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正哭的傷心呢

發佈時間: 2024-12-07 15: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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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逃都逃不及。

一腳跨進去,其實沒看清牀榻上的人,可是被一地的衣服和水氣嚇着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二位主子在幹什麼。

陛下方纔正在火氣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惹怒他。

但是王喜在外頭等了一會兒,裏頭傳來衛宴洲的聲音:“端進來。”

他還以爲要等上個把時辰呢。

王喜忙將還熱着的粥端了進去。

衛宴洲的表情確實不大好,陰惻惻的,令王喜想起四個字——欲求不滿。

皇帝陛下的眉頭蹙着,沐巾裹得程寧只露出個腦袋。

程寧的雙脣紅彤彤的,甚至可見微微的腫。

這會兒看着是徹底沒有力氣了,懨懨兒靠在衛宴洲的懷裏。

“端過來,”衛宴洲吩咐着,騰出一只手去接粥,又吩咐:“叫人去將程寧的衣衫取過來,她那個宮女呢?”

“奴才這就去!”

王喜派人去找春華了,再進來時,他家陛下已經快要將一碗粥喂完了。

昨日程寧愛喫的小菜,他叫人備了許多。

衛宴洲舀起一勺白粥,送到程寧脣邊,她愣是不張口。

而若是在粥上加一點小菜絲,那一口便很好胃。

“這是醃漬的東西,喫多了胃疼。”衛宴洲沒好氣地數落,有心讓她少喫幾口。

程寧任他說,一個字也不回,反正只有粥就不張口。

衛宴洲都要氣笑了,“你這到底什麼臭脾氣?”

兩個人一來一往,看着不太和諧,可衛宴洲的表情雖然不好看,卻始終也沒有真的發火。

只剩一點碗底的時候,程寧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本來就累極,剛纔又被熱水一泡,渾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來,能堅持着吃了大半碗粥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王喜這時放輕了聲音,將碗接過來:“陛下,讓娘娘睡會兒吧?”

這日頭都老高了,正是好睡的時候。

衛宴洲將人放平在牀上,又給她蓋好被子,在程寧的鼻尖輕輕颳了一下。

這番親暱的動作,程寧醒着的時候他定然不會做。

當着外人也不會做。

王喜看在眼裏,也只當沒看見。

只是程寧似乎睡得不安穩,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呼吸有些急促,眉也蹙着。

她現在睡覺都是這樣,有時候衛宴洲宿在臨華宮,夜半醒來,她也是這番睡不安穩的模樣。

“娘娘心事重,是不是憂心着程家?”王喜試探一問。

可是衛宴洲顯然聽不得程家二字,剎那就擰起了眉。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王喜忙閉口不敢再言。

他掃了眼四散的程寧的衣衫,已經被衛宴洲撕破了:“奴才派人進來收拾。”

嬤嬤來的很快,撿起地上的幾片碎布。

知道這是皇帝的營帳,她始終不敢擡起頭來。

直到拿在手上的衣服裏掉出個東西。

紅彤彤的。

她心裏一驚,忙要彎腰撿起退出去。

“等等,”衛宴洲眼熟那東西,一招手:“拿過來。”

王喜從嬤嬤手裏接過,定睛一看,這不是早晨南熵王子胸前的平安扣麼?

“陛下——”

程寧衣服裏竟然也有一個平安扣,衛宴洲難得的思考了一瞬。

方纔他只是看了一眼南熵,以爲他身上的那個平安扣,就是程寧在鷓鴣廟呆了一夜的理由。

可程寧身上分明還有一個。

鷓鴣廟的平安扣,一人只能求一個。

她根本沒有送給南熵,那是要給誰?

恰巧春華此時進了來,手裏抱着給程寧的衣衫,膽戰心驚地望了衛宴洲一眼。

她剛纔被吼怕了,又被侍衛拖着走,還以爲程寧今日又要受一番苦。

但是此時她靜靜躺在牀上睡着,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恐怖。

“你過來,”衛宴洲攤開手中的平安扣問她:“你家娘娘給誰求的?”

竟然是那枚平安扣。

春華老實地搖頭:“奴婢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程寧沒有說過,她問了一句程寧也沒有回。

但是平安扣這種東西,一般不都是給在意的人才會求麼?

程寧在意的人也不少,程家,她的親兵,傅佑廷,衛宴書…..

那麼多人,她不說,誰又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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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衛宴洲無所謂,他將平安扣往自己身上一戴:“朕的了。”

管程寧爲誰求的,反正他不會讓她有機會送出去。

春華微微睜大雙目,沒見過如此霸道不講道理的霸佔:“陛下,娘娘她肯定不是——”

“春華!”王喜冷喝着打斷她的作死言論。

就算你心底知道這不是熹妃娘娘爲陛下求的,你也不能說出來啊!

想死不成?

春華癟着嘴,有些不服。

陛下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就該明白娘娘絕不可能爲他求平安扣。

將娘娘害到這個地步的人是誰,她怎麼可能還爲他求個平安扣?

衛宴洲冷哼:“記住了,你們娘娘只能是爲朕求的。”

一個平安扣,只要沒有送出去,那送給任何人都有可能。

憑什麼不能是他?

程寧一個如此不信神佛的人,她憑什麼給別人求平安扣?

春華還能說什麼,她知道自己若是爲程寧好,此時就應該閉口不言。

陛下的佔有欲向來沒有道理,她不能一而再地挑釁他。

否則受苦的還是程寧。

“陛下!”營帳外突然傳來謝輕漪的侍女茵茵的聲音:“陛下,我家娘娘醒了,可否請陛下去看看?”

衛宴洲與王喜對視一眼。

這麼快就醒了?

不過也正常,太醫都擠在她那兒,也沒有傷及要害,醒過來也不難。

衛宴洲起身吩咐春華:“你在此照料。”

這是皇帝的營帳,春華明白他這是要親自看着程寧了。

可也無從反駁。

出了營帳門,茵茵跪在一邊等着:“陛下,娘娘醒來沒見着您,以爲您在獵場受傷了,正哭的傷心呢。”

謝輕漪昏迷了近十個時辰,有着爲衛宴洲擋箭在,此時不邀寵更待何時?

說到底是爲他受的傷,衛宴洲無不可地順着謝輕漪的意思去看她。

進了營帳,果真看見謝輕漪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一邊的太醫正勸着:“娘娘先將藥用了纔行啊,否則傷口長得慢。”

看樣子是不好好喝藥。