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桓不說話,他專心致志的看着楚雨蒙上下翻飛的紅脣,那是一種自然的紅潤,不是脣膏的顏色,這會兒的楚雨蒙專心致志的訴說着她的仇恨,反而比剛纔那種清湯寡水的樣子好看了不少。
洛君桓一步一步走向她,腳步輕的像貓,及至走到她面前了已經離得非常之近,楚雨蒙才晃過神來,而高大的男人已經站在她面前。
伸手用同一個動作再度把楚大小姐抱起來,洛君桓幽深的眸子彷彿有一種吸力,奪走了她清醒的神智:“正巧,我來幫你報仇吧。”
他託着楚雨蒙,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伸出長腿一勾,關上了房門。
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
安了了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之前鬧得滿城風雨的各種緋聞,多少是有些讓她傷神的,可是自從開完記者招待會,聽見慕容秋白親口說自己是他女朋友,這些天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了。
雖然事後慕容秋白解釋說,自己只是在辨析情婦和女朋友這兩個詞的區別,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但是依舊抵擋不住安了了的自動腦補。
彷彿已經拿下慕容秋白,走上人生巔峰,這幾天安了了說的夢話都是喜氣洋洋的。
慕容秋白爲了安撫之前安了了受到的心靈創傷,帶她去澳洲玩了一圈,每天吃吃吃買買買,把白色沙灘的每一寸都踏了個遍才凱旋而歸。
回家之後安了了閉門苦練烹飪,成果喜人,慕容秋白現在吃她做的東西,已經不會有想吐的感覺了,不知道是她的廚藝變好了,還是慕容秋白變堅強了。
總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這天慕容秋白離開以後,安了了照例起牀就往廚房跑,正洗了手準備在廚房施展一番,家裡的女傭捧着一大把鮮花笑眯眯的走了進來:“安小姐,門外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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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了了轉過身去,看見是一大清雅的百合花,花枝綽約美麗,上面還帶着點點露珠。
心想大叔最近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她伸手接過來,嗅了嗅花香,去翻花裡的卡片。
翻來翻去也沒有,她搖了搖頭,學人家浪漫都學不全,差評。
正想着,手機嗡嗡的震動,她拿起來看了一眼,一顆心悠悠的提到了嗓子眼,百感交集的接起來:“喂,言城哥哥。”
“花收到了麼?”顧言城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好聽,滿滿的都是關切的意味:“最近怎麼樣,一直逮不到你,還好麼?”
知道了花是言城哥哥送的,安了了的心裡也噼裡啪啦的開花,她很快樂的“嗯”了一聲,低頭又喜滋滋的看了一眼手裡的花:“我挺好的,最近各種事情多,我就躲起來了。”
從醫院回來事情一直不斷,慕容秋白不是把安了了帶出去玩,就是自己呆在家裡陪她,顧言城每天看着報紙電視乾着急,總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看她一眼,跟她說說話,心裡就一直放不下心來。
這會兒聽見她快活的聲音,心終於安定了:“了了,下午方便出來一下麼,看看你長高了沒有。”
安了了擡頭看一眼牆上的掛鐘,才上午十一點多一點,立馬爽快的答應:“好啊。”
兩個人約定了時間,安了了哪還有心思繼續做飯,當即摘了圍裙,把百合花安放在大花瓶裡,一陣風似的飄進衣帽間,精心打扮起來。
跟何盈打了聲招呼,急匆匆的出門,下午兩點多,她準時出現在了“尚恩軒”門口。
這家店的菜式清淡可口,環境也安靜宜人,是顧言城最喜歡的吃飯去處之一。
安了了下了車,正要往門裡走,就看見一輛黑色的悍馬停下,車門打開,顧言城走了出來。
兩個人沒想到在這裡就遇上了,都有點發呆。
安了了看顧言城還是記憶中的樣子,芝蘭玉樹,斯文溫吞,只是比前幾天瘦了點,倒更顯得清俊。
顧言城看安了了,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穿着碎花的長裙子,外面罩着深紅色的小披風,看起來優雅中又帶着活潑,還是伶俐可人的樣子。
顧言城愣了愣,露出一個溫暖至極的笑容來:“這麼準時。”
擡起手攏了攏額角的碎髮,安了了像個被老師表揚的小孩子,只是笑:“言城哥哥。”
一前一後的走進去,顧言城直奔“聽竹閣”而去,一路上經過好多假山池沼,每個包間都做成了復古的仿真樣子,十分精緻。
走到聽竹軒門前,顧言城纔要帶安了了進去,就聽見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爲什麼不能在這裡?我每次來都是在這裡,怎麼今天就不行?”
安了了回過頭,就看到楚雨蒙花枝招展的站在另一邊,皺着眉頭向侍者抗議。
侍者爲難的解釋道:“我們的包間都是提前預約的,楚小姐,這個房間已經訂出去了,您想要環境優雅的,我們再給您找,這個真的不行了。”
“我真是頭一次聽說,還有我楚雨蒙不能去的地方,我倒想看看,是誰這麼厲害,搶了我看上的房間,你們真當楚家是那些隨便打發的小門小戶,可以隨便得罪的麼?我看你,也真是不想幹了。”
侍者彎着腰,幾乎要哭出來,爲難的動了動嘴脣:“楚小姐,求您別難爲我們了,兩邊我們都得罪不起。”
楚雨蒙一挑眉,聲音就高了起來:“得罪不起?是多大的來頭啊,連我都得繞着走?”
繞是修養再好,顧言城也忍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去,淡淡的開口:“是我定了包廂,楚小姐還是不要難爲他們了。”
楚雨蒙回頭看到是顧言城,心下生了幾分怯意,再看到他身後的安了了,頓時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我當是誰呢,安家的小野種啊。難怪,現在風頭這麼盛,以前進都進不來的地方,現在都可以和別人開搶啦?”
安了了沒想到在這兒遇見楚雨蒙,她一貫不肯吃虧,只是楚雲鵬死了,雖然並不是像外界傳說的,是自己殺了她,可是失去親人的痛苦,她能夠體會。
所以她沒有和楚雨蒙吵架的打算,還隱隱的有點同情她,後退一步,她扯了扯顧言城的衣角:“言城哥哥,我們換個地方吧。”
而顧言城一貫平靜的臉上,卻如同罩上了一層嚴霜,他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