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宇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爲什麼要報警？”
顧瑾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倒是能理解其中原因，畢竟那天拍賣會的場面在外人看來確實離譜，更不用說是不信鬼神的霍晏了。
今天好像很多事情突然就有了答案，搞了半天原來天天在羣裏艾特她的那個‘少爺’就是程媛親哥？
嘖，這世界真小。
果不其然，霍晏微蹙着眉頭，答道：“讓警察去調查一下，如果真的是洗腦和詐騙，至少可以避免更多人被騙，如果不是的話也不會冤枉了他們。”
更何況他和程斐宇是相識多年的朋友，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朋友變成一個腦殘粉吧，還是要象徵性的努力一下的。
沈悵點了點頭：“說的也有道理，那既然今天茯神還在給別人看風水，是不是說明她真有那個能力，也不存在什麼詐騙行爲？”
聞言，沈牧也來了興致，興奮的說道：“這樣的話我也想見見這個大師啊，騙子見多了，還沒見過真的呢。”
程斐宇一聽，表情也緩和了不少，得意的揚起下巴：“那是當然，本少爺能隨隨便便就被騙了嗎？茯神可是救過我命的！”
在場衆人：“？”
顧瑾：？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霍晏默默看了她一眼，心說你怎麼會知道，難不成茯神也是你《朋友介紹》中的一員？
沈牧皺着眉問道：“什麼意思，茯神什麼時候救了你的命？”
“就是幾個月之前吧，我爸送了家裏人一人一張茯神畫的平安符，本來我也是看那玩意兒疊起來很小巧，隨手就揣在兜裏了，沒想到晚上和合作夥伴談完生意從會所出來的時候……”
當時程斐宇還是個不迷信只想搞事業的霸道總裁，司機那天請假了，他又喝了酒，想回家只能找代駕。
沒想到三更半夜過來的代駕竟然是一名非常年輕的女孩，女孩膚色蒼白，嘴脣卻紅的像血一樣，說話聲音細若蚊吶。
本來就喝得有點迷糊的程斐宇也沒多想，還感慨了一句：“姑娘你這麼年輕還半夜出來跑代駕啊，真辛苦，早點回去吧，女孩子熬夜對皮膚不好。”
那女生小聲的說了些什麼，程斐宇沒聽清，然後兩人就上車了。
半路的時候後者靠在後座睡着又醒來，這一醒可不得了，眼前居然出現了女孩放大的臉，距離還沒有小臂長，不僅如此，她的笑容也是非常詭異，瞪着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程斐宇。
就這麼一瞬間，程斐宇的醉意和睡意全部消散，他這才注意到，女孩的身體還在駕駛座上開着車，脖子卻拉了老長，像是蛇一樣盤旋延伸了過來！
見他醒了，她眼底表情明顯更加興奮，嘴角咧開散發出一股腥臭和腐臭味。
在女孩要動手，被嚇得僵硬在位置上的程斐宇死死的閉上了眼睛，嘴裏還不忘鬼哭狼嚎。
嚎了好半天，他發現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空氣中好像還有一道女人的慘叫，右邊褲兜也在發燙。
程斐宇這才睜開眼睛，發現那只女鬼的身體竟然憑空燃燒了起來，迅速就被燒得無影無蹤。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右邊褲兜裝着的是平安符，連忙伸手去摸，卻發現那黃色的符紙已經變成了一捧黑灰，稍微搓一下就隨風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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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宇心有餘悸，也不敢再坐這車回家了，可當他準備下車去找家酒店的時候，忽然瞥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郊區，道路兩旁是各種各樣的墳包，一陣風吹過來更加顯得陰森和寒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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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他只能忍着恐懼和噁心，自己開車回市區找了家酒店休息一晚。
“現在明白我爲什麼會那麼相信茯神了吧？人家確實很厲害啊，隨便出手一張符紙就能夠救我的命！”
沈悵一言難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鬼？確定不是你喝多了做的夢？”
“我當然確定，雖然我開始是喝得有點小醉了，但看到那女鬼的樣子立馬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霍晏和沈牧對視一眼，後者不忍直視的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這孩子大概是瘋了。
對於沈家兩兄弟來說，程斐宇的這個故事比他迷信還要令人難以接受。
你信命信風水也就罷了，很多人都相信，但你說你見過鬼，這就有點超出理解範圍了。
畢竟鬼這東西從來都是聽說過的人非常多，可到底長什麼樣誰也說不清。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羣裏怎麼突然蹦出來這麼個人。】
顧瑾撇了撇嘴，從程斐宇第一次想請她去看風水的時候，她就簡單算過了，這人短時間內各種方面都不會有什麼危險，雖說也沒啥特別好的事情發生，不過能一直平安順遂也是很有難度的。
所以她才每次都拒絕，不想去浪費時間。
霍晏：？
又是羣，顧瑾那到底是個什麼羣？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程斐宇和茯神都在裏面？
最後沈牧沈悵和程斐宇爭論了半天，誰都沒能勸服誰，只好選擇不理解但尊重。
霍晏試探着問了顧瑾一句：“你知道茯神嗎？”
後者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嗯？那誰啊，不認識。”
【我能不認識嗎？笑擁了，不光認識，還老熟悉了，不分你我的那種熟悉。】
【這到底是個什麼飯局啊，坦白局也不是這樣的啊！】
霍晏：“？？？”
還熟悉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
霍晏腦子亂了幾秒鐘，很快捕捉到了關鍵。
不是因爲顧瑾心裏說的那些話，而是她嘴裏說話的語氣。
淡漠中帶着清冷和磁性，明顯是端過之後的嗓音，這聲音和今天下午聽到的那個和屈總說話的女聲相似度很高啊。
他愣愣地擡起頭看着顧瑾，臉上第一次出現這麼明顯的訝異，輕輕吐出兩個字：“茯神？”
後者聞言也是一怔，不確定的凝視着他：“是啊，不認識。”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茯神？”
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