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方大哥，不知這僱傭的銀子你想要多少？”
方乾嶼想了想，大手一揮也爽快的道：“姑娘包喫包住，每月就給個一兩銀子吧。”
雪兒倒是沒想到她要的那麼少，京都城一般的家丁護衛每月都有個半錢銀子，同樣是包喫包住的。
他這價要的確實便宜，當即雪兒就應承了下來。
不過口說無憑，先小人後君子，雪兒還是讓小二取了筆墨紙硯來立下了一張僱傭的字據。
那方乾嶼看了過後確認沒有問題，就在字據後面寫下了自己的大名，還按了個手印。
雪兒滿意的收起了字據，讓小二給他準備廂房，正好他們隔壁的廂房還空着，就直接安排到了她們隔壁。
……
翌日
秦瑤之醒的很早，倒也不是睡夠了，主要還是因爲熱。
醒了睡不着了，秦瑤之也就沒在牀榻上賴着，起來洗漱過後就帶着雪兒出了廂房。
也是在這時，她才知道昨兒個半夜雪兒將方乾嶼給僱傭成了她們的護衛。
看見方乾嶼的那一刻，主僕倆若不是看着那熟悉的破爛衣衫和八尺的身高，還真認不出此人就是昨日那乞丐壯漢。
只見方乾嶼洗漱的乾乾淨淨，一頭原本亂糟糟的頭髮也梳的整整齊齊用一根髮帶高束在頭頂。
一張古銅膚色的臉上輪廓分明，五官長的也都很不錯。
雖然談不上是個多俊美的男子，但這長相，這年紀，這身形，已是一般人中的佼佼者了。
…..
被兩個姑娘家這般盯着看，方乾嶼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可是在下有哪裏不妥？”
秦瑤之一下下用摺扇輕敲着自己的掌心，眉眼微彎道：“確實還有些不妥，隨我來吧。”
說完秦瑤之微昂着下巴，雙手背在身後，那扇子在背後上下輕晃着，粗一看，還真像極了一個翩翩佳公子。
方乾嶼看着秦瑤之這模樣，對她過往的事倒是越發有些好奇起來。
昨兒個雪兒與他說的話，他聽進的了耳朵裏，可也沒有全信，和離應該是和離了，可具體爲何和離還真不好說。
畢竟這姑娘的性子一看就應該是那種極爲傲氣的，這些從她細微的表情動作下不難看出。
或許也不是夫家負心薄倖，可能是妾室納多了，她受不住夫君心裏還有旁的女子吧。
……
“方大哥，方大哥？”
“昂？公子有何吩咐？”
“什麼吩咐？你這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本公子是問你，這蔥油餅你要來幾個？”
秦瑤之昨兒個回客棧的時候就聞到了街邊這蔥油餅的香味，只可惜那個時候不餓，便想着今早買來當早飯喫。
回過神的方乾嶼見秦瑤之對着自己一直是眉眼彎彎的模樣，完全沒有僱主的半分架子，難免對這樣的秦瑤之心生幾分好感。
因爲想當初他也曾在一個富戶那兒當了一段時日的護衛，那家的小姐看人那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跟他們這些下人說話時，眼睛恨不得翻上天。
他雖不計較，可餘生只想讓自己活的舒坦，便辭去了護衛的工作。
昨日能答應雪兒也是因爲她起初便以禮相待，說話也客氣，讓他覺得舒心。
……
“幾個都成？”
“當然，本公子還能供不起你幾個蔥油餅不成，說吧，要幾個？”
“那小人要十個。”
秦瑤之爽快的應了聲，“那老闆給我十三個蔥油餅。”
“好嘞，公子稍等，馬上。”
話落，那蔥油餅攤的老闆就加快了手上擀面餅下油鍋的動作。
雪兒站在一邊嚥了咽口水，那跟她臉差不多的蔥油餅，他要喫十個。
這樣一算，其實僱他好像也挺費銀子的。
……
秦瑤之知道自己兩個喫不完，一個又不夠喫，所以纔買三個，這樣她和雪兒一人一個半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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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邊喫着蔥油餅，邊在街上走着。
沒一會兒，就見又來到了昨兒個的那間成衣鋪子。
看見秦瑤之，那掌櫃的臉上立刻掛上了笑意。
“姑…啊…不，公子您又來了？今兒個想看看什麼？成衣還是布匹？”
秦瑤之指了指身後還在大口喫着蔥油餅的方乾嶼。
“掌櫃的，給他挑個兩…不，四套成衣，從裏到外，鞋子也拿個兩雙。”
“好嘞，公子稍等，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方乾嶼聞言大口啃完了最後一個蔥油餅跟掌櫃的去了裏間量尺寸。
……
秦瑤之看着雪兒在數荷包裏的銀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問道：“怎的了，身上銀子不夠了？”
“不是，奴才……”
“你也別奴才長奴才短的了，累不累，就跟方乾嶼一樣，說我就是，比起主僕，你在我心裏就是親妹妹。”
“是，奴…不，我省得了。”
“說吧，是不是銀子不夠了，不夠晚些去錢莊再取些。”
“沒有，我就是先看看，原本以爲方大哥每月只要一兩還挺划算，不過他這食量，我覺得咱們有些虧了。”
“哈哈哈哈哈……”
秦瑤之爽朗的笑聲響徹整個成衣鋪子，只因她何曾見過雪兒這般小氣的模樣。
早前未出閣的時候，府裏她院子裏雪兒就大方，時常得了賞就分給她院子裏其餘侍候的婢女。
到後來入了宮，她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內務府自然不敢怠慢，雪兒也是常用自己的賞銀買了好東西宮裏人一起分。
所以她還真是沒見過雪兒如此精打細算的小家子氣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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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你家主子我手裏的銀子咱們一輩子喫喝不愁是穩穩的，不會讓你跟着我餓肚子的，你就放心吧。”
財不外露的道理秦瑤之還是懂的，所以這話她是湊在雪兒耳邊小聲說的。
裏間換衣的方乾嶼聽見秦瑤之那爽朗的笑聲，嘴角也不禁微彎了彎。
心裏暗暗想着，她跟旁的女子還真的很是不同，性子極爲爽朗，絲毫沒有那些個姑娘家的忸怩嬌作。
到底是個什麼樣兒人家出來的女子，將其養成了這般的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