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麼會結婚
對於我的這個提問,傅佳人沒有任何的意外,也不覺的我是在試探她的隱私,甚至於她今天約我出來就是等着我問這個問題。
時近傍晚,陽光裏染上了一絲夕陽的嫣紅,斜斜地穿過咖啡廳的玻璃,落在傅佳人的側臉上,好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電影畫面一樣,光線朦朧,帶着歲月和記憶的沉澱。
傅佳人也像是陷入在這種氛圍中,手上的小銀勺慢慢地停下了攪動,咖啡杯裏盪漾的漣漪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恢復平靜的同時她輕擡了眸子,雙眼直直的看向我。
她說,“因爲我長得漂亮。”
說話時,傅佳人的臉上還帶着絢爛的笑容,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驕傲和美麗。
對於她的這個回答,我一臉的瞠目結舌,要不是之前她對我推心置腹的說了“雲朵和咖啡”的故事,我幾乎都要懷疑傅佳人是不是在耍我玩,不然怎麼可能是這麼這麼滑稽的答案。
傅佳人的確長得漂亮,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她卻兼具了骨相和皮相,在加上優渥生活環境培養出來的內在氣質,傅佳人比一般的女明星都更勝一籌。
可是單單只是長相,就成爲兩個人結婚的理由,有些可笑,而且陸斯年也不像是如此膚淺的人。
“怎麼你覺得我在騙你”傅佳人輕而易舉的看懂了我臉上的反應,反問道。
“不是”我搖了搖頭,否認她所說的話,可是口是心非,心裏還是無法認同傅佳人剛纔說的話。
傅佳人的嘴角還是上揚着,可是笑容卻不見了,輕哼了一下說,“我很感謝老天爺給了我這張臉,但是也恨它給了我這張臉。江一月,你現在或許不明白,但是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臉傅佳人的臉明明如此的出衆,爲什麼她的語氣會如此的厭惡
傅佳人沒有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她已經說完她想說的話了,拿上手提包連一句再見都沒說,姿態優雅站起身離開。
我看着她搖曳的身姿,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才連忙追了過去。
在咖啡廳的門前,才終於追上了傅佳人。
“傅小姐。”我叫住她,待她回頭後問道,“你爲什麼要特意約我出來,還告訴我這麼多你和陸斯年之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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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我都沒忘記傅佳人的身份,她是陸斯年的前妻,而且是一個餘情未了的前妻。
前妻和現任見面,至少也應該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甚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都有。
傅佳人雖然偶有會露出對我的諷刺之意,但是大部分情況下卻是溫和的,不僅僅是教養那麼簡單。我恍惚的有種感覺,覺得傅佳人是在幫我這太奇怪了
這個問題埋在我心裏太久,我實在是按耐不住,才追着她出來問清楚。
路上些許涼風,吹在我和傅佳人的身上,衣角翩飛,傅佳人長長的馬尾也在空中晃動着,我們兩人好似對峙一樣靜默着。
馬路對面的沈行遠一直注視着
這邊的動靜,見狀動了動身影,正欲朝着這邊走過來。
傅佳人先是對他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後才又看向我,低聲說,“因爲你愛陸斯年。你愛他,就不是我的敵人。”
留下這樣一句意味深重的話後,傅佳人沒有任何遲疑的一個轉身,朝着沈行遠的方向走過去。
他們並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在車邊交談着,沈行遠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往我這邊看過來,應該是在討論有關於我的話題。
我駐足在原地,雙眼放空的看着馬路對面的那一幕,腦子裏因爲傅佳人的話變得一團亂。
無論是沈行遠還是傅佳人,他們總是在有意無意的接近我,沈行遠之前曾邀約我喫飯,傅佳人甚至利用宋佳玉逼我出來。他們是在試探我,卻又在告訴我一些關於陸斯年的事情。
我覺得自己好像一枚棋子,被不同的力量拉扯着,他們不在乎我往前了一步後是不是會萬劫不復,只想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推我出去。
更可悲的是,我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怪不得陸斯年會警告我不準靠近傅佳人。
什麼因爲我愛陸斯年,什麼我們不是敵人,說不定這些都是她故意安撫我的謊言。
我陷入在無助而彷徨的思緒中,直到另一個人的出現才陡然回神,打起百分之兩百的精神。
“一月,真巧,竟然會在這裏遇見你。是跟朋友約了和咖啡嗎”高明偉站在我跟前,三分意外七分關切的開口。
一看到這個男人,我立刻皺緊了眉心,雖然說這裏是公共場合,高明偉會出現在這裏可能是巧合。可是雲朵這樣的咖啡廳更吸引女人,男人特別是商務人員,應該去更簡約樸實一些的咖啡廳纔對。
如果不是巧合,那麼就是他故意跟蹤我。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皺着眉,十分厭煩的看着高明偉。
“跟同行的朋友見面,現在行業信息發展的太快,同行之間相互瞭解是必不可少的。”高明偉娓娓道來,沒有一點心虛的模樣,馬上又追問道,“你呢怎麼不見你朋友我正要去喫飯,不如一起吧”
我看着他過分殷勤諂妹的臉,有些厭惡,果斷的拒絕,“不需要,我要回家了。”
高明偉根本不讓我走,動作飛快的拉住我,“一月,你是不是生氣了,所以才故意避開我前幾天居酒屋裏的意外,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你保護好。這幾天你又沒上班,我一直都放心不下。直到現在看到了你,纔算是鬆了一口氣。算是我向你道歉,請你喫飯,餐廳隨便你挑。”
他一面擔心糾結,一面豪爽大氣的邀約。
我跟高明偉在一起前前後後加起來將近一年多,他骨子裏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畢竟是農村出身,哪怕是穿上了最精貴的阿瑪尼西裝,從頭到腳都金光閃閃的,可是骨子裏的小氣和吝嗇是改不了的。
在熱戀時,他帶我喫過最貴的也不過是五百一份的牛排。
對於現在只是下堂妻的我,倒是從來沒有的大方,這也是着實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