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倒不是顧柒裝睡,她是真的累極了,要不是心裡惦念著孩子,她也不會這麼有活力。
知道穆南樞暫時不會對孩子做什麼她也就放心了,畢竟孩子才這麼小,就算是要抽血也不夠的。
穆南樞撫著她的髮絲,臉上一片溫柔,「小柒兒,我一定會護你平安。」
椿末夏初,歐州那片勢力會永遠記得這段時間,那是屬於歷史xin的一刻。
從阿巴斯主動對穆南樞動手以後,穆南樞展開了大規模的打擊。
他早就清楚了每個人的弱點在哪,斬草除根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那段時間,是歐洲地下黨的黑暗年代,以至於時隔很多年,有人再提到暗皇King的名字仍舊聞風喪膽。
「先生,已經全部處理妥當。」
饒是訓練有素的阿才也足足花費了一整月才徹底肅清餘黨,穆南樞神情冷漠,百無聊賴的轉動著手中的戒指。
「再徹查一遍,我不希望留下任何威脅,你知道的,有時候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是,我會繼續追蹤。」
「去吧。」
這個月穆南樞表面平靜,手段卻相當強硬毒辣,有時候連阿旺都有些不忍。
他不會留下任何星火去威脅顧柒和孩子的生命。
一時之間,有人將他稱為魔鬼,穆南樞並不在意,他心裡只有一個人。
「先生,阿巴斯要怎麼處理?你打算將他一直關到死嗎?」
「該了結一切了。」
穆南樞緩緩起身,這一個月以來,阿巴斯過著慘不忍睹的生活。
每天被人鞭笞,鞭笞之後的傷口要麼被人塗上辣椒水,要麼塗上蜂蜜將他丟去地裡仍有蚊蟲叮咬。
穆南樞讓人折磨他卻又不讓他死,等穆南樞到達的時候阿巴斯已經生不如死。
他的鬍子已經長得很長,頭髮亂糟糟沒有理,身上更是數不清的傷口。
每天這裡專門折磨他的人會將他剛剛才癒合了一點的傷口生生拉扯開,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先生,他身上臟,不用靠得太近。」
還沒有靠近,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十分熏人。
被鐵鏈所束縛的阿巴斯動了動,抬起頭看到那抹白衣飄然的神仙男人。
眼中有恨也有恐懼,更多是無可奈何,「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當初他心大想要吞了King的地盤,抓了一個女人,誰又會知道這個女人會引發怎樣慘烈的後果。
如果早知道這個男人長著天使面容,卻有魔鬼的心腸,他怎麼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穆南樞看著那猶如螻蟻一般的階下囚,他的眼中並沒有一點愉悅,反而眼中的恨意加深。
「殺了你?殺了你就能讓我的小柒兒好起來?如果真是這樣,我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
穆南樞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在看到阿巴斯以後也徹底消失,為什麼他足足等了一個月才來見阿巴斯。
不是因為他忙著哄老婆帶孩子,也不是忙著剷除異己,而是他不怕,他怕忍不住內心的暴戾,一來就殺了這個混蛋!
「我只是給她注射毒針,還被那個混蛋擋了一大部分,她頂多只是有一點癮,熬過去就沒事了,而你卻讓我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
這一個月以來,阿巴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就算他曾經經歷過苦日子,可也不曾經歷過這麼喪心病狂的日子啊!
他好多次想要自盡,咬舌自盡嘴裡塞著東西。
想要撞牆,四肢被綁著鐵鏈。
有好多雙眼睛二十四小時盯著他,要是阿巴斯死了,那麼他們也就完了。
關係到自己的小命,誰又敢掉以輕心,阿巴斯求生無門,求死不得。
穆南樞一手拽起他的衣領,分明是一個彪形大漢,就算這個月沒有吃好喝好有些脫水,也不至於被穆南樞直接從地上拽起來。
看似文弱的穆南樞力氣極大,手臂青筋畢露,狠狠將阿巴斯抵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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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上癮?呵……你可知道我為了她的身體耗費了多少精力和時間,明明我研製出來了一種藥物,等著她生了孩子給她試用。
而你這一劑毒針下去,打亂她體內的有毒分子,現在變成了另外一種更加棘手的毒。
別說是你這條命,就算是生生世世也不夠抵消。」
阿巴斯似懂非懂,不太清楚穆南樞說的什麼毒。
但他看到了穆南樞眼中那如同刀劍一般毒的恨意,他不止想要殺了自己,恐怕想要將自己扒皮拆骨,將自己挫骨揚灰。
「先生,你冷靜點,這種人交給我們處理就行,他身上臟,別弄髒了你的手。」
穆南樞手指轉動,戴在他手上的那枚戒指突然出現了一小段鋒利的刀片,刀片緊緊貼在阿巴斯的脈搏。
他只要再用點力,阿巴斯就可以因為缺血而亡。
「既然你這麼恨我,那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呵……」穆南樞用了最後的力氣控制自己沒有弄死他,而是在他的身上劃了一道。
「啊!」
哪怕每天都要經歷一次這種酷刑,但傷口一次又一次被劃開,這種痛不會減少反而會加深。
「疼麽?」穆南樞冷冷的問道,「你可知你疼的是身體,而我卻要承受著有可能失去她的痛苦。
我明明已經說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傷害她,你為什麼要傷她,為什麼!」
穆南樞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劃開,他的手法極好,每一刀都避開了重要的筋脈。
白色的衣袍上染滿了紅色的鮮血,猶如一朵朵紅梅綻放。
阿旺和阿才都看呆了,以前穆南樞從來不會自己動手,今天居然親自下場收拾阿巴斯,可想而知他有多氣憤。
「這人就是死不足惜,要不是他先生的計劃也不會功虧一簣。」
「因為他一顆老鼠屎而連累整片歐洲,估計那些人泉下有知,還不知道有多冤枉。」
穆南樞憋了太久,這才發泄出來,他起身之時阿巴斯已經奄奄一息。
阿才遞上乾淨的帕子,穆南樞擦洗著戒指。
「讓醫生過來治療他的傷,養幾天繼續。」
「是,先生。」
「等他好點了就拔光他所有的毛髮。」
「……額?為什麼啊先生。」
穆南樞懶得解釋,「記住,要一根一根拔,讓他記住這種痛苦。」
「是。」
阿巴斯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口中還喃喃道:「殺了我,你殺了我!」
回答他的只有一個漠然離開的背影。
這邊顧柒正在開心的帶孩子,她隨意問道:「小浣熊,最近阿旺很忙嗎?」
「是啊,最近他們都很忙呢,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我問也不告訴我,有時候他身上還有血呢。」
顧柒知道穆南樞肯定在做什麼,近來也很少見他的身影。
「小姐,我去給小少爺換個紙尿褲。」顧浣心思單純,什麼都沒有懷疑。
「好,你……」顧柒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小姐,你又吐血了!」
顧柒連忙擦拭了嘴角,「趕緊讓人把地毯換了,這件事不許告訴南樞。」
「小姐,有病你得告訴先生啊,你這麼拖著,我真的好害怕你出事。」
「別,你千萬不要告訴南樞,要是你敢透露半個字,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小姐,你都查清楚了,你和小少爺的血型不吻合,先生不會對小少爺下手了。」
「小浣熊你不懂,他本來就擔心我的身體,我不說他也會為了治好我而努力,說了只是讓他更緊張擔心罷了,我不想給他太大壓力。」
「可你……」
「放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