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下意識將視線轉向窗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大半夜的跑到她公寓樓下來打電話給她。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他想幹什麼?
「你能下來一趟么?我在這兒等你。」
雖然不見她回應,可那人的語氣依舊溫和,一如往常的好脾氣。她當初就是被他的好脾氣蒙蔽了,以為他對她有求必應凡事都順著她就是愛,誰知道原來只是同情。
她閉上眼,心想都結束了,多想無益,就當那些過往是場噩夢,現在夢醒了,她有了徐霆舟,一切都可以忘得一乾二淨。
她這樣想著,心情已經平復下來,終於開口說:「一切都結束了,賀驍,請不要再聯繫。」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果斷決絕,沒有一絲遲疑。
她把手機放回牀頭柜上,重新躺下。
可很快電話又打來,她沒接,也沒把手機調成靜音或者直接關機,就只是閉目假寐,哪怕耳邊鈴聲不斷。
大約四五分鐘后鈴聲終止,周遭再度恢復靜謐。戚星長長鬆了口氣,耳邊卻又聽見『叮』地一聲,是一條簡訊。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發來的,所以並不打算看,蜷在被窩裡一動不動。
公寓對面的路邊,一輛藍色跑車的駕駛座車窗降下,探出來一條修長的手臂,指間星火明滅。
夜深人靜,街道一片空曠,彷彿所有的人都已經沉睡,只有叮叮咚咚的鋼琴聲從跑車內傳出,劃破寂靜的夜空。
終於一根煙燃到盡頭,昏暗中神色不明的男人收回手臂,打開煙灰缸將煙頭捺熄,發動引擎離開。
戚星放任大腦神遊,不知不覺又睡過去,再度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天空放晴,陽光穿透窗帘的縫隙灑進來,不偏不倚落在牀頭,她仰頭就能看見那一束光里舞動著的細小塵埃。
她摸索到手機看時間,屏幕點開卻一眼看見昨晚賀驍發來的那條簡訊內容,因為只有幾個字,所以一目了然。
——當年的事我有苦衷。
苦衷?戚星冷笑了一下,只當是一條笑話,手指滑向左側刪除,隨後又把這組電話拉黑了。
對於一個在她死過一回后又隔了六年多才出現說他有苦衷的男人,她實在提不起半絲的興趣聽他所謂的苦衷。
她起牀打算下樓去跑步,沒想到剛洗漱完出來就接到喬遇的電話。她想起病危中的謝婉繁,心驚了一下,接通電話後果然喬遇說他母親快不行了,想見她。
她匆匆換好衣服出門,因為趕時間,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去車庫取了車往醫院趕。
途中她撥了通電話給徐霆舟,經過上次在醫院偶遇徐雅琪惹出那些風波后她對徐霆舟承諾過,今後不再隱瞞她和喬遇的種種。
徐霆舟已經到了公司,聽她說要去見喬遇的母親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叮囑她小心開車,有什麼事打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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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星趕到醫院,在謝婉繁的病房外見到俊容憔悴不堪的喬遇。他一臉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媽並不知道你我沒有在一起,早上她突然醒來,現在還吊著一口氣就是想見見你,所以一會不論她說什麼都請你務必答應,讓她沒有遺憾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