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凌雨薇只感覺自己腦海裏在他話落之後順便一片空白,讓她措手不及。眼眸呆滯的擡頭,就這樣看着南宮塵,殊不知,自己這樣的樣子呆呆萌萌的在南宮塵眼裏多麼的可愛,哪怕她依舊是有種從骨子裏散發的冷漠。
隱忍住胸口發出的熱切,上揚的鳳眸就一直看着她,似在等着她的回答。良久,等湖邊的星星點點大到可以看清楚螢火蟲的嗎模樣,大到烏黑的天邊徹底被照亮,凌雨薇纔回了回神,目光復雜的看着面前一臉希冀的南宮塵,心裏雖然做好了答應的準備,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缺陷,就再也沒有了勇氣。
南宮塵依舊一臉希冀和平靜,但是在這俊顏下的平靜,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樣的忐忑不安。目光溫柔的注視着眼前的女孩,卻又敏感的察覺她眼底的自我厭惡和感動以及別的複雜情緒,他不知道該要怎麼說出悔口的話。
這一次,無論怎樣他都要她面對自己的心,那顆滿滿的,都是承載着她一顰一笑的心。他會努力讓她忘記過去的所有不堪,也會讓她不受任何傷害,讓她快樂起來,而不是每天都是冷漠。
“你是認真的?”良久……凌雨薇才緩緩開口,卻不是他要的答案,眼眸掠過一抹失落,但是也沒有拒絕回答。
“是,我是認真的。前二十幾年從未有過的認真。”南宮塵說着,嘴角含笑,亦然溫柔的讓人沉溺無法自拔,話裏的堅決讓她的心爲之一震。
“我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獨獨三年前讓你離開。你知道麼,我不怕路太遠找不到終點,就怕全世界這麼大,而我們的世界成不了一個圓。我錯了,三年前如果沒有放你離開,或許這三年我就不會錯過你的所有傷害。
薇薇,你回來之後,我就期待,一直期待你可以看我一眼,可是無論你面對誰,總是冷漠疏離,我亦然不例外。薇薇,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我只知道沒了你,我或許能夠活下去,但是絕對是生不如死。
薇薇,讓我做你生命中的主角,就算不是唯一,但不要是那許多中不算主角的配角好不好?”
南宮塵說的情真意切,每詞每句都是心底的話,他從沒和別人說過自己對凌雨薇的在意,可每人都感覺出來,他以爲什麼都不用說,他的薇薇會懂,會理解,可是現在他不敢不說,說到底他是害怕,害怕她拒絕。
“薇薇,我不是別人,我是南宮塵,我不會因爲有別人在意你,有別人愛你,而把你讓給別人,不是因爲尊嚴和驕傲,而是……你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孩,我只能把你放在我身邊,就算是自私的以愛之名,你也只能是我的。”
南宮塵說着,用力的擁住又陷在呆滯中的凌雨薇,心裏苦澀的笑了笑,自己真的有那麼的不可信麼?爲什麼還要猶豫?
他相信,世界上可以有很多人無條件的愛着她,寵着她,上官逸是,南軒逸是……很多人都是,因爲凌雨薇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他卻要她永遠留在身邊,就像他夢中一樣,早上起來第一個入眼的是她安詳的睡顏,早上吃着他爲她準備的早餐……
希望她有麻煩第一個想到的是他。
希望她想到自己的身份時,不是朋友而是老公……
各種的希望,但那必須是薇薇要在他身邊。
凌雨薇腦海裏反覆着他的話語,越是多一遍,心就越是一寸疼痛蔓延,這個驕傲的男人,他的心她不是不曾感受到,也心裏接受了,只是不知道因爲自卑還是什麼,到嘴邊的接受始終沒有辦法說出來。
“阿塵,別傷害我好嗎?”凌雨薇終於回神,第一句話讓南宮塵心都揪了一團團的,看起來很是複雜,就像是被無數根小小的細針,一點點的刺進去,密密麻麻的傷口不大,卻疼痛無比。
“阿塵,我怕痛。我不敢接受,我怕背叛。我覺得從那場災難過去,我就沒了依靠,只能自己一步步,一步步尋找目標,尋找光明,尋找出去的路口,我沒有辦法不去在乎那些所謂的疼痛和失落,因爲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阿塵,我只能看着你一步步的淪陷,沒有辦法拉你出來,因爲我自己本身就沉淪在你的溫柔裏面,可是我自卑,你知道麼?一個本身淪陷的人沒有資格拉另外一個人出去,即便明明知道彼此都是在意的。”
“阿塵,你告訴我,我要怎樣纔可以擺脫那愧疚和心疼?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拉你出去,而不是一昧的看着你淪陷,失去自我?”
凌雨薇脆弱着,就像在藉機把心裏的苦澀都一一發泄。南宮塵聽着,聽着她的訴說,聽着她對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心疼或者別的什麼。
他以爲自己已經對她瞭解的差不多了,原來她心底依然還有未曾被發現的疼痛,她只能默默的躲在角落一個人承受所有的愧疚和疼痛以及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麼,只能緊緊的抱着她,給予她安慰。
“薇薇,我不會傷害你。不要愧疚,不要疼痛,所有的一切你都丟掉,我也不要你拉着我出來,也不要讓你看着我淪陷,你只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我一步步淪陷就好。什麼自卑,什麼脆弱都不是事情。真的。”
南宮塵勸慰着,可是下一秒,嘴裏的話截然而止,因爲他突然感覺到肩上那禁入他心底的冰涼和溼意。
她哭了……
凌雨薇哭了……
這是南宮塵心裏此時唯一的想法。
可是雖然心疼,卻還是開心着,她始終還是願意在自己面前脆弱一次。
南宮塵沒有在說什麼,一直就這樣沉默着,沉默着不語。
“阿塵,我喜歡你,我們一起沉淪。”許久,耳邊才響起凌雨薇的聲音,或許是因爲哭過的原因,聲音有些沙啞,有些難聽,可是在南宮塵的耳裏卻是如同天籟之音,那麼的美妙而悅耳,讓他的心瞬間飛往天堂。
很久,他才慢慢的平靜了心裏久久不曾激起的害怕和忐忑,嘴角一勾,慢慢的拉開凌雨薇的身子,在她的額稍前留下一吻,輕柔的感覺像是羽毛一樣拂過她的心臟深處,癢癢的,柔柔的,軟軟的,無法言語的柔軟瞬間攻陷她心裏所有的城池,只是輕輕的一吻卻是把她徹底擁有。
南宮塵覺得,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辦法描繪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唯有這一吻,憐惜,心疼所有的情緒都變成最後的輕柔,哪怕剛剛那霸道佔有的舌吻都無法描繪。
“薇薇,這一次,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會對你好。”凌雨薇不善言辭的道,不是甜言蜜語卻讓凌雨薇的心再次柔軟,像是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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