
她纔不接話呢。
顧老太太見沒人安慰自己。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質問她的媳婦:“阿錦,如果不是你稱病。李秀蘭也不會找上我,我這罪是替你受的。”
“你說你,哪天不稱病。”
“偏偏這潑婦殺過來,你病了。”
“你這病倒是生的巧啊。”
“如果不是我出來替你擋了,頭髮被剃光的人是你。”
顧老太太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這罪是替人受的。
看顧母就很不順眼。
顧母看着婆婆又將氣撒她身上,也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
幸好,自己昨晚病了。
不然,醜的那個人是自己。
“娘你真大義,無私替我受罪,明天讓廚房給你做點好喫的。”
“你,你,……。”顧老太太深吸一口氣。
她也不能指望着,能從她嘴裏說出來什麼。
氣得更狠。
顧景年現在纔看清自己祖母,這麼會作妖,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倘若他早點發現。
他是不是跟相宜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是不是。
就不會和離了呢?
他以前總覺得,她已經嫁給自己,無論自己偏向誰。
也是她的天。
她一輩子,都只能依靠自己,所以他忽略了很多事情。
他更加理直氣壯的認爲。
她不會離開自己,會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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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和離第一天。
他就難受的不得了。
“祖母,我想求相宜回來。”他幹着嗓子說道。
“你求她回來?我第一個不同意,你們可別忘了我頭髮是她娘給剃的。”顧老太太氣得想跳腳,想罵人。
顧景年不給自己出氣也就算了,還給她拉仇人回來。
這不是要氣她嗎?
“祖母,我不是來徵求你的同意。”顧景年語氣堅定說道。
又加了一句:“祖母。你的頭髮會在長,若是,我此生失去了相宜,我會後悔終生。”
顧景年不想讓自己的餘生都活在後悔中度過。
“是啊,娘。景年都那麼大個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顧母站兒子這邊。
“而且,相宜以前在咱們府裏管家,那日子有多好過。
喫穿用度從來不用愁。
相宜在咱們家,還能維持往日的體面不是嗎?”顧母越說就越發覺得相宜是真的好。
又小聲嘀咕着:“我都好久,好久,沒出去打麻將了。”
顧老太太聽着顧母的細說相宜的優點。
衡量過。
相宜確實會管家,以前相宜管家,她不但伙食好。
就連感冒發燒。
請醫問藥,也是用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藥。
越想,就越發覺得相宜身上一堆好處。
“嗯,相宜的確是個能幹的人,是個能扛事的女人。
景年,你想去找相宜,那就去找吧!”顧老太太一副肯定的語氣說着。
“反正,她現在和離,也是釣着你。對你這傻孩子在玩欲情故縱的把戲呢,你喜歡往裏面跳就跳吧!我不攔着。”顧老太太反正是覺得,把韓相宜帶回家。
她有銀子也會管家,對將軍府來說利大於弊。
景年將相宜追回來,她這仇還愁報不了嗎。
“謝祖母,娘支持。”顧景年見自己想追回韓相宜的想法被認可了。
整個人都開心起來。
“我現在就去將相宜追回來。”他理清楚了自己心裏面的想法,還有心意。
整個人,都變得開心起來。
馬上從晚風堂出去。
相宜知道他去追回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
這次追回她,一定好好將她捧在手心裏,給她更多的信任。
一定會護住她。
想通了這點後。
他信心滿滿的回到聽雨閣。
他一路快跑到自己聽雨閣裏的書房裏。
將軍一回來,翠竹立馬跑到夫人房裏。
“夫人,將軍回來看你了。”
洛晴川剛喝完大夫給她開的大涼猛藥後,腹部傳來劇烈疼痛感。
肚子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攪碎了一樣。
很痛,很痛。
遠比她之前陪過景年上戰場被刀劍刺傷的感覺。
“他回來了?”洛晴川像是看到一絲曙光。
“真好,我知道他心裏有怨氣,現在應是散了。他心裏還有我的,我知道的。”洛晴川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難受的說道。
“是啊,夫人你別擔心了。將軍,心裏肯定有你。”翠竹拿着白色帕子替夫人擦臉上的汗水。
“嗯……。”洛晴川咬牙忍着。
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
肚子裏出來一小塊成團血淋淋的東西。
這是她還未來得出世的孩子。
身體的痛遠不及心裏的痛。
“夫人,你別看了,奴婢這就去收拾,收拾。”翠竹將血淋淋成團的東西放到痰盂,讓小花帶出去。
回來時。
看見洛晴川此時無比虛弱的躺在牀上,看起來特別的難受。
腿邊一直源源不斷的流血。
“怎麼回事,這腹中的死胎不是已經下了。爲什麼,還會流那麼多的血。”翠竹被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
一旁的劉婆子。
有經驗說道:“不好了,翠竹你趕緊去找大夫過來,這可能是血崩之象。”
“是,是。”翠竹不知道什麼是血崩。
但是,看見那麼多的血,也知道這詞不是很好。
大夫馬不停蹄往這邊過來。
看見,小產婦人牀上全是血。
也被嚇了一跳。
“夫人,我立馬給你扎止血針。”大夫拿着銀針在洛晴川止血的穴位上紮下幾針。
血沒有像剛纔流得那麼多。
過了好一會兒。
血才收住了。
“這血總算是止住了。”
洛晴川覺得自己整個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虛弱又無力,就連簡單擡起手來都顯得特別的費勁。
“大夫,爲什麼,我腹中的胎兒都了下來,爲什麼,還會流那麼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