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輕微的聲音在隔了一會兒又接着響起。
細細聽來方向也不是門那邊,好似是窗子……
外邊的長廊是掛着燈籠的,順着窗子望去,只見窗紙上映出了個模糊的人影。
靠!這還是鬧鬼了不成?
大晚上的,蘇流年只覺得心裏一陣發麻,別……
她怕這個東西,她真的怕啊!
躲在被窩裏,驚恐地睜大着眼看那窗紙上的人影,似乎又動了下,別告訴她相府的晚上有鬼出沒。
畢竟第一次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她哪兒清楚這裏是不是曾經有過什麼隱情,該不會是曾發生過命案之類的吧!
天啊,想起那披頭散髮,一身白衣的恐怖樣子,蘇流年只覺得一陣發昏,千萬別來找她啊,她是善良的孩子,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她閉着雙眼口中唸唸有詞。
“叩、叩、叩——”
那聲音不斷地響起,蘇流年顫抖着聲音,試探xin地開了口。
“誰、誰誰啊?”
“流年,是我。”
低微的輕聲在外邊響起。
聲音不大,聽在蘇流年的耳朵內卻突然地一陣心安。
不是鬼!
不是怪!
也不是陌生人。
是燕瑾的聲音!
他竟然尋來了這裏,當即蘇流年露出了一笑,掀開被子光着腳就朝着窗子走去。
打開了窗子,就看到了那站在窗子外笑得格外明妹的一臉傾國傾城的容顏,那一雙含笑的雙眼比窗子外的星星還要明亮,還要耀眼。
“你怎麼來了?”
聲音裏帶着驚喜,“嚇死我了,都不說話,敲窗子做什麼?我還以爲相府鬧鬼了!”
“這不是不確定是你住在裏面嘛!”
燕瑾尷尬一笑,帶着幾分可愛,也不多說,直接跳窗而進,立即把窗子給關上了。
蘇流年見他如此笑得那個歡心,此時問書已經去睡覺了,並沒什麼其他人,倒也不擔心會有人發現燕瑾。
看着他那一身還是女子的打扮,忍不住又是一笑。
“昨日真謝謝你了,若不是你及時相救,那九王爺當真沒那麼容易放過我。”
怕也不會有今日的她了。
燕瑾搖頭,握上了她的手。
“你有危險,我自是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我來是想看看你在這裏好嗎?相府裏的人認你爲義女定然不是什麼好事,流年,你要小心他們。”
蘇流年只覺得心中一片溫暖,拉着燕瑾的手在*上坐下,她點頭。
“放心吧,他們的計謀我都清楚,因爲那傳聞,宋丞相自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入七王府,所以想讓我去,這也是皇上默認的意思,所以十六日,便成了我與七王爺大婚之日。”
……燕瑾沉默了。
這事情他也是知道的,畢竟成天伺候着花容墨笙,偶爾也套出一些話來。
“計劃提前,離大婚之日剩餘十日不到,流年,我們不能等到那一天了,否則…….”
他不能看着她成爲別人的新娘,而且那個人…….花容墨笙給不了她幸福的。
蘇流年見他說了一半就停了,也不介意,當即點頭。
“我也這麼想,我才不要嫁給他呢!脾氣差得要死,高深莫測似的,跟那樣的人過一輩子,豈不累死!”
花容墨笙當*還不錯,當老公,那還是算了吧!
黑心的資本家,早晚被折騰死,被氣死。
燕瑾聽她這麼一說,一顆心總算是鬆了下來,一朵明妹燦爛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也不多想直接靠近,輕輕地一記吻落在她的臉上,目光帶着堅定。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就這麼被親了…….
蘇流年摸着被他親過的地方,眉眼微彎,幾分赫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吧!
燕瑾的心思如此單純,她不能這樣子。
“那個……”
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燕瑾卻如偷了腥的貓咪一般,甚至還舔了舔脣。
“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儘管你記憶丟失了,還是很喜歡,會一直一直喜歡的。”
被一個穿着女裝的男人告白…….
她還真是頭一回遇到過,那是一種她說不上來的感覺。
“燕瑾……”
“什麼都別說!”
燕瑾朝她一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知道你不喜歡七王爺,我知道你喜歡我的!雖然你說過年滿十六就要讓我侍.寢,此時早已年滿十六了,但是…….我願意等,流年我真的願意等,等你願意的時候!”
蘇流年更是無語了。
這個燕瑾,就因爲那一句待我年滿十六就讓你侍.寢,而付出了真心。
卻也讓她覺得感動。
既然不說,那就不說吧!
或許當燕瑾知道真相的那一日,這樣的想法也就沒有了,可那時候還會對她如此嗎?
可會怨恨她騙了他?
其實不願意欺騙的。
燕瑾,她確實喜歡,喜歡他的單純,喜歡他的執着。
“流年,你*.底.下那些銀子我已經都帶出去了,但是那府邸不能賣,此時若是賣了必定讓七王爺知曉,錢我都存在了錢莊裏。不如……我們現在走吧!”
他們的計謀是他們的事情,亂了也是他們的事情。
現在就走……
蘇流年心中一動,她何嘗不趕緊離開。
可是,今夜若是失敗了,等待他們的下場……
蘇流年不敢想象花容墨笙會怎麼對待她,又會怎麼對待燕瑾,不到萬無一失她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當即搖頭,“今日還不行,你帶我要離開相府或許簡單,但是離開了相府還有花容墨笙的人,他派了不少人監視我呢!”
想了想,蘇流年又道,“還有九日的時間,容我好好想想,實在不成,便硬拼一次,但如果被抓,我怕連累了你。不如…….燕瑾,你先離開吧,到時候我出去了與你會合!”
燕瑾在她的身邊雖然可以幫她許多忙,但是如果落在花容墨笙的手裏,必定會很悽慘,再者,她不想爲了自己的自由,而犧牲他人。
她忍不下這樣的心。
燕瑾搖頭,神色堅定,“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要走一起走!你知道我xin子的。”
…….蘇流年清楚燕瑾的執着,見他不願意也不好再趕他走,只的點頭。
“那好吧,你事事小心些。”
燕瑾這才明妹一笑,似是開心,立即點頭,“嗯!那明晚我再來看你。”
燕瑾見天色已晚又道,“你早些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這些日子他總覺得自己被跟蹤了,不論做有什麼事情都有雙眼睛盯着他,雖然不知是誰,可那感覺一直沒有消停。
蘇流年點頭,“回去小心些!”
見他轉身,蘇流年拉住燕瑾的手。
“對了!你等下!”
燕瑾回頭一看,見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條。
“燕瑾,這裏有張紙條,你想法子幫我把這東西交給花容丹傾,也就是十一王爺,當然,別讓他清楚了你的身份。”
“這是……”
燕瑾並沒有打開紙條只是覺得奇異。
蘇流年也不打算隱瞞,“十一王爺清楚我是花容墨笙的一顆棋子,所以想送我離開這裏,我說考慮看看,他給了我三天的時間考慮,時間已經到了,這紙條,你拿給他吧!這是我給他的答覆。”
燕瑾聽後立即明白,明妹一笑,那張本就漂亮的臉此時更顯得風情。
“放心,我一定不負辱命!”
燕瑾將紙條藏入懷裏,也不再多問,戀戀不捨地看着她,“明晚,我再來看你!”
微微一笑後,他推開了窗子如飛燕一般輕巧地躍了出去。
蘇流年看着那已經合上的窗子,嫣然一笑,這個燕瑾還挺有意思的。
摸着之前被他親吻過的臉,蘇流年忍不住微笑,這個燕瑾也真是的。
不過這樣的親吻,她倒是不覺得討厭,不帶情.欲的,反而讓她覺得溫暖。
不似花容墨笙的,從兩人發.生.關.系之後,每一次親吻都帶着情.欲,恨不得將她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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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寧瀾已經斂起了怒氣,什麼蘇流年還是流年蘇,似乎已經忘記了這一號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人物。
已經在七王府裏賴了多日的他,此時更是不想走了,突然之間覺得七王府裏,特別地適合他居住。
一派喜慶洋洋,瞧得他心裏舒坦。
特別是想起那張深深被他記在腦海裏的臉,更是覺得內心一陣澎湃。
那一種美,豈止是國色天香可以形容的!
換上一襲嶄新的水藍色長袍,裁剪得特別地合他的身,將他的身形襯托得更爲頎長。
難得細緻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脣紅齒白,肌膚勝雪,眉眼含笑,那一張臉怎麼看都是極端地漂亮,花容寧瀾滿意地點頭一笑,第一次爲自己生得如此漂亮而感到高興。
鏡子裏的他年輕,自信,還有一種他自己說不上來的未曾有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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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就是……
椿.心蕩.漾了?
應該是蕩.漾了吧!
想起阿瑾,花容寧瀾將手貼在自己的胸.口處,聆聽着自己的心跳。
那“撲通、撲通”比平常還要迅速的心跳聲,讓他自己聽得眉開眼笑的。
“本王這一顆心,真的是蕩.漾了!”
一絲笑容浮在他的臉上,第一次覺得原來椿.心蕩.漾可以這麼地歡樂!
找了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花容墨笙,更是別提看到阿瑾那抹佑人的身影了。
第一次,花容寧瀾覺得七王府這麼大,大到讓他找個人都覺得難!
不過想要找到阿瑾,只要找到花容墨笙那就沒問題了!畢竟阿瑾是他的貼身婢女。
這麼想着,花容寧瀾的心情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掛着溫潤甜美的笑容繼續找。
一個個詢問過去,最後得出的是青鳳給他的一句話。
“回九王爺的話,七王爺出府了!”
……出府了!
這麼大的事情王府裏的下人一個個都死了嗎?
一個個都不知道!
活着做什麼?
“七皇兄何時回來?”
花容寧瀾當即就沉了臉。
“屬下不知。”青鳳實話實說。
“那……你知道阿瑾現在在哪兒嗎?”
花容寧瀾終於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青鳳點頭,“之前在溫玉居里屬下見阿瑾就在裏邊。”
溫玉居,畫珧在王府裏居住的地方。
那死*不是喜歡男人嗎?做什麼把阿瑾叫過去?
花容寧瀾輕擰着秀氣的眉頭,噙着冷冷的笑意,二話不說面色不善地轉身朝着溫玉居的方向走去。
敢與他搶女人,死*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一想到畫珧看他的眼神,若不是因爲他七皇兄的緣故,他早已把他的胸.膛射成馬蜂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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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忍着,爲了蘇流年,爲了帶她順利離開這裏,於是她忍着。
忍着此時畫珧打量的目光,眼中藏着愛慕,藏着惋惜,藏着欣賞。
那張如畫一般的容顏,帶着淺淺的笑意,就這麼直直把他盯了都要半個時辰了。
他這麼晃悠着不累,他站着被打量已經到了瀕臨的地步了。
拳頭緊緊地握在了寬大的袖子內,阿瑾眉目間一片寒意,那殺氣無形中氤氳在空氣中,抿着漂亮的薄脣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子。
等他帶着蘇流年離開這鬼地方,待有朝一日讓他給碰上了,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畫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女子,見對方目光冰冷,一身殺氣,卻比那嬌滴滴的女人好看了許多,更是覺得賞心悅目。
“阿瑾,本少爺真的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子,可惜,怎麼就身爲了女子,可惜了這一副好相貌!”
畫珧惋惜地搖頭。
這樣的容貌,如果是男子的模樣,那該是如此地風華絕代,怕要與花容墨笙一樣了。
嘖嘖——
可惜了他就是喜歡男人,否則就把這阿瑾要了。
怎麼就是個女人呢?畫珧百思不得其解。
“請放自重些!否則……”
他會一個忍不住先把他給滅了!
“否則怎麼樣?”
畫珧靠近,嗅到他身上一股好聞的味道,忍不住地用力地又嗅了幾口,眉眼裏滿是笑意,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他喜歡。
可惜了,怎麼就是個女人?
若是男子,那該多好?
燕瑾輕哼了下,懶得與他多話,愛看就看吧,他又不是長得醜,還怕被看了不成?
就是忍受不住他那樣的目光,別一直惋惜他身爲女子行不行?
他是男人!並且身爲男人而自豪,若不是男人將來他還怎麼給蘇流年侍寢呢?
想到蘇流年,燕瑾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些,撇着脣,站得如墓碑一般筆直。
然而就算是跟墓碑一樣的筆直,在畫珧的眼裏那也是全天下就好看的墓碑。
“不說話?”
畫珧輕笑,“本少爺就愛你這脾氣,可惜了怎麼就是個男人!”
說到這裏畫珧再一次長嘆。
…….燕瑾特想一拳頭揍在對面那張好看的俊臉上,明明長得挺好的,爲何做出來的舉止真不像個正常的男人。
他挑着好看的黛眉,露出一絲冷笑。
“畫珧公子不是喜愛男人嗎?奴婢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本少爺是喜歡男子沒錯,但…….你長得未免也太好看了,勾起了本少爺的喜歡!”
“那…….”
燕瑾想起流年,又問,“那…….奴婢與七王爺相比,誰更好看?”
“這個……”
畫珧傷腦筋了,將眼前的燕瑾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把花容墨笙那張絕代無雙的容顏仔細想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慎重地道,“墨笙風華絕代之姿,無人可比,舉首投足間優雅無雙,那獨特的氣韻特別耐人尋味,而你阿瑾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同一個層次,風格不同,各有千秋。”
而此時爲了把燕瑾看個清楚,畫珧伸手輕託着燕瑾的下巴。
“既然如此,七王爺又身爲男子,畫珧公子怎地就不去喜歡他,打量他?”
不是斷袖嗎?
那花容陌生也斷.袖了,該怎麼同流合污、狼狽爲殲就去吧!
做什麼在這裏妨礙他了?
“夜夜打量欣賞,偶爾看看外邊的,告訴你,吃着碗裏再看着鍋裏的生活那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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