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璃驀地後退幾步，被身旁的人按住才沒有倒下去。臉上浮出鮮紅的指印，嘴角滲出血絲，她呆呆的看著楚肖珩，耳膜嗡嗡作響，眼淚怔怔落下，顫聲道：“你居然讓他們打我……你……”
楚肖珩雙手負於身後，冷冷看她，語氣不輕不重，卻格外瘮人，“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許知璃嘴唇不停顫動著，臉上火燒火燎的疼，哽咽的喉間泛著血腥氣，她縱有千般痛苦萬般恨意，此刻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許知璃，我真不想對你動手。”楚肖珩道。
許知璃含淚看她。
楚肖珩道：“可你一而再的挑戰我的底線。”
許知璃眼淚落的更急了。
楚肖珩一個眼神示意，站在許知璃跟前的黑西裝男人，又是一耳光甩下。
許知璃雙肩被人扣住，腦袋被打的歪過去，發絲凌亂不堪。她抬起頭，瞳孔緊縮，難以置信的對楚肖珩喊道，“楚肖珩……你……怎麽敢……這麽對我……”
“我曾經轉告過你的家人，如果他們不會管教你，輪到我來管教，就不知輕重了。”
“楚肖珩……”
“啪——”又是一耳光甩下。
許知璃白皙的臉上掌痕交錯，看起來分外可怖。
季清棠沒想到今天過來，看到的是這樣的場面。
看到許知璃這樣，她心裡並沒有幾分高興，反而是說不出的難堪。
一直沉默的她，站起身，道：“這裡沒我什麽事了，我先走一步。”
季清棠離開包間，楚肖珩當即跟了出去。
包間內，許知璃還在挨耳光，臉上淚痕與血痕交錯。一次一次，對她而言宛如凌遲處死，臉上痛，心裡更痛，痛的她死去活來……
季清棠走到外面的庭院，站定，深吸一口氣。
楚肖珩走上前，站在她跟前，低聲道：“抱歉，是我給你帶來的麻煩……”
他本來是想幫她揪出幕後真凶，誰料，查出來的指使者竟然是許知璃。不用說，他也知道許知璃為什麽找她麻煩。他很後悔，當初對她太客氣，讓她還有余力來折騰這些事情。
季清棠別過臉，道：“那我拜托你以後不要再跟我有瓜葛，不要再給我惹麻煩。”
說完，她抬步就走。
楚肖珩抓住她的胳膊，“至於嗎？”他抬起她的下巴，逼視她，“你應該明白了，許知璃對我而言什麽都不是，你還要跟我鬧嗎？”
季清棠道，“其實她說的對，我當初就是模仿她，想博取你的歡心……”
楚肖珩眉頭微蹙，眼神裡帶著不解。
“結果你根本就不喜歡她……”季清棠輕輕一笑，眼神有些荒謬又有著釋然，看著他道，“所以啊，你就是沒有心的人……她在你眼裡什麽都不是，那我呢，我又是什麽？”
楚肖珩下意識將她攥緊，臉上線條緊繃，冷道：“你不一樣。”
“有多不一樣？”季清棠反問，“當年許知璃因為家世好，與你門當戶對，你願意跟她聯姻。而我，上趕著陪你睡，供你消遣，所以你願意留我在身邊。”說著，她自己笑了起來，“確實不一樣，能滿足你不同的需求。”
楚肖珩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裡竄起的無名怒火，反唇相譏，“那你把我當什麽？說來就來，想走就走，隨心所欲，戲弄我？”
“我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戀人，你憑什麽約束我？”季清棠反問。
楚肖珩一字一字道：“不是戀人嗎？”
“不然呢？你楚大總裁何時把我當做女朋友過？”季清棠目光筆直看著他，笑道，“你對誰承認過我是你女朋友嗎？”
“…………”
“我在你眼裡不過就是一個消遣罷了，並沒有那麽難以啟齒。”季清棠道，“你都能坦然承認，許知璃對你來說什麽都不是，何必在我這裡惺惺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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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肖珩像是想到什麽，眼裡閃過一絲愧色。
他抬手蓋上她泛著冰冷鋒芒的雙眼，另一隻手將她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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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緊她，低聲道：“如果以前有讓你不開心的地方，我以後改，行嗎？”
她想掙開他，他將她抱的更緊，“不要鬧成這樣，沒必要……我們都不好過。”
季清棠掙不開他鐵鉗般的雙臂，索xin不動了，也不說話。
楚肖珩感覺到懷裡人安靜下來，抬起她的臉龐，輕輕吻上她的唇。
他想在她冷漠拒絕的外表下，找到她余情未了的證據……
舌尖傳來一陣清晰又尖銳的痛楚，楚肖珩松開手，唇邊染了一絲殷紅。
楚肖珩定定的看著她，眼裡湧上不悅，“季清棠，你非得這樣嗎？”
季清棠喘著氣，平複呼吸後，開口道：“這話應該我問你，非得這樣嗎？一再纏著我，你到底想證明什麽？”
“我TM就想證明，你還喜歡我！”楚肖珩啞聲低喝。
季清棠輕輕一笑，眼神冷冷淡淡，道：“都已經過去了。我為什麽要喜歡一個沒有心的人？”
“你說過，我的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她看著他，黑白分明的杏仁眼裡泛著清冷的光，用低柔微甜的聲音說著最冷徹心扉的話，“因為曾經毫無保留都給了你，你可以隨意支配，任意踐踏，所以它變成最廉價的東西，變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