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凌淵心生懊惱,被救的小乞丐接過蘇淺淺遞來的荷包更是感激涕零。
一旁的夜璟宸見此,更是細心的吩咐聽竹派人細細護送這個小乞丐回去他如今住的地方。
蘇淺淺聞言,有些不解。
夜璟宸見此,當即輕聲說道:“他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又如此瘦弱單薄,你如今給他那麼多銀子,本來是好事,可是不缺乏一些惡人會盯上他,打他身上這些錢的主意。”
聽到夜璟宸此話,蘇淺淺當即恍然大悟,隨之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一臉懊惱:“都是我的錯,剛纔我只想到他可憐,便想給他點銀子傍身,並未多想其他。”
蘇淺淺開口,懊惱自己的思慮不周。
不過,也不怪她。
因爲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雖是醫學界的天才醫生,搶着她的醫院多的是,說起來,她那時候每個月的工資可是極高的。
無奈,她天生見不得可憐之人。
因爲時常見到得了重病沒錢醫治的病人,便經常貼錢貼力去給他們醫治,以至於她活了二十三年,卡里的數字一直在四位數徘徊。
此事,還不斷被她身邊的朋友取笑呢。
所以剛纔,她見這個小乞丐可憐,便下意識的掏錢給他,卻不曾想,在這個世道,到處都是險惡之人,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突然得了鉅款,就會成爲別人眼裏的小肥羊。
幸好夜璟宸心細,要不然,她這次是好心做壞事了。
就在蘇淺淺心裏懊惱着,夜璟宸見此,嘴角只是輕輕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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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好心,再說,你在大事上認真無私,本王就在小事上彌補你的不足,我們這互補,剛剛好。”
夜璟宸開口,說到此話,落在蘇淺淺身上的目光,更是難掩的溫柔。
因爲,他也看出,這個女人在大事上能夠獨當一面,冷靜理智,這可不是尋常人可以媲美。
偶有一點小瑕疵也無礙,有他在呢。
再說,剛纔見這個女子下意識掏錢的舉動,便知道此舉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就喜歡這個女人的心地善良,那赤子之心,可不是尋常人有的。
就在夜璟宸心頭悸動,落在蘇淺淺身上的目光,是越發的欣賞和喜歡。
蘇淺淺不知男人心思,見此事已經辦妥,時間也不早了,她也不想繼續在這裏,被四周衆人如同參觀動物園的星星似的圍觀。
雖然大家都是對着她誇讚不已,可是,她還是會渾身不自在。
於是乎,蘇淺淺便起身,主動推着夜璟宸往涼亭外頭走去。
站在一旁的夜凌淵見此,本想上前說點什麼,最後,卻還是止住了步伐。
看着眼前兩人,夫妻情深的模樣,他有什麼資格上前?
想到這裏,夜凌淵薄脣一抿,眸底盡是一片暗淡。
站在一旁的白夢柔,察覺到男人的異樣,當即上前,纖手一伸,本想挽住男人的衣袖撒撒嬌。
不料,卻被男人巧妙的躲開了。
“回府吧。”
夜凌淵沉聲說完此話,便不再多看身旁的白夢柔一眼,大步離開。
白夢柔見此,眉心先是輕輕一擰,一臉錯愣懊惱。
因爲,男人這冷漠的態度,還是第一次。
是因爲剛纔的事情,讓這個男人惱了她?亦或是,因爲蘇淺淺這個踐女人?
想到這裏,白夢柔看着蘇淺淺離開的背影,眼眸一眯,眸底滿是怨憤。
……
涼風徐徐,星辰閃閃。
明月高掛,那如紗似霧的月色,輕柔的籠罩在整個大地,使得四周更添幾分神祕漣漪。
回到九王府,時間已經不早了。
蘇淺淺靜靜推着夜璟宸朝他的墨雨軒走去,一路上,誰都可以說話,像是享受着此刻寧靜的時刻。
看着自己的墨雨軒近在眼前,夜璟宸心裏不由有點懊惱,只希望,這段路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
爲了減慢女子的步伐,夜璟宸不由到處找話題:“剛纔本王瞧你救人的方法很是特別,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呢。”
聽到男人突如其來的話,蘇淺淺臉上一愣,卻不曾隱瞞:“那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對於喉嚨被硬物卡住又吐不出來很有用。”
“海姆立克急救法?好奇怪的名字,誰教你的?又是在醫術自學的嗎?”
夜璟宸一臉疑惑。
因爲,越是跟這個女人相處,他越是發現這個女人的與衆不同。
往日裏面,她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並且貪財好色,可是,再大事上面卻有着尋常人沒有的殺伐果決,冷靜理智。
還有她得一舉一動,都跟其他大家閨秀不一樣。
不知道怎的,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學過的,是他們這個朝代所沒有的。
這個女人,就彷彿一個巨大的迷,身上如同洋蔥似的,包裹着一層層不爲人知的祕密,越是如此,越是讓人好奇想一探究竟。
對於夜璟宸的心思,蘇淺淺並不知,此刻,聽到他此話,蘇淺淺只是笑了笑:“也可以這樣說。”
反正,這些醫書上面有教。
對於蘇淺淺有所保留的回答,夜璟宸沒有追究到底。
因爲,他尊重這個女人。
知道,她若想回答,就會告知,若是不想說,他也不會強逼追問。
又想到剛纔,那個被人嫌棄避之不及的小乞丐,夜璟宸眼眸微微閃爍:“剛纔,人人都嫌棄那個小乞丐骯髒,若是換了其他人,肯定不會理會,只有你,毫不猶豫上前營救,這一點,倒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說到此話,夜璟宸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讚賞。
蘇淺淺聞言,卻不以爲然:“這有什麼,俗話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我本是醫者,就該救死扶傷,能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再說了,世間骯髒一詞,不是看人的身份外表,就算他只是一個人人嫌棄的小乞丐,可是,他只要從無害人之心,他便是世間最純良之人。可比那些披着聖人皮囊的僞君子乾淨多了。”
蘇淺淺開口,輕聲說着。
她只是把心底想法說出來罷了,豈料,輪椅上的男人聞言,心頭卻是一震,瞳眸一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盡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