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開口,對着白夢柔便是一頓厲聲呵斥。
因爲,她實在是看這個白夢柔不順眼。
小門小戶出身,幫不了她得淵兒成就大事也罷了,還如此的不懂分寸。
當初金步搖一事,她不是不知曉。
這個世間本來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她稍稍打聽一下,便可知曉。
那次,雖是蘇淺淺設的局,可是,想來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哪個女人被人搶走夫君會不生氣?
怪就怪這個白夢柔,太蠢!
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不知道嗎?就她那點銀子,怎麼比得上如今財大氣粗的蘇淺淺?就她那樣,居然還跟人搶奪金步搖,簡直不自量力。
這個女人蠢笨也罷了,就連她那家子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父親只是區區一個五品閒職,沒有什麼實權,往日只想着如何升官發財,卻半點本事都沒有。
母親又是一個極度貪婪的人。
前段日子,王氏在四王府打秋風,把最近武帝賞賜給自己兒子的古董玉器統統颳走了,此事德妃也是知曉,想到這裏,德妃又來氣了。
想當初,自己兒子娶蘇淺淺的時候,何其風光。
蘇國公只有蘇淺淺這麼一個女兒,出嫁的時候,那嫁妝豐厚,不低於一百萬兩,簡直羨煞旁人。
那時候,九王爺身中劇毒成了廢人,武帝衆多兒子開始蠢蠢欲動。
想要在那麼多人之中脫穎而出,實非易事。
幸得有蘇義這個岳父大人在,加上她兒子才華橫溢,文武雙全,這兩年,更是爲北國立下不知道多少功勞。
那時候,她可是全後宮嬪妃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可是如今,她卻成了全後宮嬪妃茶餘飯後的笑料談資。
只因爲,她這個‘好兒媳’!
越想越生氣,德妃落在白夢柔身上的目光,只差沒噴火了。
面對着德妃的怒火,白夢柔此刻,只是端着一杯香茗,跪在地上,姿態委屈又可憐。
而這個姿勢,她已經維持大半時辰了。
自今早上得知自己那個不成才的哥哥闖禍,她便焦急如焚。
她早知道自己那個哥哥不是什麼好東西,往日裏面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自她嫁給夜凌淵後,是越發厲害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她的哥哥膽子會那麼大,居然連李尚書的兒子都敢打,而且,還把人家打的那麼重。
今早上,她得知此事,只覺得天都要塌了,特別是她父親母親哭喊着來找她的時候,她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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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又被德妃召進宮,她一看便知道是因爲她哥哥的事情,果然,她一來到朝露宮,面對着的便是德妃那橫眉豎目怒氣衝衝的臉。
不但被她指着鼻子狠狠罵到現在,她還要故作乖巧端着茶水跪在地上,一跪便是大半時辰,跪的她膝蓋都發麻了,卻不敢哼聲,只是祈求着,夜凌淵能夠趕快到來營救她。
或是聽到她得呼喚,夜凌淵果然來了。
“兒臣給母妃請安,母妃萬安。”
當夜凌淵風塵僕僕走進朝露宮的時候,看着大殿裏面的情況,眉心只是微微一擰,卻沒有多說什麼。
因爲,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畫面。
世間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在前朝已經傳開,他的臉已經丟光,更別說,他母妃知道也不稀奇。
一見到夜凌淵到來,原本低頭斂眸端着茶水跪在那裏的白夢柔,當即如同見到救星似的,轉頭朝着男人那邊看去。
那滿是氤氳淚光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彷彿被惡婆婆欺負的小媳婦似的,讓人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可憐。
要是換了以前,夜凌淵肯定看着心都要疼了,可是今日,他剛在前朝被父皇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噴的一臉屁,自己心裏還滿是怒意呢,現在對白夢柔哪裏還會憐惜心疼,不遷怒她,已經夠客氣了。
看着夜凌淵陰沉的臉龐,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原本把滿心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的白夢柔見此,心裏不由咯噔一聲。
本以爲,這個男人是來搭救她的,不料是她想多了。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靠不住。
就在白夢柔心裏氣的牙根癢癢。
德妃看着夜凌淵到來,更是冷哼一聲。
“什麼萬安不萬安,本宮氣都氣飽了。母妃問你,淵兒,你是被人下了降頭還是眼瞎了?你到底看上這個女人哪裏了?說容貌,一般,論品性,也不好,家裏還有一大堆糟心的人事物,這樣的女人,簡直跟喪門星似的!誰娶誰倒黴!”
德妃的嘴,向來是後宮數一數二的尖酸刻薄,向來無人能敵。
之前,她礙於自己兒子臉面,不好對白夢柔多說什麼,唯恐母子不和。
可是經過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情,樁樁件件,德妃是越看越窩火。
所謂娶妻娶賢!
哪怕這個白夢柔沒有蘇淺淺的家世也算了,只要身家清白賢良淑德,能夠讓自己兒子舒心也罷了。
可是如今,瞧瞧她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管家管不好,整日只會買買買。
難爲自己兒子,爲了補貼龐大的四王府,經常早出晚歸,瞧瞧才短短兩個月,都快瘦成杆了。
還有她那家子極品,也是一個不省心的。
明明自家兒子本是當今聖上衆多兒子裏面拔尖的,眼看着前途無限,如今,卻因爲娶了這樣一個喪門星,害的他屢遭武帝叱責。
想想,德妃簡直連手撕白夢柔的心都有了,說話,更是毫不客氣。
“當初你父皇讓你娶淺淺的時候,你是心不甘情不願,你嫌棄她容貌不佳,才情不好,可是怎麼說,人家家世顯赫,父親又是北國功績赫赫的大功臣,有如此厲害的岳父幫襯,你是前途無限。哪怕後來蘇義戰死,他的威視還在,武帝對他的後人更是格外憐惜,對你,更是有力而無害。再說了,如今淺淺才華橫溢,容貌俱佳,哪怕放眼整個後宮妃嬪加起來,都比不上她萬分之一。更別說,什麼自稱第一美人的某些人了。”
說到最後,德妃更是意有所指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夢柔,眉宇眼梢處盡是難掩的鄙視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